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
有一座荒山,古樹參天,樹林茂盛,將這里遮掩。
暴雨瘋狂的砸落下來,順著小溪蜿蜒流淌。
在其邊上。
有一座土牆搭建的茅草屋,帶著年代的氣息,古老、破舊,仿佛一陣暴風雨刮過來,就能將它摧毀。
臥室中。
暴雨在下,順著屋頂漏了下來,滴答在地面上,傳出「嘩嘩」的撞擊聲。
床榻上。
躺著三名女子,穿著不同,但都有一個特點,她們都是頂級的大美人。
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
氣質不同,各有千秋,說不上誰美,但論迷人的程度,無疑要屬中間的白衣女子更勝一籌。
她叫農畫。
在她左邊是江妃,右邊是楊妃,大皇子的正妻。
今晚暴雨之大。
給了他有利的機會,在制服農畫以後,火叔便潛入她們的寢宮,秘密將倆人制服。
以他的修為,收拾倆個弱女子,高射炮打蚊子。
至于皇子府中的護衛,就更加簡單了。
第一他修為高深,第二他擅長隱匿,第三還下著暴雨。
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全部都佔了,再加上對皇子府邸的熟悉,想要將她們無聲無息的擄走,雖然有點難度,但並不是不能辦到。
哪怕是府中的強者,都已經深夜了,他們也不會注意妃子這邊。
就算沒睡,注意力也放在皇子那里。
保護皇子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床榻邊上。
站著倆個人,一老一少,老者正是火叔,穿著一襲黑袍,只露出兩只眼楮,而青年人正是二皇子,此刻他帶著黑龍面具,穿著一襲夜行衣,也露出兩只眼楮。
「你只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後,我必須將她們送回去,如若不然,她們失蹤將會敗露。」火叔變化著聲音說道。
哪怕農畫三人,都被捆綁起來,琵琶骨被封印,眼楮被蒙上,耳朵也被堵了起來,還在昏迷中,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心。
「我懂!」二皇子應道。
火叔取出一個玉瓶遞給了他,迎著他疑惑的眼神,解釋,「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效果很強,讓你續航一個時辰沒有問題,且沒有任何後遺癥。」
「嗯。」二皇子眼楮一亮。
火叔離開,走到外面默默的守著。
他走後,二皇子再也忍不住了,望著農畫、江妃和楊妃,江妃下意識被他忽略。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宰了她。
在農畫和楊妃的身上流轉,最後目光落在了農畫的身上。
「先從你開始。」二皇子邪魅的舌忝著嘴唇。
取出一顆丹藥服下。
不愧是火叔出品,必屬精品。
至于是他朋友,還是他自己的,這個就不重要了,只要效果強就行。
一個時辰後。
二皇子從里面出來。
「你現在就回去,我將她們三人送回去。」火叔提醒。
「嗯。」二皇子知道事情緊急。
不在耽擱時間,將身法運轉到極致,幾個呼吸間,便消失在夜色中。
他走後。
火叔進了房間,望著農畫三人,揮手一抓,帶著她們三人迅速離開。
回到京城。
找了個地方,隨意將江妃扔了。
又將龍華扔在城西最髒、最窮、最亂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
這才原路返回,將楊妃送到自己的寢宮。
將所有的痕跡全部抹除,消失在夜色中。
青龍坊。
三皇子的府邸,三皇子一直沒睡,坐在書房中等農畫的回來。
可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她依舊還沒有回來。
外面的暴雨,嘩嘩的下個不停,讓他很煩躁,心里面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仿佛她會出事一樣。
想到這里。
三皇子再也坐不住了,冷著臉沖著外面喊道,「來人!」
管家裴濤從外面疾步走了進來。
「見過殿下!」
「讓人去找農畫。」三皇子下令。
「是殿下!」裴濤應道,轉身離去。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府中的力量運轉,像是一台高速快捷的機器一樣,無數人馬出動,在京城搜索。
同時。
裴濤親自帶隊前往農家,查看農畫的下落。
他這邊一動,暗中關注他這里勢力的人,全部都得到了消息。
得知他派遣大批人馬,在暴雨中奔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急忙下令,讓手下的人調查,想弄清楚發生何事,好及時做出應對。
大皇子府邸。
楊妃已經醒來,從軟塌上坐起來,揉著腦袋,就像是在做夢一樣,「難道是錯覺?」
望著身上的衣服,還是之前的那套,干爽、整潔,沒有一點污痕。
剛要從床上下來,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
嚇的她面色一變,急忙檢查。
腫的非常厲害!
