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給擇一辦了入學。
就在這兩口子以為終于可以閑下來不用天天接送娃上學放學了時,結果卻被慘痛通知才初一的女圭女圭就要上晚自習。
擇一晚自習上完放學回來是九點鐘。
這個時候天早就黑了,不去接的話很容易出事。
「……」
「……」
本來以為可以解放了的。
沒想到竟然還是苦難的開始。
余悄悄揉了揉眉心。
現在就已經是這樣了,等擇一上了高三,他還指不定怎麼挾燕大以令父母。
然後就使喚他們這對可憐的小夫妻端茶倒水。
「果然當初不該那麼缺德。」余悄悄幽幽說道。
都把擇一帶壞了。
擇一跟他爹一樣,好的不學學壞的。
屑陸朝。
全然不知道余悄悄心里怎麼月復誹他的陸朝,活像個工具人一樣給余悄悄削了一個隻果。
余悄悄以前吃隻果,都是隨便水洗一下就直接帶皮啃。
但近些年余大小姐越來越挑剔了。
她還一定要吃削皮的。
陸朝削完皮了,接著就抬手一整個全塞到了余悄悄的嘴里,堵住她的嘴。
「你說的對。」陸朝說。
「唔……」
余悄悄連忙用手把隻果拿下來。
揉了揉臉頰,稍微有一點酸痛。
真是粗暴的動作。
余悄悄手拿著隻果,然後轉頭十分幽怨地看了一眼陸朝。最後越想越氣,抬手捶了陸朝一拳。
哼哼哈嘿!
吃飯了沒,沒吃的話吃我一拳!
「呵。」
余悄悄仰頭自怨自傷。
頓時覺得自己悲傷得連隻果都吃不下去了。
余悄悄一邊咬隻果一邊回想他們在一起的十多年。
都說七年之癢。
他們就是十四年之痛。
果然這就是容易變心的男人。以前分明細心溫柔,現在就變得這麼的粗暴。
過分!
果然是討人厭的臭男人!
陸朝肩膀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余悄悄一拳,又听到余悄悄的「呵」聲,于是轉頭十分奇怪地看了余悄悄一眼,然後又扯余悄悄的臉,「你呵什麼?」
被打的人都沒說話,怎麼余悄悄先哼唧上了。
「沒什麼。」很哀怨的語氣。
余悄悄便繼續吃隻果,看起來很悲傷憔悴。
嚓 嚓。
陸朝瞅余悄悄,看余悄悄吃的這麼歡應該是沒事了。
結果。
等她一個隻果吃完了,余悄悄便開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今天是憂郁公主。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余悄悄哀怨的語氣。
一字一句,活像一個被拋棄的棄婦。
「?」
裝模裝樣地擦了一把眼淚,余悄悄繼續說︰「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
陸朝全程尬著表情听完。
此刻無法解釋余悄悄的這個行為,最好的解釋辦法就是余悄悄她瘋了。
陸朝眨了眨眼楮,不打斷她,就當欣賞古典詩句了。
余悄悄她啊,總是能整出一些新花樣。
果不其然,新花樣來了。
「如果愛,請深愛。如果不愛,請離開。」
「你若折我翅膀,我必毀你天堂。我會哭,但我不會流淚。」
是早些年很流行的非主流語錄。
但是現在已經不流行了。
現在小孩子中流行的可能是「cpdd」這一類看不懂的組合字母吧。
如今這種九十年代的非主流再次被余悄悄提起來,很一股文藝復興的味道。
余悄悄揚著下巴,表情很驕傲,說出這幾句的時候都感覺低著頭皇冠會掉一樣。
陸朝大張著嘴巴,呆愣愣地看著余悄悄,感覺自己的嘴都合不上了。
啊?
一直等余悄悄發完瘋了,陸朝才恢復正常。
身體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陸朝連忙揉捏余悄悄的臉,想把余悄悄恢復正常。
「你什麼時候成為非主流了?」
這很不符合余悄悄的風格,一點都不余悄悄。
余悄悄板著臉,很嚴肅︰「因為你不愛我了,傷透了我的心。現在的余悄悄已經不是以前的余悄悄了。」
陸朝挑眉;「我什麼時候不愛你了?」
他老婆心血來潮發瘋是常有的事情。陸朝也不在意,就當夫妻倆斗嘴了。
陸朝低頭看一眼。
余悄悄剛剛吃完的隻果核還在垃圾堆里放著呢。
現在她竟然敢說他不愛她。
余悄悄,拍傻!
「你愛我你為什麼不月兌我衣服?」余悄悄語出驚人。
三十歲女人如狼,四十女人如虎。
余悄悄以前就是狼。
現在是在狼的身份上再進化了一下。
于是葷段子直接張口就來。
陸朝驚住了︰「?」
「……」
「……」
余悄悄撐著下巴,變成了一個正常人的模樣,然後慢悠悠地對陸朝說道︰「日子越往後去,我越覺得覺得你性格里面有一種怪癖。」
「……什麼怪癖?」霎時間,陸朝警惕心起。
余悄悄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定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嗯……
余悄悄沉吟了一會,還真的說出了陸朝的一二三四五六。
「比如說你總是要挨打之後才肯乖乖就範。」
于是在床上的時候總讓余悄悄有一種她在逼良為娼的錯覺。
陸朝︰「……」
啊啊啊啊啊!
大舉得自己人格上受了羞辱的陸朝怒了,于是起身就準備抱著余悄悄往房里走。
什麼叫挨打後才肯就範。
他今天就讓余悄悄知道什麼叫就範。
余悄悄歪著頭促狹地笑著。「你看,你是不是被我戳破了之後惱羞成怒,我沒說錯吧?我就說你挨打了之後才會狼性大發!」
趁著陸朝還沒應,于是余悄悄便又壓低了聲音︰挑眉問道︰「所以你是不是很期待我打你?」
陸朝眼角抽了抽。
果然,余悄悄還是那個很缺德的余悄悄。
一點都沒變。
他那是被打了才就範嗎?
他那是被打了之後不得不就範。
人生啊……
深呼吸。
陸朝冷靜了一下,站直了身體,接著便又問她,「那假設我剛剛無動于衷,不受你激呢?你會怎麼說?」
余悄悄聳肩,「那可能就是你不行吧。」
可能是你不行吧……
此時此刻,這幾個字一直縈繞在陸朝的心頭。
一瞬間陸朝便感覺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戰。
陸朝咬了牙,惡狠狠地說道︰「有本事你一會在床上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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