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洛的寢殿內,她提筆寫了許久的字,總算是在一堆歪歪扭扭的字跡中,寫下了一個「元」字。
慕洛從小就不喜歡讀書,只識字罷了,在寫字上沒什麼造詣。
「主子……」瑛兒站在一旁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您……給王後喝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啊?為何連御醫都查不出上癮的緣由……」
「王後也好,太後也好,若是能讓御醫壞了我的好事,我豈不是蠢透了。」慕洛拿起那個字,端詳了一陣之後,揉成一團燒了。
「你想知道太後喝的那個是什麼嗎?就只是普通的椰女乃罷了,只是我在其中,加入了一種雙生罌粟的花蕊粉末……」慕洛拿出另外一張紙,繼續寫著字。
瑛兒靜靜的繼續研墨,道︰「這雙生的罌粟和尋常的罌粟有什麼不同嗎?為何御醫都沒有發現。」
慕洛淡淡的說道︰「雙生罌粟分一紅一白,瑤台玉露就是那白色的花蕊粉末,喝了能讓人輕若游雲,魂絲飄飄,雖然也會使人上癮,但五毒,且只要一兩天不服食,就能擺月兌。御醫自然診斷不出什麼,關鍵在于紅色的罌粟,一枚所帶的毒,比正常罌粟十株都要多。」
「想……想不到宸妃娘娘對這種東西也有研究……」瑛兒听著,心驚肉跳的。
慕洛抬頭,沖著她笑了笑,說道︰「你听了我這麼多東西,我自然也不會放任你,等我哪日物色好了,定要給你喂些什麼才好。」
「主子!」瑛兒立刻跪了下來,說道︰「主子,瑛兒萬萬不敢背叛主子,還請主子開恩。」
慕洛輕笑了一聲,上前去扶起了瑛兒,說道︰「瑛兒啊,你別動不動就跪下,我出來乍到的,你也沒跟我多久,我有所懷疑才是正常的,我可不能喜歡膽子小的人。」
「是……」瑛兒腿軟了,好不容易才站起來,說道︰「王上說,今晚會過來,我出去替娘娘準備準備。」
「嗯,去吧~」慕洛簡單的點了點頭,道︰「告訴廚子一聲,今晚的飯菜,我親自準備。」
王後、太後,瑛兒總覺得……這個女人解下來就是要對王上下手了。
傍晚時分,慕洛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擺上桌子,最後端上來的是一盤子桂花甜糕,放在了很不顯眼的地方。
「王上駕到!」
听著太監的聲音,慕洛急忙起身接駕,又將何朝笙請到了飯桌前。
「王後的喪儀剛過,我想王上這些日子定是累壞了,我特意做了些好吃的給你,親手做的!」
慕洛的語氣俏皮,滿眼清純無知,看向何朝笙的時候,卻讓他心中很是不舒服。
慕洛的臉上就像是戴了一張面具,任何朝笙如何撕扯都是徒勞。
二人落座後,慕洛即刻便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一口口的塞進嘴里,滿臉的享受——
「嗯!這個辣子雞好吃!這個紅油涼拌也很好吃,香煎豆腐的火候剛剛好……」
何朝笙拿起筷子,頓了許久,又冷淡的放下,說道︰
「宸妃,我去見過太後了,她現在雖然昏睡著,但仍舊嘀咕著要什麼……彼岸瓊漿,我問了太後身邊的人,說是……和你有關。」
慕洛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道︰「是啊,太後娘娘喜歡上了我做的一種飲品,喜歡的不得了,材料沒有了,她還是想和,我就找了些危險的東西代替。」
何朝笙斂起了雙眸︰「……危險的東西?」
慕洛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笑著說道︰「是啊,彼岸瓊漿,听名字就知道,這東西喝多了是要見閻王的~不過,我已經叮囑過太後,不能喝太多了,啊!太後不會是一口氣把我送過去的都和了吧!那她可活不久了。」
她的驚訝如同音樂劇一般夸張,她就是想告訴何朝笙,這整件事都是她的陰謀,而何朝笙卻怪不到她頭上。
「宸妃,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何朝笙嚴肅的看著慕洛,道︰「……若說皇後之前傷了你,你就要了她的命,很好,我勉強當你是事出有因,那太後呢……你總不能一直這樣。」
「她自己要喝的,和我有什麼關系!」慕洛說著,拿起了桂花甜糕,掰開了咬了一口之後遞給了何朝笙。
何朝笙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糕點,慕洛總會先吃一口,他接過糕點,很快便又放下,道︰「你真的……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王上今日這是怎麼了?東西也不吃,難不成就是過來興師問罪的。」慕洛皺著眉頭,一臉的不高興︰「那你回去好了!你若是覺得我罪大惡極,直接叫人過來拿了我,殺了我啊!」
「你……」何朝笙無奈的吃了一口糕點,道︰「你以後別說這樣的話了。」
「嗯?為什麼?難道你已經殺不了我了?」慕洛起身,如同一只貓一般,輕柔的來到了何朝笙的身邊。
她把手搭在何朝笙的身上,又俯身抱住了他︰「你很謹慎,我遞給你的東西,很多你都不吃,但,我不知為什麼,糕點你卻可以吃上一些,所以……有些東西,我就只能放在糕點里面了。」
何朝笙沉默不語,慕洛更加放肆的坐到了何朝笙的身上,笑道︰「剛才的桂花甜糕好吃嗎?實際上,桂花甜糕中的糖,我加了點了料,皇宮秘制的骨生香,無毒,但能讓你從此以後,對我言听計從。」
慕洛勾起唇角,露出了一絲壞笑︰「怎麼?殺不了我,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啊?」
「就算沒有這所謂的秘藥,我也不會殺你。」何朝笙一雙眼楮深深的看著慕洛,慕洛差點就要誤會了,誤會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不過,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兩個人的立場,從一開始就是相對的。
何朝笙嘆了口氣,他扶著慕洛的腰,淡淡的說道︰「你那秘藥我也吃了,你要做什麼,現在可以和我說了嗎?」
「不愧是王上,遇到這等事都能淡定自若。」慕洛露出了笑容,整個騎在何朝笙的額身上︰「我也可以直接告訴你,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想成西域之禍水,讓你也體驗一下,被滅國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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