但她還沒有懷疑,這里是大皇子府邸,守衛深嚴,還有強者坐鎮,外人想要混進來,根本就不可能。
「殿下怎麼可以這樣?居然趁著人家睡著了下這麼重的狠手。」楊妃羞澀。
並沒有將此事當回事。
……
玄武坊,十八號。
書房。
二皇子坐在椅子上面喝茶,身上的衣服已經換回來了,火叔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在邊上坐下。
「聖心寶典得到了嗎?」火叔問道。
「???」二皇子一愣。
狐疑的望著他,那眼神仿佛在說,不是你去取聖心寶典了嗎?又怎麼又牽扯到本皇子的身上了?
「你沒得到?」火叔問。
「嗯。」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不對!」火叔搖搖頭。
「我到了農家的時候,在外面正好听見農猛將聖心寶典交給了農畫,你解她衣服的時候,居然什麼也沒有得到?」
「沒有!」二皇子無奈的應了一聲。
「不好!」火叔面色一變。
「難不成帶著她的途中,掉落在地上了嗎?」
「!!!」二皇子臉色一黑,有點不爽了。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也能夠掉?
「應該是這樣,不然東西不可能不見。」
「現在怎麼辦?」
火叔道,「讓御醫過來,看看他那里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治好梅花毒。」
頓了一下。
再次說道。
「我剛才得到消息,老三已經派人去找農畫了,他這麼一動,立馬將京城的視線,全部都吸引過去了。再有一會,江名就會過來,然後你再將江妃消失的事情說出來,派遣人馬尋找她的下落。」
「餌已經下了,就看老三有沒有這個魄力了。」二皇子眼中精光閃爍。
「若他真的來找你,真要和他聯手?一起除掉大皇子?」
「不!」二皇子搖搖頭。
「那邊傳來消息,已經答應聯手,但前提條件,必須要廢掉江妃。如果沒發生這事,本皇子不會同意,連考慮都不會,真以為沒了他們,本皇子就沒有人手可用了嗎?簡直就是狗屁。」
喝了一口茶,眼中精光閃爍。
「要怪就怪這個賤人欺人太甚,仗著娘家有點勢力,居然如此的欺負本皇子!她將本皇子當成了什麼?」
「江家你打算怎麼辦?」火叔再問。
「廢物利用!」二皇子目光冰冷,惡毒的說道。
「營造出一個假象,江家被滅,我們損失慘重,勢力受創,需要休養生息。不過在弄死江家之前,還得讓他們替我們辦一件事情。」
「不錯!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儲君。」火叔滿意的點點頭。
咚咚!
「啟稟殿下,江大人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求見!」
倆人對視一眼,皆從各自的目光中,看到了寒意。
火叔從椅子上站起來,將茶杯中的茶水喝完,再將茶杯放回原處,細節很重要,身體一晃,融入黑暗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快請!」二皇子道。
一會兒。
二皇子府中的人馬也動了起來,更多的卻是江家的人,滿京城尋找江妃的蹤跡。
一個三皇子就讓人喝一壺了,現在又加上一個二皇子,暗中的勢力,心里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更加堅定要弄清楚背後藏著的秘密。
派人不惜一切代價打听。
城西。
暴雨中,農畫從昏迷中醒來,此刻捆綁在身上的繩子已經消失,就連眼罩、塞在嘴里面的布,還有耳塞,都已經沒了。
但她的琵琶骨被封印,而無法動用靈力。
被淋成了落湯雞。
任由暴雨在下,淋在她的身上,將她淋成一個落湯雞,毫不在意。
眯著眼楮,蘊含恐怖的殺機。
「究竟是誰在暗中出手?」
想到這里。
大皇子、二皇子,還有其他的勢力都在腦中被她過了一遍,最後搖搖頭,這個時候,應該不是大皇子他們所為。
盛文帝生死不知,所有皇子的視線,都盯著皇宮那邊。
在這個時候,不可能隨便動彈,對其他皇子下手。
如果被發現,雙方將不死不休。
一旦這樣,只會讓其他的皇子撿了便宜,于他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但所有人卻忽略了一點。
九皇子雖然被除掉了,姑且來看,他現在算是死了,但他留下來的後手還在,至于以後會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
