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縣。
衙署後宅。
曹曦月怏怏不樂,自從那日被陳墨從破廟中搭救後,陳墨的影子,便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自己不僅對他投懷送抱,而且還對著他的脖子一頓亂啃,甚至身子也被他看了。
曹曦月從小便誦讀三書五經,知書達理,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婬賊的錯,跟陳墨無關,心中對他抱有感激之情。
可是她對自己的清白也極為的看重,陳墨是除了父母外,第一個對她有著如此親密接觸的人,從這方面來講,陳墨是要負責的。
可是他是鎮南王,站在大宋權利巔峰的男人,曹曦月不敢高攀,也怕人說閑話。
也正是因為這種種原因,她對陳墨越來越無法忘懷,渴望再見到他,漸漸的,她這種痴念,變成了一種好感。
她覺得陳墨的各方面都無法挑剔。
俊美、高大、實力強,還坐懷不亂,自己當時都對他那般了,他都沒有破了她的身子。
于是,她不由的便想,是不是自己長的不好看,對他沒有吸引力,才會如此的。
在這之前,曹曦月從不會因為自己的美貌而感到擔憂,可是面對陳墨,她不由的便會感到自卑。
畢竟他的女人,不是帝姬,就是巫家嫡女和蕭家女,自己那一點能比得上。
「唉。」曹曦月默默的嘆了口氣。
眼看著自家女兒又嘆了口氣,躲在不遠處偷看的老母親也跟著嘆息了一聲。
這些天,她眼前女兒一天比一天消瘦,整日里不是慵慵懶懶半臥于榻上,就是坐在秋千上痴痴迷迷,有時看著一朵花都會呆愣半天,平日里也不看書,吟詩作畫了,有時恨不得她讓人把陳墨綁過來陪女兒。
老爺把那晚在破廟的事也跟她說了,自然的,她也認為自家女兒的身子給了鎮南王。
雖然這事並不怪他,可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再這樣下去,非成疾不可。
就在這時,一道妙齡少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不僅嚇了她一跳,還把愣神的曹曦月喚回到了現實。
「夫人,小姐,鎮鎮南王來了。」
侍女的話落下沒多久,曹本遠也是來到了後宅,道︰「夫人,鎮南王來了,還把害死穎兒的人的頭顱給帶來了。」
曹本遠大笑了來到了夫人的面前。
這時,他也看到曦月從秋千上下來,眼中煥著亮光的走了過來,聲音無比的輕柔嬌弱︰「爹、娘,鎮南王他他在哪?」
少女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霞。
本來高興的曹本遠,看到女兒這個樣子,情緒也不由的低落了下來,道︰「就在前堂。」
聞言,曹曦月一喜,提著拖地的裙擺就要去前堂找他,卻被娘一把拉住。
「曦月你女孩子家,還未嫁人,拋頭露面的去見男子,成何體統,傳出去豈不平白被人說了閑話。」曹本遠的夫人蔡氏,道。
曹曦月臉一紅,底氣不足的說道︰「娘,人人家只是去把那袍子還給他。」
「這點小事,讓你爹去就行了。」
「可人家還想當面感謝他一下。」
「唉。」蔡氏又長嘆了一口氣,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豈不知道自家女兒的心思,便道︰「曦月,你若真放不下他,我就讓你爹跟他說,看他是否願意納你入門。」
聞言,曹曦月雙眼瞪得渾圓,忙道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在蔡氏直看著自己的目光下,她還是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然後蔡氏把曹本遠拉到一邊,讓他去講這事。
這事對曹本遠來說,是很為難的。
從某中意義來說,陳墨是他的頂頭上司,且這事並不是陳墨的過錯,怪不得人家。
現在讓人家娶自己女兒,這若是傳出去,是人不得說他曹家想攀高枝。
就在曹本遠猶豫的時候,蔡氏給他出了個招,讓他去跟巫馨兒說。
什麼女人會同情女人。
而且巫馨兒大家族出身,知書達理,知道女兒家失去清白代表著什麼。
只要巫馨兒點頭,鎮南王那應該就不成問題了,畢竟女兒生得貌美,還是女舉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是給鎮南王當妾而已,到時嫁妝準備的豐厚一點,也就不怕別人亂嚼舌頭。
說著,蔡司又覺得曹本遠是男子,去拜見一個女子,還是有些不好,于是打算親自去說。
…
陳墨來江河縣,只是來完成當時許下的承諾,把圓空的人頭給劉玄。
當他把圓空的人頭給劉玄時,看到仇人的項上人頭,劉玄直接跪下大哭了起來。
他這是喜極而泣。
劉家一百三十二口,若是泉下有知,終于可以瞑目了。
大仇得報,劉玄對陳墨感激涕零。
說什麼都要擺上一桌酒席來感謝陳墨。
見劉玄如此熱情,陳墨不忍推托,于是打算在江河縣耽擱一天,明日再離開。
晚上陳墨準時去赴宴的時候,蔡氏也是在酒樓與巫馨兒會面了。
房間里。
「曹夫人,請。」巫馨兒倒上一杯茶,給蔡氏遞過去。
蔡氏嚇了一跳,連忙起身雙手去接,道︰「王妃娘娘客氣了,妾身可當不得此大禮。」
「曹夫人是長輩,沒事的。」巫馨兒輕笑了笑,然後說道︰「不知曹夫人來找妾身所謂何事?」
「不是什麼要事,就是鎮南王當日救了小女,妾身特備薄禮,前來感謝王爺,順便將王爺當日給小女的衣袍,還于王爺。」蔡氏說道。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曦月姑娘沒事就好。」巫馨兒說道。
見巫馨兒不提衣服的事,蔡氏輕咬了咬牙,還是開了口︰「其實也並非無事。」
「哦?」巫馨兒一愣。
蔡氏將小女中了婬賊的藥,鎮南王及時趕到,並解了春毒的事跟巫馨兒說了。
「有這事?」巫馨兒有些驚訝,因為陳墨沒跟她說過,旋即說道︰「那曹夫人的意思是?」
「王妃應該清楚清白對未婚少女的重要性,妾身知道這並不是鎮南王的錯,妾身應該感激鎮南王,可小女這些天因為這事,每日想著鎮南王茶不思飯不想的,身體日日消瘦,妾身這做娘親的,實在于心不忍」蔡氏欲言又止。
巫馨兒是聰明人,明白了蔡氏話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