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將軍,我一個女人,能有什麼本事?」慕洛翹起二郎腿,單手托著腮,眼楮微微眯起,帶著幾分魅惑,道︰「不過是你們王上喜歡罷了,與我何干?」
夏如捷臉色陰沉了下去,說道︰「王後與太後的事情,眾人都說與你有關,我起初自然是不信的,畢竟你在軍營里的時候對我們都很好……」
「哈哈,夏將軍,兩天而已,你覺得兩天的時間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好壞嗎?」慕洛輕輕的勾起唇角,只覺得這小將軍很有意思。
若是她沒有進宮,而是利用這小將軍,他定是會被耍的團團轉的。
「我不管你是處于什麼目的,我都相信我第一次所看到的……」夏如捷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相信你本性不壞,你已經當上了王後,一人之下而已,只要你及時收手,我會安定朝野,不會有人對你有所異議。」
「哦?小將軍這是想幫我嗎?」
「我這是在救你!」夏如捷用力的錘了一下桌子,道︰「若真的到了魚死網破的那天,憑王上一個人根本保不住你!」
「我是王上的王後,自然願意與他同赴黃泉,不敢苟活。」
慕洛一雙透亮的眼楮盯著夏如捷,言下之意,就是要與何朝笙同歸于盡……
夏如捷頓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慕洛輕笑了一聲,道︰「夏如捷,我是個禍害,但不管是王後還是太後,都蠢的厲害,王後不信御醫所言,我連送了半個月的解藥她更是一口都沒吃。暴斃在眾臣面前乃是因為她蠢鈍,太後不听我的叮囑,執意飲用彼岸瓊漿,最後成癮瘋魔,乃是因為她自大!」
「與我又有何干系?夏將軍,也別冤枉了好人。」
夏如捷實在受不了了,他起身說道︰「王後,我今日只是來給你最後的忠告!你的爪牙不該伸向朝堂,你休要逼著我與你作對,我對你……還抱著一絲本該純良的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我求你了。」
「求人就這態度嗎?」慕洛不以為然,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夏將軍還是請回吧,哦,對了。」
慕洛起身,拿起了一顆桌上的葡萄,上前兩步,踮起腳送到了夏如捷的嘴邊︰「把這個吃了吧,我听說你來了,特意去做的,我听聞夏將軍年幼時受過許多苦,進軍營之後總喜歡吃一些甜得東西,我便找來給你了。」
「你……你現在是王後!」
夏如捷一把推開了慕洛,如驚弓之鳥一般,踉踉蹌蹌的跑出了屋子,慕洛微微挑眉,自己吃了那葡萄。
果然,已經動心了啊……
「嗯……」慕洛吃了一半就捂住了嘴巴︰「還好他沒吃,太甜了……」
她在做菜上,居然也有馬失前蹄的這一天。
夏如捷走後沒多久,就有人給慕洛送來了一個盒子,盒子中裝著半截帶血的玉牌,那是慕洛送出去的東西……是她昨日才安插在朝堂中的人,今天就被夏如捷拔了。
「小將軍這眼力不錯。」慕洛把盒子蓋上,交到瑛兒手中︰「把玉牌收好,盒子燒了。」
夜晚的時候,何朝笙來到了慕洛的寢殿,他神色焦急,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的問道︰
「夏如捷見你了對不對?你們……」他話說道一半,卻不知該怎麼形容。
總不能直接問︰你們是不是一見鐘情了。
慕洛將燭台點亮了一些,照的一桌子的菜更為可口。
她毫不在意地說道︰「是啊,夏如捷可真是個好人,就算知道宮中變故與我有關,他還是想著幫我,我是打心底地喜歡他。」
「你不能喜歡他。」何朝笙一把拉過慕洛,道︰「我也可以幫你,你不能再見他了。」
慕洛疑惑地看了一眼何朝笙,隨後冷笑道︰「你們不一樣,王上,你對我百依百順是因為骨生香,他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何朝笙抱緊了慕洛,說道︰「我可以把我的命給你。」
「天色不早了,先吃東西吧。」慕洛拍了拍何朝笙地背,說道︰「我暫時沒有和別的男人私奔的想法,你就別磨著我了。」
何朝笙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吃了,沒胃口。」
「沒胃口?你分明是想吃別的東西了。」慕洛輕笑著,抱進了何朝笙︰「也許你確實會對我有一些好感,但是何朝笙,你要記住,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
那日城破,父皇自戕就是為了保住我,鬼知道那個意氣風發的新王出現在慕洛面前的時候,她是如何忍耐著滔天的怒火,對他露出了第一個笑容。
那是她畢生都忘不掉的……
子時過後,桌上的飯菜已經涼了,何朝笙伸手抹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牙印,嘆氣道︰「以前從未見你咬過人,今日就這麼生氣?為什麼?因為我不讓你見夏如捷?」
「你中了骨生香,我想做什麼,你根本阻止不了。」慕洛望著紗帳,道︰「我還是咬的輕,就該咬下一塊肉來,才能讓你記住。這牙印過兩日就好了。」
「行,知道你生氣了,知道你厲害。」何朝笙替她蓋好被子,道︰「慕慕,利用我,不要去找別人。」
說實話,慕洛也是有些迷茫的,她見過中了骨生香的人是什麼樣子,她越發的確定,何朝笙根本就是喜歡她,而不是因為骨生香。
那樣的話也好,殺人誅心,她也許能將手中的這把刀,捅進更深的地方。
翌日晨起,慕洛做了些許蓮花酥,給何朝笙帶去早朝了。
何朝笙果真有當昏君的天賦,當著朝臣的面便一口一口的吃著糕點,夏如捷站在下面,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而今日朝堂之上風聲不對……
有不少朝臣都開口推舉一位剛剛晉任四品司禮的無名小卒,說他有國師之才。
舉薦的人太多,就算夏如捷再無心文官的事情,都記住了那個名字——盧天絕。
這名字隱約耳熟,但是在什麼地方听過,夏如捷卻想不起來了。
多方推舉下,何朝笙雖然沒有立刻下旨采納,卻也有了冊立國師的傾向。
夏如捷再疑心,也只能趁著下朝之後,獨自去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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