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鈺被點名,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今年欠收,賦稅交不上,我便告知縣令老爺,也許可以讓山匪們出點稅錢。」
他說完,綠蛇稍微正視了他些。
倒是一旁的單雲芳好奇的問了句,「雪卿姐,你是如何知曉是恩人的相公報官的。」她一問,其他姐妹也睜大眼楮,好奇的看著陳雪卿。
「芳妹妹,這個整只隊伍下山的只有誰?」
「是,黎家的,可是這有什麼關系,我還是不懂。」單雲芳是里面最小的一個孩子,今年也不過十四年華,若不是被這些山賊沾染,現在本就是青春懵懂的年紀。
陳雪卿模了模她的頭,「簡單的說,一般人是不敢觸犯官府,在里面唯一有些學識的只有恩人的相公,加之,知曉黎小小在這山上的人怕是不多,算上董娘子,也就只有心心念念怕娘子出事的恩人相公。」
單雲芳這才點頭,似懂非懂,祁鈺則是抱著黎小小發呆,眼神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什麼,在他眼里不難看出憤怒,以及難以掩飾的冰冷,似乎在謀劃什麼大事。
幾人下山,幾個女人來到山下,倒是陳雪卿有些難言之隱,「恩人相公,可否在貴宅住宿一休,我是沒有關系,只是我這些姐妹都無家可歸,之前恩人也曾說過,她要開商鋪,我們這些姐妹正好可以幫忙賣點胭脂水粉,只是今晚住一晚,明日我等自會尋找住處。」
祁鈺點了點頭,「嗯,家中有多余的房間,回去讓管事安排著即可。」單雲芳听到開心的笑起來,「恩人相公,太好了,感謝恩人相公。」
在旁邊坐著的幾個女人也跟著道謝,只有綠蛇淡淡的解釋了句,「我幫助主子布施柴火,又暗中下了點東西,早已認黎小小為主子。」
何春影試探性問了句,「綠蛇,你既然有逃出山寨的本事,為何還待在山寨中。」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之前沒有幫助其他的姐妹,當然這句話她只能憋在心里。
綠蛇那雙綠色的眼楮擠在肉縫,露出一些促狹和陰狠,「我本非被困在山寨中,只是自願待在山寨,這些男人誰敢動我,我當場就毒死他,我住的房間全是毒藥,跟著主子,只是仰慕主子的強大,和你們這些弱小的生物可不一樣。」
那張丑陋的臉竟然透露出滿滿的不屑,何春影當場就氣得發飆,「綠蛇,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怪不值當營地里面的女子都不喜歡你。」
她們五個原本就情同姐妹,平日里互幫互助,這一幕居然被綠蛇看輕,她如何能咽下氣,桂蘇娟搭了搭何春影的肩,「算了,春影,別說了。」
桂蘇娟是其中年齡最大的,最是能沉住氣,她臉上全是疤痕,在被捉上山,便自毀容貌,可依舊沒有逃過山賊們的魔抓。
女人們瞬間愁雲慘淡,她們若是找不到好的活計,後續估計得當人丫鬟,或者做個洗衣娘子,一個月就得個幾百文錢,又或許是在街角乞討。
這一路上都沉默著,只有黎小小一直在睡覺,好不容易到黎家,一眾姐妹們都吃驚的看著遠處的宅子。
原本她們在山上是听說過,黎家這幾個月才發達起來,莫名多了很多銀錢,這一看這大院子,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銀錢,雖然房屋並沒有修的很豪華,但是青磚白瓦,比起稻草房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羅大伯把人送在門口,祁鈺從袖子里掏出二十文錢遞給羅大伯,在家中的兩匹狼,看到祁鈺來,紛紛跑過來迎接,還發出嗷嗚嗷嗚的低鳴聲。
女子們大驚失色,自是認得眼前的這是狼,胡管事從房內出來,露出得體的笑容,「姑娘不必驚慌,大抵是這兩個小家伙想她主人罷。」
話剛落,只見大狼要撲向祁鈺,男人冰冷的眼神一掃,兩只大狼便是安分許多,跟在幾個女子的身旁嗅著。
「祁主子,屋內已經備好飯菜,請眾位姑娘進門吧,還是春寒料峭,不免寒冷。」胡管事剛說完,屋內就出來個全程冷漠著臉的白依和在一旁笑嘻嘻的白寒。
「姐姐們好。」白寒是個開朗的孩子,祁鈺抱著黎小小看到白寒臉色一暖,「寒兒,今日也很可愛。」
由于白寒是個愛說話,在一眾人剛坐上飯桌,白寒硬是扯東問西,惹得眾姐妹更加憐愛,倒是祁鈺抱著黎小小,輕輕的在她耳旁說著,「娘子,該吃飯了。」
一旁坐在上座的姑婆忍不住長袖捂嘴笑了起來,眾人皆看老婦人坐上座也是禮貌的問好,胡管家在一旁的解說,「這位老夫人是黎小小姑婆,我們也喊聲姑婆便是。」
眾人皆言語夸贊夸贊姑婆氣度不凡。
黎小小耳朵動了動,祁鈺再說了遍,黎小小睜開眼楮,眼眸中還帶著水光,「夫君,我餓了,吃飯了嗎?」
祁鈺把她翻了個身,黎小小正對著餐桌,就看到一桌子的菜,頓時揉了揉眼楮,拿起手旁的箸,祁鈺適時的說了句,「大家都吃吧。」說完,黎小小起身坐在男人身旁便開始吃起來。
一眾人這才開始動箸。
半個時辰後,眾人這才吃完,黎小小則是窩在祁鈺的懷里,祁鈺停下箸,陳雪卿見時機得當,從懷里掏出五兩銀子,「恩人,哦,不,主子,這是我身上暫時的積蓄,我這群姐妹們後續也不知曉如何生計,就想姐妹們湊合些銀子開個當鋪,往日我時常在家當做買賣,倒是有些經驗。」
「那你打算開什麼當鋪?」
黎小小認真的看著陳雪卿,其他姐妹們也盯著陳雪卿,等待她出主意,祁鈺整個人神情淡定,倒是白依和胡管事,以及桂蘇娟收拾起桌上的殘羹冷飯來。
「尚未知曉,還得考察一番市集,倒是這銀錢可以存放在恩人這里,自從那里逃出之後,雪卿早已經恩人視作主子。」陳雪卿話音剛落,在桌上的其余兩人也跟著應和道,「我們同雪卿一致想法。」
黎小小拍了拍手,「那行吧,那就這樣,明日雪卿去找老吳,在這後院有座山,是咱家的,去擴建些房子,把小姐妹們都喊過來,商鋪的事改日再定,銀子自己收起來。」
綠蛇見狀連忙插了句話,「主子,我身上倒是有個一兩百兩銀子,明日多叫些人來便是,我也要修一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