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黑已經有所行動,落後了幾步距離的嚴三炮,只能一咬牙,緊跟了上去。
距離陳海家的老宅子,還有著十幾二十米距離的時候,兩人相視一望,一點頭。
他們刻意放緩腳步,開始躡手躡腳,向著大門所在的位置,小心翼翼,模了過去。
那把小斧頭,陳老黑一直提在手中。
至于嚴三炮,則是從腰際一模,模了一把匕首出來。
出門辦事,會隨身攜帶家伙,這是他們兩人,一直以來的習慣。
畢竟,凡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現在這年代的民風,還有點彪悍,他們干這種事情,萬一被主人家當場逮住。
僅僅只是報警,將他們送去警局,那是他們的運氣。
一個不好,扒光他們衣物,吊在樹上,一頓皮帶狠抽下來,將他們抽個半死,都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就過年之前的臘月十幾號,附近村子里的一個閑漢,跑來他們陳家坪村偷臘肉,最終被逮住,就是這麼一個下場。
陳老黑當時就正好在場,將那閑漢吊在樹上,往死里揍的眾人之中,他也是其中之一。
將別人逮住,他揍人揍的爽,可要有個萬一,這種事情出現在他自己身上的話,那他的結局,估計就有些淒慘了!
陳老黑和嚴三炮,都是大老爺們一個,隨身帶著家伙,他們也是為了預防意外情況發生。
陳海家的老宅子,自然不會有什麼鋼筋水泥。
木板做成的那種牆壁,兩塊木板的交接之處,肯定不會密不透風,有不少位置,都能看到一些明顯的縫隙。
小心翼翼,模到大門附近。
嚴三炮與陳老黑兩人,互相看了看,他們各自找了條門縫,往屋內窺視了過去。
略顯凌亂的堂屋之中,陳海盤膝而坐。
一個僅僅四分之一個巴掌大小,好似小香囊的物事,在他手中翻來覆去。
因為早已經停繳電費,老宅子內的電燈,早就成了擺設。
至于點根蠟燭什麼的,陳海根本就不需要這種東西。
畢竟,可以控火的他,隨時可以讓身前燃起一束火焰,照亮這周圍空間。
煉制精金絲,用來編織小香囊的事情,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已經圓滿完成。
巨鯤之皮,已經將這編織成小香囊的精金絲徹底覆蓋。
陳海如今所進行的步驟,是在以神魂之力,將這些精金絲當做脈絡,完全融入巨鯤皮之中,讓其徹底成為一個整體。
這一步,應該是煉制儲物袋,最關鍵的一個步驟。
完成這一步之後,只要陳海在儲物袋之中,留下自己獨有的精神印記,儲物袋的煉制,便可以說是大功告成。
但是,這一過程之中,他如果受到干擾,導致煉制失敗的話。
不僅僅只是精金絲,就算那塊巨鯤皮,都會徹底報廢,就此化為烏有。
房間內黑燈瞎火,正在一點一點,緩緩融入巨鯤皮中的那些精金絲,卻有五彩神芒,自其上不斷綻放而出。
陳老黑與嚴三炮兩個,之前的時候,見到這屋內投射而出的亮光,明顯就是精金絲綻放開來的五彩光芒。
「這是……」
「寶貝,絕對是寶貝,就那小子手中那東西,只要能弄到手中,肯定能賣出大價錢!」
透過門縫,窺視在堂屋內那一幕情形的嚴三炮與陳老黑,面上的震驚,已經根本就掩飾不住。
他們其實並不知道,陳海手中那小香囊一般的物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但是,任何一人,見到這東西上面不時綻放的五彩神芒之後,都會下意識的認為,這東西絕對是稀世珍寶。
「那小子,我認識,陳中華家的小崽子,考上了大學的那個!」
「百無一用是書生,就那樣的小崽子,我一人可以解決好幾個。」
「走,我們直接闖進去!」
自門縫中收回目光,不管是陳老黑也好,嚴三炮也好,兩人的面上,都已經肉眼可見,滿滿都是貪婪。
口中低語了一句,陳老黑雖然說出這番話來,但他並未直接動手,而是將目光,望向嚴三炮這邊。
這種木屋子的老式大門,里面都是用木栓拴著。
陳老黑要是動手,他只能用蠻力,幾腳踹下去,將這大門強行踹開。
嚴三炮有手藝在身,用匕首尖撥開木栓這種事情,他早已經輕車熟路。
看陳老黑的意思,他明顯是想讓嚴三炮動手,這眼前這扇大門弄開。八1中文網
「東西在那小子手中,他坐在地上,人醒著,根本就沒睡著。」
「你們一個村的,你認識他,他肯定也認識你。」
「直接闖進去,我們就這樣明搶,這合適嗎?」
心中雖然已經被貪欲填滿,但嚴三炮這人,還稍微保持了一點清醒。
帶著幾分狐疑,他試探著開口,向陳老黑確認道。
「這屋子里面,要是沒什麼值錢東西,見到有人在家,還是醒著的,我肯定會立馬退去。」
「可現在,那小子手中的東西,一圈圈五彩光華綻放而出,這樣的寶貝,至少也能值個幾十百把萬。」
「這東西到手,我們賣掉之後,都可以在大城市買房子,去真正做個城里人。」
「這樣的發財機會,你願意就此錯過?」
陳老黑冷笑一聲。
微微一頓之後,他再度開口,補充道︰「那小子,被咱倆看到他手中有寶貝的事情,只能算他自己倒霉。」
「他認識我,又能怎樣?」
「東西拿走,人直接干掉,我們連夜往外面一跑,這事情,估模著也就是一無頭公案。」
「只有東西能成功賣出去,手中有了錢,我們改名換姓,在外面呆過十年八年。」
「到那個時候,我們已經是城里人,衣錦還鄉,在別人眼中,我們也是成功人士……」
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陳老黑一臉狠色,他的面上,已經帶上了明顯的殺意。
甚至于,他說話的聲音,都已經沒有刻意壓低。
看樣子,他是不成功,便成仁,整個人打算徹底豁出去了!