單單是梅花毒,這一毒計,先入為主的情況下。
明明是雪姨帶給他的,卻被九皇子認為是老大他們暗中下的黑手,于是以牙還牙,傳給了江妃。
原本只是一點小事,鬧到現在,卻擴散的越來越大。
二皇子現在也中毒了,同樣懷疑是老大、老三暗中所為。
索性來個更狠的,將毒全部還了回去。
黑暗中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農畫一愣,急忙回頭望去。
只見後面出現一群乞丐,衣著破爛,面容枯黃,一個個都很慘。
但望著她的眼神,卻充滿了炙熱,嘴巴張的很大,還在流口水,死死的盯著她,一眨不眨。
「不好!」農畫心里一變。
她現在琵琶骨被封印,無法動用一點的靈力,哪怕修為很強,也是一個弱女子。
又沒有兼修肉身,面對這些乞丐。
平日里面,只要隨便揮揮手,就能將他們全部轟殺。
但是現在,她所能做的便是逃走。
想要從乾坤袋中取出信號彈釋放,卻發現乾坤袋也沒了。
這時她是真的慌了。
「逃!」農畫面色大變。
瘋狂的向著前面逃去。
「小娘們你要去哪?」一群乞丐邪笑著追了上去。
速度很快,與他們消瘦、笨拙的身體不成比列,穿梭在暴雨中,緊緊的跟隨在她的後面。
撲通!
農畫慌了,跑的太快,一時不差,摔倒在地上,泥土將她渾身弄髒,頭發上、衣服上到處都是髒東西。
但她就像是沒有發現一樣,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接著向著前面逃去。
死死的咬著銀牙,哪怕暴雨吹打的她睜不開眼楮,讓她渾身生痛,恨不得找個地方停下來,但現在不能。
一旦停下,被他們追上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後果。
絕對是災難性的,她根本就承受不住。
摔倒了,手臂破了,衣服破了,鞋子掉了,玉足被石頭刺破,火辣辣的疼痛傳進心里,但她根本就不敢停下來。
這對養尊處優的她來講,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內心咆哮,藏著十萬怒火,心里面惡狠狠的發誓!
只要逃過了眼前這一劫,一定要派人將城中的乞丐,全部滅殺!
殺他個血流成河,殺到一個不剩,殺到他們徹底絕種為止。
眼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前面還有一面牆,她被堵進了死胡同。
眼中狠辣閃爍,跑到牆壁這里停了下來。
牆太高了,將近三米,她爬不過去。
望著向自己走來的這些乞丐,人數不少,足足有十幾人,接近二十人這樣。
美眸帶著瘋狂,還有一絲狠辣。
玉手將腰間的匕首取了出來,一手一把,就算沒有靈力在身,一些簡單的武學招式她還會。
「好美的女人,這腰、這身材,足夠我玩三年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誰特麼都別跟老子搶,讓我先來!」
一個個邪惡的說道。
圍了上去,向著農畫逼近,渾然沒有注意到她手中的匕首。
「都給我去死吧!」農畫怒吼一聲。
玉足在地面上一點,忽然她的臉色一變,居然踩到了一個破碎的玻璃碎片,正好插進了她的腳心,痛的她面色扭曲,瘋狂更甚。
像是發狂的凶獸一樣,強忍著劇烈的疼痛,匕首揮舞,在暴雨中留下一道道寒芒,收割著他們的性命。
一時不查。
足足有好幾人被她弄死,都是脖頸被割斷,摔倒在地上。
等到剩下的乞丐回過神來,再想要做出反抗時,卻發現手中的棒子,不知道在何時已經被扔了。
見到農畫殺來,招式狠辣,動作還很快。
這個時候才感覺到害怕,向著後面退去,但農畫卻不給他們這個機會,匕首揮舞,紅著眼楮,在他們恐懼中,瘋狂的捅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斬殺。
尤其是最後一人,胸口更是被她捅了數十下,幾乎將他捅成一個漏子。
撲通!
身體一軟,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跪在地上,披頭散發,發絲將她的面孔遮掩起來,望著地面上的這些尸體,她忽然抬起來頭來,邪惡的笑了出來,「一群賤民!居然也想要抓我。」
腳心的劇痛,再一次的傳來。
這時她忍不住了,低頭一看。
一枚很大的玻璃碎片,已經將她的腳底染紅,傷口很大,都快要觸及到經脈。
握著玻璃碎片,農畫眼中瘋狂一閃,厲喝一聲,「給我出來!」
用力一拔!
