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朝笙只是急于知道她的目的,所以才會主動跳進她如此明顯的陷阱,如今看來,這口糕點吃的也算是值得了。
慕洛抱著何朝笙,淡淡的說道︰「王上,你真的覺得……元帝的獨女,會被冷落嗎?我父親把他畢生榮華都給了我, 父女倆的心性是最像的,他殘暴不仁,我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禍國殃民的那些事,有一半都是出自我的手筆……」
何朝笙沒有聲嘶力竭的罵她,甚至未曾責怪一丁點……
這反應倒是讓慕洛有些吃驚, 她的印象中, 骨生香的效果不該這麼顯著。
「你……怎麼回事?」慕洛抓著何朝笙的肩膀,說道︰「就算你早有所料,也不至于如此淡定吧,在你面前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不過是一個你罷了。」何朝笙抱起慕洛朝著紗帳走去,在慕洛驚訝的眼神中將她放倒了軟榻上︰「宸妃,我問你,若是我沒有帶你回皇宮,你會如何?」
「哈哈,如何?夏如捷對我早有好感,我當然是去勾引夏如捷,再一步步的爬上位,亂你江山。」慕洛抓著何朝笙的領口,說道︰「新王,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我無所謂,起碼現在,你是真的想做我的妖妃,我也算是安心了。」
何朝笙從不喜歡強迫別人,但若是這個人對他有了謀求, 那便不算是強迫了。
「等等!你干什麼……」慕洛見何朝笙的額動作不安分起來,也有些慌了,雖說是個壞透了的公主,但閨中十幾載,可從沒踫過男人!
「你有你的謀求,本王如你所願。」何朝笙貼在慕洛的耳邊,說道︰「跟我一晚,明日你便是王後。」
是誰說西域王上賢明?這分明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昏君!
不過……看在他相貌堂堂的額份上,慕洛便不與他計較,王後也好,換一座江山,紙醉金迷。
翌日。
慕洛早上起床,腦袋里空空的,甚至一時間有些回想不起發生了什麼。
對哦,她和那個該死的王上攤牌了,不過沒關系,王上中了骨生香,不會下旨殺她。
「父皇……定是你在天上保佑了女兒。」慕洛坐在床上,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笑得張狂, 笑到抽搐。
「父皇, 你等著, 女兒馬上就拿這狗王上地腦袋,和這西域地江山,去祭你在天之靈。」
不多時,立後地詔書送了過來。
慕洛也換下了那身仿佛十分親和的樸素衣衫,穿上了大紅色的紗衣,金色的紋路爬滿了整件華服,收拾顏色,細細的涂了胭脂,金簪挽起頭發,兩對步搖墜著珍珠瑪瑙,很是好看。
「難得見主子如此精致的打扮,果真比平日里要好看許多。」瑛兒一邊幫慕洛梳著頭,一邊說道︰「主子升遷,奴才們心中也高興,只是今早起來,見到宮中有一小小宮女前來報信,說太後在宮中對您破口大罵,要殺了你呢……」
「嗯?太後瘋癲,又關本宮何事?」慕洛回眸間依舊是笑著,一臉清純︰「讓她鬧騰也好,反正本宮還有一面免死金牌沒有用,你去看看那報信的宮女……」
「奴婢已經抓了那宮女,送去暴室了。」瑛兒說著,跪在了慕洛身邊,仿佛在等待夸獎一般。
慕洛拍了拍瑛兒的肩膀,說道︰「有些人,有些事,不能出現在王上身邊,有些奴才不听話,你直接管教就是了,不必來問我。」
「是,瑛兒定竭盡所能,為主子攘除異己。」
最近順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就連瑛兒都學乖了。
慕洛做了往後之後,每日都要叫人來宮中听宣,若是有一點不順心,就要懲戒嬪妃,不過也有人說,她懲戒的那些嬪妃,都是幾日前伺候過王上的,說她這個王後善妒也不為過。
一日夜里,何朝笙躺在慕洛的身邊,慕洛累極了,半句話都不想說。
而這位外人看來沉默寡言的王上,卻很喜歡和她說話。
「我听聞……你今日掌了麗妃的嘴?我不過是去看看罷了,你生氣了?」何朝笙想听出些什麼。
而慕洛的語氣中,卻只有不耐煩︰「我身為王後,就算賜死了你那寶貝妃嬪又如何?反正是你給我的權利,史書下筆再冗雜,也容不下我一個小女子。」
何朝笙伸手模著慕洛的頭發,說道︰「若是你起了殺心,就告訴我,我替你去做,我寧願是我……」
「何朝笙!」慕洛勉強撐開眼皮,道︰「你若是明日想和我在床上閑聊,就別踫我,我現在很想睡覺!」
「唉……」何朝笙嘆了口氣,將慕洛抱進了懷里。
慕洛這段時間倒是消停,再沒有做出什麼經天緯地的大事,只是每日做點吃的,閑的時候練練字,旁人都以為慕洛已經達到了目的,以後不會再出什麼事了。
而只有瑛兒知道,慕洛又在算計……因為她近幾日練字的廢稿上,寫的都是「朝臣」二字,顯然,她要禍害的,不止這個後宮。
有一日,瑛兒推門進來,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王後,您直到誰要見您嗎?是大將軍夏如捷,您可要見?」
「見,自然要見,那可是我的老熟人了。」慕洛微笑著回過頭︰「我在玉影堂見他。」
夏如捷身為攻打元帝的將領之一,慕洛自然對他格外「優待」。
慕洛備了上好的清茶,來到玉影堂,滿面都是笑容。
「夏將軍來了!好久不見,本宮想念的緊。」慕洛十分熱情的說著。
而夏如捷卻有些手足無措,他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跪下行禮道︰「末將夏如捷,參見王後。」
「夏將軍快請起,你我本是共患難之人,別生疏了才好。」慕洛坐下來,沖著瑛兒擺了擺手。
瑛兒當即會意,端了兩盤葡萄上來,放在慕洛和夏如捷的身邊。
那葡萄似乎與尋常的葡萄不同,青色的外皮泛著光芒,仔細看去才發覺,你葡萄上竟然掛了一層透明的糖,薄如蟬翼,泛著絲絲涼意……
「王後這……好東西還真多……」夏如捷說道︰「從亡國的階下囚,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成為了王後,不得不說,您這本事,絕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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