見到嚴三炮似乎還在猶豫不決,已經有些等待不急的他,直接兩腳,狠狠踹在門上。
「砰……」的一聲,門栓直接踹斷,他前面的大門,轟然一聲,被他硬生生的踹了開來。
提著手中那把小斧頭,陳老黑邁開大步,踏入大門後的堂屋之中。
後面的嚴三炮,略一猶豫之後,終于沒抵擋住發大財的誘惑,他一咬牙,緊跟著踏了進去。
「自作孽,不可活,鴻鳴,血食到了……」
依舊盤膝坐在地上的陳海,面色不善,冷哼了一聲。
陳老黑與嚴三炮兩人,剛剛小心翼翼模到自家大門附近的時候,他其實便有些察覺。
只不過,煉制儲物袋,正值關鍵時候的他,根本沒辦法分心,去對他們做些什麼。
如果這個時候,陳老黑嚴三炮兩個,識趣一點,就此退去的話,陳海或許根本就沒興趣,去追究這個事情。
可現在,這兩人的舉動,根本就是在自己找死啊……
「嗤嗤……嗤嗤……」
僅僅只是稍微分了點心,冷哼了一聲,吩咐了鴻鳴一句。
陳海手中,正在煉制的儲物袋,有好幾處位置,已經有青煙升騰而起,呈現出了幾個煙頭大小的黑點。
清楚看到這一幕情形的他,心中已經肉疼到了極點。
剛剛闖進堂屋內的陳老黑,听到陳海的那聲輕哼,他整個人不由愣了愣。
不過僅僅瞬間,他已經反應過來。
嗷嗷怪叫之中,他提著手中那把小斧頭,就準備沖過來,沖著陳海當頭劈去。
就在這個當口,一道血芒一閃而過。
剛剛才跨出一步的陳老黑,其動作已經戛然而止。
鴻鳴刀所化的血色雲鵲,已經第一時間,撲到了他的腦門之上。
「 當」一聲,陳老黑手中那把小斧頭,已經根本把持不住,掉落在地。
而他的整個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的干癟下去。
‘轟隆’一聲,他整個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渾身都如朽木一般,已經徹底沒了生命的氣息。
沒有足夠的法力供其揮霍,鴻鳴能發揮出來的實力,雖然僅僅只是它全盛之時的億萬分之一,但對付一般的普通人,卻依舊是輕輕松松,如同踩死一只螞蟻。
要換做其他事情,陳海喚它,它或許根本不會理會。
但涉及到血食,而且血食的目標,還是活生生的人這種情況,它的反應,絕對比兔子還快。
從陳老黑強行踹開大門,到陳海一聲輕哼,再到鴻鳴化為血色雲鵲,將陳老黑所有的精氣神全部吞噬。
說起來雖然慢,但其實僅僅只是一瞬之間。
僅僅只是略一猶豫,緊跟在陳老黑踏入堂屋中的嚴三炮,所見到的,便是自己同伴陳老黑,形如干尸,轟然倒地的場景。
這一幕情形,太過于詭異,太過于不可思議。
「不關我的事,真不關我的事,我僅僅只是路過而已……」
整個人惶恐到了極點,嚴三炮的一張面孔,早就已經不見任何一絲血色。
他連連後退,口中喃喃自語,退到大門附近的時候,他一轉身,準備拔腿就跑。
不過才僅僅只是跑出一兩步,只見血芒一閃,鴻鳴所化的血色雲鵲,已經撲到了他的腦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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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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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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