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安二芷把好消息告知平三順和季八姐,她們跟著高興了好一會後,平三順對安二芷說︰「天氣冷,妞妞和琪兒留在家里面吧?」
安二芷笑著搖頭︰「娘,他們都不是猛撞的孩子,我帶著他們一起守店鋪。」
平三順和安二芷說話之前,已經想象得到二兒媳婦的決定,現在听她的回答後,面上也沒有任何意外神情,只是提醒︰「月份還小,你處處仔細一些。」
季八姐笑著說︰「過了三月,我們再對外宣揚這個好消息。」
晚上的時候,陶作染特意對三個兒女說︰「你們三個已經長大了,你們娘這些日子身子不方便,你們別往你娘身上撞。」
陶惟梓滿臉喜色道︰「爹,娘又要給我生妹妹了?」
「哥哥,我還是要弟弟,我還不會綁頭發。」陶青碧伸手模了模自個頭上的兩個小丸子,安二芷常和她說,幸虧陶惟琪是她弟弟,否則她一個早上的功夫,都要用在給女兒綁頭發上面。
陶惟琪歷來听姐姐的話,當下跟著陶青碧說︰「哥,要弟弟,乖。」
他說完還一臉小得意的神情瞧向陶青碧,當姐姐的隨手模了模他的頭︰「乖。」
陶作染听著三個兒女的話,笑著說︰「你們照顧好你們娘,明年的時候,想要弟弟的有弟弟,想要妹妹的有妹妹。就是這一個沒有如你們的願望,也不著急,總會有的。」
「爹,一定是弟弟。」陶青碧沖著他叫了起來。
陶作染瞅了女兒面上執著的神情,笑著哄道︰「好,妞妞的話靈驗,明年你可以多一個弟弟。」
陶惟琪牽著陶青碧的手搖晃起來︰「姐,弟弟。」
陶惟梓頭往一邊扭過去,趁著陶青碧和陶惟琪湊在一處說話,他有些不高興的對陶作染說︰「爹,你不能說假話哄騙他們。」
「爹沒有說錯了啊,你娘有一半的機會,給你再添一個妹妹,也有一半的機會,你能多一個弟弟。」
陶惟梓到底年紀不大,平時最信服陶作染,這一會听他的話,笑著說︰「爹,我覺得我的機會大,娘有了我後,生了妹妹,然後有弟弟,這一次又輪到是妹妹了。」
陶作染伸手模了模陶惟梓的頭,提醒道︰「梓兒,我和你娘是兒子女兒都歡喜,別人家則是歡喜兒子多一些。在外面,別人要問你話的時候,你可別說別人家要添妹妹的事,明白嗎?」
陶惟梓呼一口氣,道︰「爹,我不笨啊,我知道啊,別人家妹妹也沒有我妹妹可愛乖巧。」
安二芷進房間的時候,陶作染坐在榻位邊緣,三個兒女在榻位上滾在一起,他們的笑聲響亮。
陶作染走過去要扶著安二芷坐下來,給安二芷直接一個大白眼看了他︰「我這個時候,你就扶來扶去,等再過幾個月,我豈不是都不能走路了?」
陶作染立時回頭坐回原處,在安二芷坐好後,他笑著說︰「他們說明年會有一個弟弟。」
安二芷瞅了陶作染兩眼︰「梓兒也是這樣說的?」
陶惟梓听見安二芷說他,連忙抬頭望向她︰「娘,我說娘明年會給我們添一個妹妹。妞妞和琪兒要弟弟。」
安二芷笑著說︰「明年生了下來,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梓兒都會是一個好哥哥,對嗎?」
「娘,我會當好哥哥的,還會教琪兒也當一個好哥哥。」陶惟梓說完瞅一眼和陶惟琪滾在一起的陶青碧,覺得還是不要說了,他知道別人家的姐姐是不會和弟弟玩得頭發都松散了。
天色晚了,陶作染和安二芷張羅三個孩子睡覺了,見到他們在榻位上睡熟後,又給周邊圍了一圈,夫妻這才進到內室去。
陶作染說了陶惟梓說的孩子話,安二芷听後有些擔憂道︰「你說會不會是女兒啊?」
「兒子和女兒都好。」陶作染笑著回答她,安二芷現在不擔心陶作染會不喜歡女兒的事,她只是心里面還是想要生兒子。
女兒大了,將來要張羅她的親事,而且女兒嫁了,如果嫁在近處,一年里還能見上幾面,如果嫁得遠,十年都難得見一面。
安二芷之前怎麼都想不明白,溫六娘為何會相中應家長房的孩子?
現在她听了一些風聲後,多少明白溫六娘的心思,她寵著長大的女兒,如果能夠嫁進知根知底的人家,是最好的選擇。
應家二房沒有合適的人選,她自然想到應家長房的孩子,哪怕遠一些,應家老爺子和應家二房在汾州,應家長房年青一輩總會來汾州走動的。
溫六娘只是沒有想到應家長房的孩子,這麼早就定下了親事,她的心里面特別不舒服,還特意去打听實情,她听了確切的消息後,便不再多言了。
安二芷听周蘿說一兩句話︰「長房在都城也多虧了朋友們伸手幫忙,然後又結下了兒女親事。」
陶青瑤的親事,因為溫六娘的態度,一時之間,有些不容易起來。
陶作染和安二芷說︰「我們自個也有一個女兒,這個時候最好不要管閑事,免得將來牽累到妞妞的親事。」
安二芷和陶作染表態︰「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日後是不遠嫁的。哪怕男方家的家境特別好,許下的諾言特別美,我也不會許可的。
人心最易變,女兒嫁在近處,我們家的人,才能夠瞧得見她過的日子。」
陶作染和安二芷在這方面是持相同的意見,他當下笑著說︰「我們妞妞長後一定不會遠嫁的,她嫁在城里,在我們瞧得見的地方。她有一個風吹草動,我們家也能收到消息。」
晚上的時候,陶作染夫妻提及女兒有千萬般的不舍,早上的時候,陶青碧吵著鬧著要哥哥們去讀書,陶作梁只能帶著她一起出了門。
她回來的時候,很自然的濕了的鞋子,安二芷一邊給她換了鞋子,一邊警告她︰「妞妞,你要敢再去踩雪,我就會打你手心了。」
院子里,陶作梁不好意思對陶作染說︰「二弟,我沒有看好妞妞。」
「哥,你要照顧這麼多的孩子,她一心一意要踩雪玩耍,你一個錯眼,她便能踩好幾腳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