第二百一十九章 絕對的實力

純白企鵝居然可以操控這座魔法陣,這是程深沒想到的。

看來他得到的確是藍鯨法師的正統傳承遺物。

當然。

這件遺物已經經過了幾手交替就說不準了。

「這真的是個誤會……」

純白企鵝臉上的表情逐漸收斂,語氣放低下來說道。

他心中念頭飛快變幻。

其實,對于純白企鵝這類最早一批便抓住了機遇,發展起來的幸存者來說。

他們在陣營戰開啟前從來就沒把程深的表現放在眼里。

即便,他已經做出過一次又一次的驚人壯舉。

但在這些人的眼中看來,程深只不過是運氣稍好一些,得到的系統眷顧多一些。

若換做他們。

同樣不會比他做的有多差。

而他們都有各自的機遇,只待厚積薄發,一飛沖天的那一刻。

在這之前大多人都抱有跟傳教士一樣的心態。

就是讓程深當出頭鳥,幫他們吸引來自混沌陣營的火力。

好為他們贏得積蓄力量暗中發展的寶貴時間。

因此。

對他們來說。

橙神這兩個字並非象征著人族崛起的信念。

而是純粹的冤大頭標志……

純白企鵝的心態轉變,是在程深以雷霆之勢橫掃了混沌陣營之後。

那一刻。

他才了解到程深現在已經發展到了何種地步。

不過。

就算如此。

在純白企鵝沒有親眼目睹過他經歷的幾場戰斗的情況下。

作為一個剛接觸超凡力量的普通人。

還是很難想象,程深的實力究竟有多麼恐怖!

這也給了他此時向程深挑釁的勇氣。

魔紋頻繁閃爍,一道道雪旋風和冰漩渦憑空出現在純白企鵝跟程深之間的路徑上,他的臉色一秒恢復淡定,一只手干脆便不加掩飾的按在手鐲上。

「我覺得我們可以談一談。」

他微笑道。

「談?」

程深咧嘴輕搖了搖頭。

「不用談了,你已經給了我殺你的理由。」

話音剛落。

嗚!

程深單臂一甩,一桿通體漆黑、纏繞著銀紋的大槍,頓時如狂龍一般刺出。

啪!

一只正悄無聲息向他靠近的凍尸,直接被一槍爆頭,腦袋當即如同冰塊一樣爆碎開來。

純白企鵝面色一變。

緊接著。

程深大踏步的向他沖去,面對前方密布在地面上的陷阱,他不躲不避,但就在他靠近的一刻,呼嘯的雪風自動消散,一個個冰漩渦頓時接連炸開。

   !

冰渣飛濺。打在厚實的盔甲上傳出 里啪啦聲音,霜色將程深的表情襯托的愈發寒冷。

程深雖然不能控制這座魔法陣,可他卻能影響能量的流動和聚集!

而這座魔法陣中最難纏的這兩種隨機刷新的陷阱,都是通過符語,調動天地間的能量而形成。程深只需放出精神力進行干涉,就能直接將其瓦解!

若不是他還有部分符語沒有掌握。

此時。

程深完全可以用暴力手段將魔法陣直接摧毀。

但就算這樣。

這座魔法陣也無法成為純白企鵝在他面前囂張的底氣。

「殺我?」

純白企鵝臉色連變,面對程深表露出來毫不掩飾的殺意,他驚悸之余心里陡然升起怒意。

「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惱怒道。

「不是人人都敬你一聲橙神,你就真成神了!」

嗡!

碧玉色的手鐲在他手腕上綻放出璀璨光華,那光芒放大,形成密結交織的紋路,仿佛星圖,竟與程深眼中那幅刻畫在大地上的大陣脈絡有些相似。

不只是相似。

是一模一樣!

純白企鵝神情冷漠的抬手在光芒中撥動,將一道道線條移位,重新組合。

轟隆!

地面顫動起來。

平台表面迸裂開一道道黑痕,積雪下陷,將地面分割成無數個整齊的方格,每個方格上都有密集的魔紋閃爍,此時竟隨著純白企鵝的指揮而移動!

「咦?」

程深動作稍斂,驚奇的看著,他腳下的地面與周圍分割,形成一塊一米見方的石板。

而令他驚訝的是。

石板上的魔紋居然沒有隨著大陣脈絡的移位而崩潰。

仿佛自成一體。

這座大陣。

就像是拼接起來的一樣。而此時分裂開的一塊塊石板,就是組成這座魔法陣的無數拼圖!

「還能這樣?」

程深很快想明白一切。

大受啟發。

他此前的猜想不成立。

這座魔法陣並非是藍鯨法師耗時許久一次刻成的。

他是通過獨特的手法,將整座大陣的功能,切割成了一個又一個獨立的小型魔法陣。而當這些小型陣法組合在一起時,又能形成一座完整的大陣!

這等操作。

簡直堪稱是巧奪天工!

程深下意識便分析起這種做法的利弊。而純白企鵝操控大陣,又讓他見識到新的驚喜。大陣在他的控制下進行重組,發揮出來的作用竟然不同了!

轟隆隆!

