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小走到女人們中間,「真是拿你們沒有辦法,往後面跑吧,綠蛇跟我一起。」被點名的綠蛇笑的開心,「遵命,主子。」隨即從懷里掏出一個囊袋。
那些女子听到這話立馬往後山跑去,陳雪卿以及五人拿著短刀站在黎小小身旁,「恩人,我們與你同進退。」
綠蛇拿出一瓶藥丸子,給黎小小,「主子,這里是解藥,待會記得吃下,這麼多人沒有藥物很難支持下去。」
黎小小沒有任何猶豫吃下藥丸,身旁的那幾個女人拿到後也紛紛吃下。
綠蛇笑意更為濃重,反而感到很開心,這群女人都很信任她,平日里還老是嘲諷她外貌丑,關鍵時刻還是信任她。
這感覺比好多年前那些灰暗的回憶更加令她開心。
山匪們高聲呼喊著,「別放走那群女人,千萬別放走她們,抓回來,好好教這些壞女人。」整個山谷回蕩著男人們的呼喊聲,越來越近了。
「抓住這些小娘們回去好好疼愛。」
來的約莫四五十個,其余三十幾個在營地里繼續收拾東西,綠蛇大步向前,一個閃身,整個身影便消失,無數的黑黑嗆人刺鼻的煙味開始蔓延,在營地里的火光變得逐漸微弱。
「不好,是綠蛇,大家小心捂住口鼻。」男人們誰人不知綠蛇,雖在盜匪窩里,沒人敢去惹綠蛇,去招惹她的男人一個個都會離奇的死亡。
然而綠蛇可不會給他們反應的時間,這些煙霧散開來,吸入這煙霧的男人頓時感到頭暈腦脹,本來從大火中逃出來的他們就已經頭昏腦脹,這煙霧更是催眠得他們睜不開眼,眼楮酸痛。
時機正好,黎小小沖進人群,綠蛇也不甘示弱,沖進去,見兩人都沖進去,陳雪卿和四個姐妹一起沖進去和這群男人扭打成一團。
黎小小首當其沖,一個人對付五六個,全都幾腳踹翻,她的身形鬼魅,盜賊們抓不到,倒是那幾個三人做一團的女子,面對強硬的山賊已經漸漸落下風,陳雪卿這一晚仇恨上頭,手提著刀,已經連續刺入三個男人的胸口,她的手法快準狠,半個時辰後山賊們只剩下十幾個還沒有倒在地上。
但是那幾個女人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沒一會,體力已經耗盡,其中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沒有注意到身後,就被山賊阿沖直接一刀捅在心口。
「萍兒!!」陳雪卿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剩下的三個女子眼中也是充滿仇恨,崩潰和絕望,在這個所有人都管不到的山上,師遠萍是第一個帶領她們互幫互助的女子,替她們擋過不少的災難,甚至是光天化日之下,她們被要求跳那種艷舞,也是師遠萍去擋的,她們因為沒有服侍好男人,被關在籠子里,渾身不做寸縷,也是師遠萍夜里悄悄的送去飯菜。
眾姐妹當場眼淚鋪滿臉頰,陳雪卿去抱住被刺入心髒的師遠萍,「萍兒!!!」黎小小眼神一寒,本來她沒有想殺人的念頭,最多讓這些盜匪得到教訓就行。
她拾起踩在地上的長劍,手一甩,那把劍便開始反光,黎小小渾身的氣勢開始變化,來到北魏國近兩月,她去砍樹,狩獵野豬,身體早已不似之前剛穿過來這般羸弱。
這一刻無限的殺氣蔓延,火光中,盜匪們仿佛看到殺神降臨,「從現在開始,誰看超過我眼前十步,我就要殺掉誰。」
盜匪們不信邪,十幾個男人沖過來,雖然他們眼楮被毒的有些模糊,但還是能看到眼前的女人,也能听到那番囂張的話,他們可是盜賊。
殺手能慫嗎?
一群人沖過來,黎小小來一個殺一個,一個個倒在她面前,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在她身上濺起無數血液,染紅了衣裳,在後面的陳雪卿看著這一幕,眼中全是震驚,眼前這個人是殺神附體,這一刻,是希望和幸運降臨。
山賊們一個個倒下,陳雪卿的眼淚就隨之滴落,這些人都是她的恨,痛苦,這一切都是厄運的源頭,都在一點點的被清除。
終于死了十八個人後,這些土匪才開始膽怯,不再往前一步,在他們的面前,站著的是一個神,他們根本打不過,再上前只有死。
黎小小踩著尸體,一步步走過去,冷冰冰地問著,「誰還想死?」
盜賊們開始瘋狂的往反方向跑,陳雪卿看到這群人離開,整個人癱軟跪在地上,抱著師遠萍的尸體,一直哭。
「走,離開這里。」
黎小小往後退,一個人解決二十幾個人,她的體力也有些透支,得盡早離開這里。
其余三個人慌忙抱著陳雪卿和師遠萍的尸體往後面撤,綠蛇一直跟在黎小小的身旁,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在後山這條小路傳來一群人上山的聲音。
這群由自發組織的村民帶著四十幾個官員一起上後山,他們到達地點時,才發現山賊們開始廝殺起來,現場一片混亂,煙火四起。
在現場只剩下五十余人,官員和村民們趁機加入戰場,頓時現場變得十分混亂,但盜賊們已經混亂加之群龍無首,很快便被這些官員和村民們鎮壓,一個個綁起來。
黎小小正準備離開,卻發現自己有些體力不支,身體一個踉蹌,卻被人抱住,熟悉的皂角香味沁入鼻尖,溫潤的聲音傳來,「娘子兩日未歸,為夫很是擔心,特意來尋你。」
還未等黎小小反應過來,便被祁鈺公主抱抱起來,「娘子累了,回去吧。」黎小小自動滾入男人的身前靠著,兩人一起離開雲里縣的山脈,遠離不遠處的喧囂。
那幾個女子跟在祁鈺身後,到山下,羅大伯的牛車正等著他們,黎小小有些累閉上眼楮小憩
羅大伯一邊拉著他們這群人,一邊感慨,「黎小小真可惜是個女子,只身前往山寨,火燒山寨,甚至還能全身而退,若是一個男子,必定有英雄稱號正名,可惜只有一個焊娘子,女子向來不是大勢所趨。」
綠蛇坐在牛車上,眼神有些恍惚,腦子里回蕩著黎小小殺人時那股狠勁和利落的身手,最後也搖了搖頭。
可惜了,是個女子啊。
牛車上其他幾個活著的女人還在劫後余生的哭著,陳雪卿看著祁鈺,莫名的問了句,
「你是如何將官員們喊上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