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起身回了自己屋,蓋上被子呼呼大睡起來,紀康什麼時候走的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也不知道,只睡的天暈地暗。
不是有多麼的累,而是心一下松懈下來後,身體自然的反應。
紀康下場回來,就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困了就在一邊的椅子上打個盹。
喜兒醒來,就看見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書,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磕睡。
她上前就拍了他一下,怒吼起來「回你屋睡覺去,這樣象什麼話,我又不是生病,你守著我幾個意思?」
紀康睜開眼,血絲充斥著雙眼,「為夫就想陪著你」
「趕緊滾回你屋,你要熬病了,我還得侍候你,是不是嫌我不夠累?」
「額,都怪為夫愚鈍,為夫這就去睡」
「哼,趕緊滾」
「娘子別生氣,為夫這就走」
看著他一溜煙的跑了,喜兒這才翻了個白眼。
「讀書很精明,一到這上面就跟個傻子似的,別以為守著我睡,我就感動,哼!」
羅老太這幾天雖然沒做什麼,可是也乏,喜兒睡了兩天一夜,她也睡了這麼長時間,真不虧是母女倆,越來越象了。
可憐了紀康,守了她們兩天,這會兒被趕走,一個人在屋里呼呼大睡起來。
了結一樁心事,大家都心松了!
接下來就是那一千多畝地了,她手里倒是有一萬多兩,錢上面也不用擔心,那麼大的工程,怎麼也要忙上一年。
九月,她會給益民糧店再送一批糧,那時候就又有五千兩了,錢真的不愁。
楊柳村刨制的那些藥草,得抽個功夫賣掉,都在她空間里堆了那麼多。
這一覺睡的神清氣爽,正準備出門巡視一下,梁管事來了。
「喜兒姑娘」
「有事您直說」
「你家的事情忙完了,過程我得給你報備一下,怎麼也得讓你心里有個譜」
「說」
「這次遷墳,包括許掌櫃的酒樓花費,一共用了九百六十兩銀子」
「嗯,繼續」
「清明頭天,得虧我派了人去守墳,沒想到李村的人並沒想在當天搗亂,而是想著把你爹從墳里挖出來暴尸」
喜兒的手緊緊的握了握,「這次要不是梁管事想的周到,後果真的難以想像」
「這是應該的,我給你辦事,自然要面面俱到,之所以給你提一嘴,就是讓你心里有個數」
「嗯,我給他們記在這筆帳了」
「再有就是,要動工了,您得給我預支五千兩銀子,不然沒辦法周轉」
「可以,來打個條,立即給你」
「你可真是財女呀,發財的財,哈哈」
「我可跟你說啊,不要光惦記賺錢,一定要給我把墓園修好,把那片地整挨實了,不然的話,後面的銀子不給結」
「你放心,圖紙上有的,一樣都不會差」
梁管事拿著錢走了,喜兒把條子扔進了空間,去看了看紀康,他還在睡覺,而羅老太醒來後出去散步了。
喜鎖上院門,去菜園里看了看,又去作坊看了看,再去前面的鋪子看了一眼。
一切都很正常,跑到許掌櫃那兒,正好梁管事給他結了帳剛走,兩人說了幾句話,她又去看了看蘇掌櫃那兒,最後去鎮長家坐了一會兒。
忙了半個多月,和大家都見見面,問候一下,這樣她才會放心。
回到家中,她進了廚房,簡單的做了四個菜,熬了點粥,熱了熱饅頭,等羅老太回來,也沒喊紀康,兩人吃了飯,圍繞著這些天發生的事說了會兒話,就都去休息了。
喜兒並沒把那件事告訴娘親,怕她生氣。
她現在沒心思做別的,正在等待夜晚的降臨。
听到李家人想暴尸羅老爹,她就恨不得立即跑到李村,殺光他們全村的人。
她看著自己的這雙小手,白晰縴巧柔弱,本來不想沾血的,可是他們非要逼著自己動手。
喜兒的雙眼充斥著戾氣,眼晴漸漸的泛起紅色,眼前全是前世和敵人打斗的畫面,她用這雙手,收割著一個一個的生命。
到了這里,竟然也是這樣,即然不讓干淨,那麼就不要干淨。
她寧願沾滿鮮血,也不要這樣被動。
看看月亮,她慢慢的換好了夜行衣,輕輕打開房門,然後一下子竄到了房頂,消失在黑夜里。
第二天上午,喜兒在藥鋪跟掌櫃談藥材的生意,就看見鎮長騎上一匹快馬,帶著好幾個護衛,向李村方向奔馳而去。
她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平靜的和藥鋪掌櫃討價還價。
她在半天之內,把空間的藥材全部賣給了鎮上的藥鋪,雖然價錢比不得縣城和府城,但是她懶得再跑了。
空間里的藥材,不需要成本,藥鋪掌櫃倒是沒坑她,也是按市場極品價收的,只是她的藥材是極品中的極品,稍微虧了一些,也罷,進了一千多兩銀子,自己落個省心。
下午李村的事就在鎮上傳了起來,羅老太听到後,回家和她說了起來。
「閨女,李村出事了」
「出啥事了?」
「每戶人家的當家人都被打斷了胳膊和腿」
「哦?傷了多少人?」
「十九個,村長也沒逃過」
「那李虎家呢?」
「受傷的是李虎,他的一條腿只連了一層皮,衙門已經派了官差過去,听說他家的房子剛剛蓋好,賣了一畝地才蓋起來的」
「是咱家的那畝吧」
「應該是」
「這才叫惡有惡報,娘听听就可以了」
羅老太心有余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可能是惹到什麼人了吧,雖然下手挺狠,但是听著很解氣」
「他們倒霉了,咱們高興了,走,回家,我去做幾個菜,晚上喝點,慶祝一下」
「你才十二,個頭都還沒長起來,別動不動就要喝點,小心將來變成酒鬼」
「才不會,等到了夏天,我做點米酒讓您嘗嘗,又好喝,又解乏,每晚喝上一碗,您睡覺都香」
「你還會做米酒?」
喜兒揚了揚手中的書,「都是從這里學的,還沒做過,這個要等天熱了才能做」
「娘不管你,你愛咋折騰就咋折騰,到時候娘只管吃,只管喝」
「娘~」
母女倆摟在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一連過了三天,鎮上除了議論這事,再沒新鮮的,到現在衙門的捕頭也沒抓到個人影。
李村長心虛,他前段時間帶著人,晚上想刨羅家的墳地,結果被牙行派的人嚇跑了,這事剛一過,他們的腿就斷了,要說不是羅喜兒干的,他都不信。
捕頭問他為什麼咬著喜兒不放,村長支支唔唔又說不出來。
只他憑空臆斷,捕頭自然不會相信,況且捕頭也打听過。
那個叫羅喜兒的,今年才十二歲,個頭也就到成年男人的胸口,從沒學過武藝,只是力氣大一點,一夜之間打斷十九戶村民的胳膊腿兒,是絕對不可能的。
最後衙門定性這件事是私仇,凶手隱匿了起來,抓不到也不知道是誰,只能不了了之了。
雖然破不了案,但是縣令卻派了一位高深的大夫,給他們接上了胳膊和腿。
雖然接上了,若是不好好養著,到最後也得落下病根。
要養就得有銀子,他們有嗎?
落下殘疾是必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