尷尬了,玻璃太滑了,還插的太深了,再加上雨水,手一滑不僅沒有將玻璃碎片拔出來,又將手指給弄破了,可謂是雪上加霜。
「啊!」農畫快要氣瘋了。
在暴雨中憤怒的咆哮一會,再次冷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她沒有任何幫助,只有她一個人在,能幫她的只有自己。
深呼吸一口氣,再次握著玻璃碎片,這次握的很準,再次用力一拔。
哧!
血液噴飛,大片的鮮血流了出來,還帶著一些碎肉,終于將玻璃碎片給拔了出來。
「!」農畫罵了一句。
望著自己的衣衫,已經有好多地方被撕碎,面色陰沉,後面的事情她不敢去想。
她發誓!這次回去以後,一定要將隱藏在暗中的人找出來,讓他們生不如死!
再次撕下來一塊,捆綁在腳上面,將傷口包扎起來。
絕對很酸爽,痛的她齜牙咧嘴,牙齒死死的咬在一起。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腳包扎好。
將匕首收起來,將邊上的棍子撿了過來,扶著棍子,一瘸一拐的行走在暴雨中。
砰!
剛走了不到數十步,暴雨下的太大了,風也很大,她這渾身是傷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住,直接摔倒在地上。
「啊……」農畫快要瘋了,再一次的咆哮。
望著這該死的暴雨,比她叫的聲音還大,想將它破開,又或者將它撕裂,也只能想想。
別說她現在已經受傷,就算沒有受傷,面對這暴風雨,也只有躺平的下場。
這次她學乖了,沒敢在繼續行走。
找了個地方躲雨,蜷縮著身體,就像是一條哈巴狗一樣,躲在屋檐下面瑟瑟發抖。
手中握著匕首,其心里面的恨意已經達到巔峰。
與她淒厲的情況比起來,江妃就要比她幸運多了。
二皇子府中的人,在一個時辰後,便找到了她。
隨即江名趕來,見到她相安無事,提著的心才放松下來。
剛準備回去。
又踫見了三皇子府中的管家裴濤,兩波人馬隔著十步,在暴雨中對峙。
都認識。
「大晚上的不睡覺,江大人這是在做什麼?」
「本官如何行事,還需要向你匯報?」江名一甩衣袖。
江妃連續兩次被挾持,這讓他非常的不爽,心里面憋著一肚子怒火,冷著臉喝斥,「讓開!」
帶人直接離去。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一名屬下道,「江妃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從她的情況來看,好像很慘!」
「我若是猜的沒錯,幕後黑手不止對殿下動手,還對二皇子動手,將江妃擄走,就是不知道大皇子那邊是什麼情況。」裴濤凝重的說道。
望著他。
「你現在就回去一趟,告訴殿下,江妃也失蹤了,被江名帶人找到了。」
「嗯。」這名屬下急忙應道。
帶著一些手下急忙離開。
「繼續搜!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找到農妃。」裴濤下令。
但暴雨太大,給他們的搜索,帶來很大的困難。
到了天亮。
暴雨依舊在下,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遲而減小。
景文坊。
客廳。
蕭然和靈清兒一家,正在吃著早飯,望著外面正在下著的暴雨,眉頭緊鎖在一起。
「都已經下了整整一天了,居然還在下。」
「會不會影響到你去傅府提親?」靈清兒開口。
「沒事。」蕭然搖搖頭。
靈計一愣,狐疑的在他們的身上一掃而過,問出靈父他們的疑問,「姐夫你又看上了一家女子?」
噗哧!