一塊塊石板發出沉重的轟鳴聲,不斷移位,切割的陣紋重新拼接成一座令程深感到陌生的陣圖。

他明明在原地沒動。

可跟純白企鵝之間的距離卻忽然拉遠。

那些他已經避開的固定陷阱,全被移動他的周圍,形成一片無解雷區,而最令程深驚訝的是,這座魔法陣本身的效果和功能也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呼!!

狂風席卷。

大雪紛飛。

厚密的積雪很快將地面重新覆蓋起來。

風雪中,一座座冰雕整齊排列在程深對面的石板格子上,就仿佛國際象棋中的旗子,純白企鵝站立在旗子環繞間,如同那棋盤上決定一切的國王。

「出列!」

他神情傲然道。

轟隆!

最前方五座異獸模樣的冰雕立刻動了起來。

它們中有長著六條腿的怪狼,有生出兩個腦袋的巨蟒,還有節肢密密麻麻數之不清的巨型蚰蜒。

雖是死去多時的尸體。

可卻有強大的氣息在它們身上散發出來。

「大陣的效果變成了增幅?這些冰雕凍尸本就有精英怪的實力,現在起碼能達到首領級別……」

程深若有所思。

一座魔法陣能提供的能量也是有限的,這座大陣的功能相當繁多,可相應的,被不同功能分散掉能量,也使得這座魔法陣的作用沒有格外出眾點。

程深原本還當是這座魔法陣的缺陷。

卻不想。

那位藍鯨法師在設計陣法時也考慮到了這點。

居然還能通過如此奇妙的方式,將陣法的功能整合為一。

使能量集中起來。

程深向前看去,能量在排列如軍陣般整齊的冰雕間呈網格一般流動,仿佛是分散在每一座冰雕的身上,但實際上卻是以純白企鵝為中心凝成一體。

他一眼便看透這座大陣的本質。

「每擊毀一座冰雕,就會使其余的力量變得更為集中……」

程深看向站在國王位置上的純白企鵝。

嘴角不屑一撇。

「幼稚。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

說罷。

程深邁出一步。

踩在前方的另一塊石板上。

嗡!

石板上隱藏的陷阱頓時被觸動。

密集的魔紋閃爍幽芒,寒霜涌現,瞬間凝聚出無數掛滿倒刺的冰錐向他刺來!

 里啪啦!

一片片冰錐打在程深身上,直接破碎,卻是連他的防御都沒打破。

他高達一千二的魔抗可不是吃素的!

而淡淡的寒霜,更是只在他的盔甲表面上浮現一瞬,就立刻消融不見。堪比領主級生物變態的負面抗性,讓程深根本就沒感覺到減速帶來的影響!

他繼續向前。

呼!

大霧再起。

這一座陷阱的作用是迷幻。

但程深眼中綻出神光,破盡虛妄,直行兩步就在迷霧中穿行而過。

閃爍的魔紋又在他眼前交織成呼嘯的寒風。

「散!」

程深輕吐一字。

言出如法隨,漫天風霜頓時消散得一干二淨!

「上!給我攔住他!」

純白企鵝厲聲喝道。

嗡!

五座異獸冰雕的眼眸中亮起深邃的寒光,那只六足魔狼,最先飛奔而至,它縱身一躍,已經腐爛的狼吻間露出森然利齒,直接朝著程深脖頸咬來。

噗!

程深身隨意動,槍出如龍,殷紅的槍尖似滲出片片血液,散發出邪惡氣息,長槍後發先至,如同一道幽紅的邪光,當即便從魔狼的後腦貫穿而出!

啪!

他手臂抖落,整具狼尸瞬間炸成四分五裂!

已經吸滿鮮血的懺悔之心通體刻畫的銀紋中透出紅光,飄散出道道灰氣,如同一條條荊棘纏繞在程深的手臂上,灰氣愈發凝實,如有生命般律動。

咚!

咚!

隱隱約約的心跳聲在槍身中傳來。

這把長槍似活過來了一樣!

程深狀態愈發強盛,腳尖踏地,瞬間沖出,長槍如銀蟒掃動!

啪!

啪!

啪!

面前幾只異獸的腦袋被瞬間接連點爆,速度之快,就像是在同時發生的一樣!

理論上來說。

這些冰雕並沒有常規意義上的致命弱點。

但程深的傷害太變態了,常態下施展的破血一擊,就有一萬六的輸出。而算上已經升到十八級的攻擊神壇,再加上懺悔之心的二十層被動都疊滿。

他享有的額外傷害增幅就高達370%!

一槍近六萬的傷害!

神擋殺神,

佛擋殺佛!

濃郁的血氣在金輝彌漫的銀甲下散發出來,頓時將盔甲浸透,充滿神聖感的甲冑,被襯托得邪異無比,程深此刻就像是一尊無可阻擋的魔神一樣!

「我不信你是真無敵!」

「獸陣,出列!」

純白企鵝忍著心頭驚懼大喊道。

轟隆!

這次一連有十八座冰雕顫動,猙獰的怪形異獸蜂擁而出,如一堵黑牆,將程深的身影遮蔽嚴實。

可還沒等純白企鵝感到心安。

轟!