靈清兒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沒好氣的在他的腦袋上面敲了一下,「不是你姐夫,是石明!你姐夫的的朋友,當今狀元,如今是龍文閣的人,正五品官職。你姐夫和他的關系不一般,必須要去。」
「嘿嘿!」靈計模著腦袋嘿笑一聲。
「像我姐夫這麼能干的人,嗯,三妻四妾,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飯也堵不住你的嘴。」靈清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小舞騎著天蓬,這時從景文坊那邊的房子過來,在大廳中停下。
天蓬開口,「劍十二和顧秋河都已經到了。」
「這麼快?」蕭然驚訝。
放下筷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爹、娘我先過去一趟,等雨停了,再讓清兒陪你們好好的轉轉。」
「正事要緊。」靈父道。
靈計忽然站了起來,「姐夫我能跟你去看看?」
「坐下!」靈父喝斥。
蕭然笑笑,就沖這小子剛才那句「三妻四妾」,就值得培養。
「正好有不少需要幫忙的地方,去見識一下世面也好。」
「謝謝姐夫!」
靈父道,「這不會讓你難做吧?」
「沒事。」蕭然搖搖頭。
帶著他向著景文坊的家走去。
小舞騎著天蓬跟在後面。
靈計好奇,望著天蓬,「你怎麼會說話?」
天蓬白了他一眼,「我為什麼不能說話?」
這話問的他啞口無言。
到了景文坊。
劍十二和顧秋河在這里等候多時,前者就自己一個人,後者帶著一群下人,抬著大箱子,上面貼著紅色的「囍」字,看樣子里面放的都是禮品。
「蕭叔!」顧秋河急忙叫了一聲。
踩著雨水沖了上來。
「去。」蕭然右手一揮。
一道金光打落下去,在空中演化成陣陣金色光輝,將暴雨阻擋在外面。
同時在金光的照射下,地面上的雨水消散不見。
「來的這麼早?」
「嘿嘿!」顧秋河嘿笑。
「實不相瞞,石明定親整的就像是我定親一樣,昨晚激動的一夜沒有睡著,這不天剛剛亮,就帶人趕來了。知道你忙,便讓人將東西準備好了。」
「干的不錯。」蕭然拍拍他的肩膀。
指著靈計,互相介紹。
「這是劍十二,你叫十二叔。」
「十二叔。」靈計嘴很甜,反正蕭然怎麼說,他怎麼做,總之一句話,姐夫不會虧待自己。
「這是顧秋河,叫顧哥。」
「顧哥。」
又開始介紹靈計。
「這是靈計,靈清兒的小弟,我妻弟。」
這算是正式將他和靈清兒的關系,在自己的親朋好友面前坦露。
「蕭叔這不對啊!」顧秋河道。
「我叫你叔,他叫你姐夫,他又叫我哥,這是不是亂套了?」
砰!
蕭然揮手在他的腦袋上面敲打一個板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各論各的。」
「先去府中,我在準備一些東西。」
金一開門,一群人進了府。
見到蕭然的房子這麼大,靈計目瞪口呆,好奇的問了出來,「姐夫,京城的房價是不是很便宜?」
「鬼呢!」顧秋河翻了個白眼。
「這里是景文坊,京城比較好的地段,房價貴的要命,蕭叔買的時候還好一點,一套院子從數十萬兩到上百萬兩不等,你看到的這些院子,是二十幾套連在一起,被蕭叔買下以後,然後重新改造,一共花了數千萬兩。」
頓了一下。
「現在的房價更是漲的非常厲害,單單是這一套大院(二十幾套),若是再買,至少得一億兩起步。」
「這麼貴的嗎?」靈計驚呆了。
「嗯。」顧秋河點點頭。
到了書房這里。
蕭然讓他們在外面喝茶,進了里面,取出點楮聖筆,再將一張特制的畫紙取了出來,以朱雀精血為引,開始作畫。
將石明和傅雨靜倆人畫在一起,背景是暴雨,在天際出現一道陽光,而他們則依偎在窗戶這里,望著雨後天晴,還動用了文氣。
等到他收筆而落。
白色靈光閃爍,將這幅畫照亮。
以他返璞歸真的畫技,再加上靈寶點楮聖筆,還以朱雀精血為引,做出來的畫豈是凡品?
單單是其中蘊含的文氣,便非常的驚人。
再加上畫自身的底蘊,足以爆發出玄宗境全力一擊,就更加的不凡。
「不錯。」蕭然滿意一笑。
將畫裝了起來,又取出兩瓶龍血。
這兩件東西才是重點。
做完這一切,從里面走了出來。
顧秋河急忙站起來,「蕭叔準備好了嗎?」
「嗯。」蕭然點點頭。
「我們走。」
一群人出了府,向著傅府趕去。
一路所過。
暴雨全部被一股龐大的力量,牽引落在邊上,而無法淋在他們的身上,就連禮品也干淨。
人還未到,地面上的雨水便被蒸發。
當走到朱雀大道這里的時候,踫上了一群不速之客。
三皇子府上的人,為首的人正是裴濤。
他帶人找了一夜,還沒有找到農畫的下落,現在還在繼續尋找,擴大範圍,派出更多的人。
兩波人馬隔著十步望著對方。
裴濤認識蕭然他們,但蕭然卻不認識他,倒是顧秋河認識。
「蕭叔,這是裴濤,三皇子府上的管家。」
裴濤上前一步,笑著打招呼,「見過蕭大人、劍前輩、顧公子。」
「嗯。」蕭然點點頭。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蕭大人你們這是做什麼?」
「傅府提親。」蕭然道,這事不難打听,此事怕早就傳開了。
「原來是石狀元的事情,恭喜!」裴濤道。
「你們這是做什麼?」
「實不相瞞,殿下的農妃昨天回娘家,整個農家被滅,就連她也失蹤了,如今我們正在搜索。」裴濤也沒有隱瞞。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們還找了整整一夜。
以蕭然等人的勢力,應該知道此事了。
與其藏著掖著,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嗯。」蕭然點點頭。
「讓開!讓蕭大人等人過去。」裴濤揮手下令。
蕭然帶人離去。
等他們走後,裴濤帶人繼續尋找。
望著顧秋河,蕭然道,「昨晚出事了嗎?」
「蕭叔你不知道?」顧秋河驚訝。
「我一直待在府中,沒回神劍衛,也沒去天牢,外面的事情暫時還不知道。」
「難怪。」顧秋河明悟,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昨天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二皇子的妃子江妃,還有三皇子的妃子農妃失蹤,幾乎將京城翻個底朝天,倒是二皇子的運氣不錯,找到了江妃。不過三皇子的運氣就慘了一點,到現在也沒有找到農妃。」
「另外一件事情呢?」蕭然問。
「農妃的娘家農家,滿門上下被人給滅了。」
「農家?」蕭然眉頭一凝。
「蕭叔你知道?」
「我好像知道。」蕭然點點頭。
「昨天我見一個朋友,正好從農府那邊路過,等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被滅了,滿門上下沒有一個活口,死狀很慘,腦袋被指力打爆。包括農家家主農猛在內,無一活口。」
嘶!
顧秋河倒吸一口涼氣,被震撼到了,「這誰也太狠了吧?」
「多事之秋,想過個節是越來越難了。」蕭然搖頭感嘆。
「是啊!」顧秋河深有同感。
「這亂糟糟的局勢,何時才是個頭。」
「今天石明定親,不提這些破事了。」蕭然道。
一群人繼續上路,向著傅府趕去。
到了這里。
傅府的護衛都已經得到消息,知道蕭然一群人要過來,在這里等候多時,見到他們來了,一人急忙進府稟告,剩下的人迅速迎了上來。
將東西抬進去,再將這些下人帶到偏廳,那里準備好了酒席。
「蕭哥!」石明從里面迅速跑了過來。
「都快要成家了,還如此的不穩重。」蕭然白了他一眼。
「這不是你們來了嗎?我心里激動。」
開始叫人。
「十二叔,顧哥。」
倆人笑著點點頭,就算是劍十二,也難得不在擺著臉。
目光落在靈計的身上。
蕭然介紹,「這是靈計,我夫人的小弟。」
「???」石明一愣。
被這句話震的愣在原地,好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蕭哥你什麼時候成親的?」
「此事說來話長,待會再說。」
「嗯。」石明點點頭。
「小弟。」
「這是石明,你叫石哥。」
「石哥。」靈計叫人。
一群人進了客廳。
傅雨靜也在,沒在後院等著,還有傅母,傅先河放下茶杯,笑著迎了上來。
「來啦。」
「嗯。」蕭然點點頭。
雙方都認識,除了一個靈計,寒暄過後,坐在椅子上面。
蕭然將禮單遞了過去。
又將剛做的畫,還有兩瓶龍血取出。
接過禮單望了一眼,傅先河很滿意。
將畫打開。
嗡!
磅礡的文氣,從畫中綻放,剛一出現便將整個大廳籠罩。
隨著靈光旋轉,畫中的暴雨倒映出來,畫中的石明和傅雨靜也走了出來,依偎在一起,望著暴雨。
「這、這……」傅先河看呆了。
就算以他的心性,也被震撼到了。
回過神來,將畫合上,將畫交給了石明,石明又將畫交給了傅雨靜。
傅先河道,「這畫太貴重了。」
「他們擔得起。」蕭然笑笑。
「嗯。」傅先河點點頭。
石明和蕭然的關系,他是知道的,若是別人他不會收,但蕭然不同。
拿著一瓶龍血,將塞子打開。
嗡!