便听一聲巨響傳來,圍繞著程深的一群異獸冰雕,直接炸碎成漫天尸塊!

「該死!」

純白企鵝深吸一口氣,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已經發揮出了這座大陣的全部威能。

可竟擋不住程深半步!

「別開玩笑了!你不過就是比我的運氣稍微好一些!怎麼會強到這種地步!」

他無法接受道。

嗒,

嗒,

程深拖著長槍緩緩踏過一塊塊石板,向著純白企鵝接近,厚重銀甲將他身軀襯托得魁梧挺拔,渾身升騰的血氣如同妖異的血色火焰一般曳動燃燒。

不過。

他倒也不是故意如此給對方制造心理壓力。

程深不想破壞這座魔法陣,便要在交織的陣型脈絡間,尋找出一條可安然通過的路徑。

因此速度便慢了許多。

但慢歸慢。

這條路上卻沒有任何能阻擋他前進的障礙。

 !

一座座冰雕被轟碎。

轉眼間。

棋盤上就已經變得空蕩蕩的。

此時,純白企鵝的氣息已然在整座大陣的增幅下達到頂點。

可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信心。

面前那道身影,依然猶如一尊高不可攀的偉岸魔神,令他深深地感受到雙方的差距!

「現在,知道你的力量究竟有多麼弱小了嗎?」

程深笑容淡漠。

純白企鵝表情不再淡定,升起懼意,更有些扭曲,他厲聲說道︰「沒錯!我是打不過你,可你不要逼我!我能毀掉這份秘寶讓你什麼都得不到!」

「是嗎?」

程深眉頭挑動,繼續向前,他跟純白企鵝之間的距離,已經僅剩幾塊石板。

「停下!你再前進一步我就自毀秘鑰!」

純白企鵝面色緊繃。

他喊道︰「我手上這對手鐲就是開啟密藏的唯一鑰匙!毀了它,這座密藏就將從此徹底消失!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得到這份密藏中的傳承嗎?!」

「哦?」

程深聞言卻是真停下了腳步。

純白企鵝一看有戲,立刻加碼道︰「你就算是直接殺了我,也不是百分百就能得到這對秘鑰!

幸存者死後,身上的東西是概率掉落,而且最多不會超過三件!

而我身上現在有三百多件雜物!

你可以想一想,能爆出這對手鐲的概率到底有多低!」

越說。

純白企鵝心里的底氣就越足。

程深的遲疑,讓他篤定這座密藏的重要性。何況在殺死他跟選擇一座密藏之間。

怎麼看。

都是得到這座密藏的收益更大!

純白企鵝心道,只要程深不傻,都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要知道他跟程深的矛盾也僅僅是他出手試探了一下。

純白企鵝也沒想到,程深的脾氣這麼爆。

會令事態發展到這般地步!

但至少,在他看來,他跟程深之間並沒有不可化解的死仇不是?

這時。

程深卻好像沒有關注到重點一樣問道︰「原來如此……你這個情報是從傳教士的手里得來的?」

「……是。」

純白企鵝遲疑了一下還是回道。

他很快道︰「不過我跟聯盟的其他成員之間沒有聯系,也沒針對過你和社團!」

「哦。」

程深點點頭。

面色猶豫的仿佛在思考一樣。

純白企鵝立即道︰「你要是殺了我,什麼好處都得不到,但是我可以幫你獲得更多!我們……一起探索密藏!我保證將傳承的部分都留給你!」

純白企鵝本想說換自己一條命。

可話到嘴邊。

突然改口。

貪念還是戰勝了他心底的理智。

而且,純白企鵝深知這份傳承的珍貴,要他就此放棄即將得手的好處,簡直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一起探索……」

程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我……」

純白企鵝還想繼續降低籌碼跟程深談判。

噗!

下一刻。

一截血紅槍尖從他胸前穿透出來。

「呃……」

純白企鵝錯愕的看著還站在他身前的程深。

就見。

他面前的身影忽然崩潰成一地鮮血。

呲!

程深抽回長槍。

純白企鵝的胸前立刻出現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血流不止。

他驚愕的表情中出現一抹痛苦和慌亂,試圖伸手去捂住胸前的洞。

但他的心髒已經在這一擊中被徹底捅碎。

生機盡失。

「什麼時候……」

他腦海中只是回蕩著這個問題。

噗通……

純白企鵝的尸體在風雪中迅速變冷,僵硬,癱倒在地,程深冰冷的聲音這才從背後傳來。

「我從來不接受弱者的威脅。」

純白企鵝的命運,在他敢向自己動手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

程深不會留著一個對自己懷有惡意的敵人。

至于他話中的可信度……

唰唰!

程深長槍挑動,純白企鵝的兩只手立刻斷裂離體,但戴在他手上的手鐲,卻快速失去光澤,變得如同普通的玉鐲一樣。

「還真沒法直接得到他的裝備?」

程深有些遺憾。

早知這樣。

他就不用擔心干脆的一道泯滅神雷轟死他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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