磅礡的龍氣沖出,巨大的威壓彌漫在大廳中,金光顯化,在龍威中凝聚出一頭虛幻的真龍。
傅先河眼疾手快,急忙將塞子塞了回去。
震撼道,「該不會是那個老泥鰍的吧?」
「嗯。」蕭然笑著應了一聲。
「好手段!」傅先河贊道。
指著邊上的座位。
「你今天身份不同,代表的是石明的長輩,得坐上位。」
「好。」蕭然也沒推辭,走了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
「奉茶。」傅先河道。
石明和傅雨靜走了過來,跪在地上,接過丫鬟遞來的茶遞了過去。
這是禮儀,蕭然也沒推辭,一一接過他們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至此。
這樁親事算是定下。
「雨靜,石明以後就交給你了,如果他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盡管收拾!他要是敢反手,你就告訴我,我給你撐腰。」蕭然道。
「謝謝蕭哥!」
蕭然拍拍石明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
望著傅先河。
「傅叔,我算過了,十一那天日子不錯,不如將他們的親事定在那天吧!」
「十一?」傅先河想了一下,的確挺不錯的。
「行!就將他們的親事定在那天。」
商量好親事的事情,接下來就簡單了。
在客廳中閑聊。
沒談政事,只談家事。
扯著、扯著就到了蕭然的身上。
傅先河好奇,「你什麼時候和靈清兒走到一起的?」
「在天牢時,我們就認識了。」蕭然苦笑。
「你當時只是一個獄卒。」
「這和身份沒關系,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看對眼了就行。真正確定關系,是在安陽縣她的老家。那時我和小周正在執行任務,而我正好遇見了她,她被家里催親,此事瞞不下去,無奈我只好放下手頭的事情趕了過去。」
「哈哈!」傅先河忍不住笑了出來。
鐘伯從外面走了進來。
「老爺酒席已經準備好。」
傅先河道,「上菜。」
很快下人酒菜擺上來,滿滿的一桌。
「今兒不醉不歸。」傅先河很高興。
「舍命陪君子。」蕭然笑道。
一群人坐在桌子上,傅母和傅雨靜去了後院,哪怕是家宴,她們也不方便吃席。
別看傅先河只有一個人,但酒量真的很好,和蕭然一群人有來有回,酒是上了一壺又一壺。
這頓飯足足吃了一個時辰才結束。
最後傅先河還是喝高了,他一個人,就算再加上一個石明才倆人,蕭然這邊四個。
等到酒席散去,倆人被鐘伯扶著離開。
「蕭叔、我們是不是做的太不地道了?」顧秋河笑的合不攏嘴。
砰!
蕭然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還好意思說,剛才就屬你找石明喝酒最凶。」
「這不是定親?今兒不灌醉他,等他成親那天,就不能將他灌醉了。」
「辛苦了。」蕭然道。
取出一瓶龍血遞了過去。
「一滴一滴的煉化,服用之前,最好讓顧老在邊上看著,不然你承受不住其中蘊含的巨大力量。」
「謝謝蕭叔!」顧秋河也沒客氣,迅速的將龍血收了起來。
他們之間的關系,不需要說這些。
「我們走吧!」蕭然道。
不等鐘伯返回,和下人說了一聲,一群人向著外面走去。
出了傅府。
劍十二停了下來,望著蕭然,「你還會做畫?」
「嗯。」蕭然點點頭。
「返璞歸真?」
「是。」
「等寧兒醒了,能幫我們做一幅畫?」劍十二難得的紅著臉。
「行。」蕭然笑著應下。
「我先回去了。」劍十二道。
「去吧!」蕭然揮揮手。
他走後。
望著顧秋河,「你是回去還是去我那?」
「蕭叔你呢?」
「昨晚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我這心里不踏實,得去神劍衛和天牢一趟。」
「那我還是回去吧!」顧秋河道。
「明天就是中秋了,雖說過節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但還要再采購一點。」
「行。」蕭然應了一聲。
他帶人離開。
「我們走。」蕭然招呼一聲。
帶著靈計離開。
過了朱雀大道,距離神劍衛很近了,「這麼大的暴雨不適合逛街,你先回去,等雨停了,再和你姐他們逛街。」
「嗯。」靈計應下,轉身離開。
他走後,蕭然也沒耽擱,向著神劍衛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