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時日內,東荒變化連連,不僅太玄門境內驚現青銅仙殿,就連北域的太初古礦也不寧靜,傳出了種種異象,更疑似有古生靈走出。
「東荒的生命禁區與秘土,比之中州的十大奇地更詭異啊, 每一處都疑似與仙有關,如今更是有古生靈走出,在找尋著什麼,不得不防備。」
有修士感慨,這世道真是變化的太快,讓人有些目不暇接。
自從九龍拉棺墜入荒古禁地後, 一切都不一樣了,好似一場大世紛爭正式拉開了序幕,經歷都緊湊了起來。
「唉,還有人說昨夜水雲湖畔鬧鬼,有四具干尸從湖泊內沖出,嚇跑了一大批修士,如今再去看卻也不見了。」
也有人在惋惜,原本還以為是又有人自古殿中走出呢,卻被告知是四具干尸,後兩具還拽著前面兩句的腳踝,姿勢奇特。
到了如今,最為牽動人心的還是青銅仙殿,玄黃封堵殿門,它已經緩緩向大地下沉去。
那里聚集了不少大人物,但自始至終,沒有人敢輕易深入,眼下還可以感應到銅殿的氣息,那些人還在徘徊。
「老古已經從仙殿出來了?他動作怎麼這麼快,與我們走的不是一條路不成?」
遠山間,段德手中拎著一截斷裂的衣袖, 神色變幻不定,他終究是未能追趕上那個葉遮天,讓他跑了,一溜煙竄向了太玄門的方向。
「這小子是散修,剛踏足修行路不久,到時候道爺去太玄門堵他,就不信能跑的了,還敢在古殿中對道爺下黑手,太卑鄙了。」
無良道士哼哼唧唧,後腦勺腫起一個大包,那是被葉遮天以不知名器物拍了一悶棍,給他打的頭昏腦脹。
他想了想,道宮內化出一尊神祇,蹲守在了太玄門外,自己則是整了整衣衫,往神城方向趕去,找尋李昱。
與此同時,北域神城, 天妖寶闕內,一片歌舞升平,連太上長老這一級數的存在都只能淪為陪坐了,一些名宿更是只能在外圍站著,遠遠眺望,能夠進入的,那都是付出了代價,交予了好處的。
這座天宮中的人大多都是一方雄主,或者是異人奇士,身份超然;但今日皆盡化為陪酒之人,拱衛人王。
仙樂響起,麗人翩翩起舞,衣袂飄動,一個個如仙子凌波,腳下白色雲霧繚繞,似在廣寒宮闕中。
「沒想到啊,青銅仙殿竟然與狠人大帝有關,是那位的蛻變地。」
搖光聖主李道清自語,目光閃爍不定,帶著一絲別樣的意味。
他們搖光聖地所建之地也很講究,立在一座大墳上,至于是何人的大墳,門內也有些許推測‧‧‧
姬家家主目光微頓,隱隱聯想到了什麼,露出恍然之色。
眾人則驚嘆于狠人大帝的強勢,這位遠古大帝不同于別人,舉世皆敵,殺遍人世間,一個人獨抗全天下所有高手。
她的成長過程太過坎坷了,九死一生,卻也太過恐怖了,那是一條染血的路,幾乎是一個人的天下,讓後世人都膽寒忌憚。
「狠人大帝應當是在那里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亦有真龍不死藥的殘痕存在,但可惜早已不見了蹤影。」
李昱緩緩道出青銅仙殿內的光景,這座古殿來日還有再現之機,不過那時就是搖光聖地開裂的時候了。
那片混沌仙土,也將再度現世。
「狠人大帝,為何這段時日以來與他有關的消息那麼多,實在太詭異了,連傳人天魔波旬都出世,這次的古殿會不會與他也有所關聯?」
北原黃金家族的大能蹙眉,覺得有些不對勁。
當初狠人道場現世,狠人一脈傳承者天魔波旬出現,取走了半件極道帝兵吞天魔蓋,前些時日他又施法奪來了另外半件帝兵,罐蓋罐身合二為一,誕生了完整的吞天魔罐。
緊跟著青銅古殿便現世了,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一起,也許真的是這位狠人傳承者借著吞天魔罐引動了什麼,這才出現了古殿中的異變。
這是在場大能們的推測,他們總覺得波旬與此事有關,甚至有可能暗中進入了也說不定。
更有甚者,已經將真龍不死藥與天魔聯系起來了,認為其很有可能便帶走了此物,一下子引動了不少大人物的心神。
「若真為天魔波旬一手主導,恐怕當年的幾家也有因果在身。」
一位大能開口,目光落在了東荒幾大極道勢力的掌門人身上,意味深長。
聞听此言,不少人都露出了沉思之色,他們也想到了一則傳說,在無盡歲月前,有一個人從銅殿中帶出一具仙尸,出來後就死了。
相傳,那具仙尸被當時東荒的幾大勢力平分,可在當時,他們卻極力否認,都言稱沒有見到過仙尸,一切都是謠言,讓很多人都無奈,欲求證而不可得。
李昱神色不變,自然不會是世人所想的仙尸,若為那樣的存在,恐怕也只有寥寥無幾的存在能背出來了。
場中,人們的目光一下子聚攏在了東荒幾大極道勢力掌門人身上,迫切的想要知曉當年的隱秘,這關乎仙殿。
「那是七萬年前的事情了,既然各位同道想了解,我們說出來也罷。」
終于,瑤池西王母一聲輕嘆,沒有再隱瞞。
「起初,我們真的將其當成了仙尸,但後來發現也許錯了,並非所想的那般美好。」
姬家家主搖了搖頭,當年共有六大東荒最強勢力平分仙尸。
除卻在場的姜家、姬家、瑤池與搖光聖地外,還有東荒存在最為久遠的風族,以及在六千年前滅亡的天璇聖地。
當時,一位絕代高手闖青銅仙殿時活著出來,帶出一具四分五裂、極度殘缺的肉尸,透發出絕世殺機。
那名修士在七萬年前,力壓北斗無敵手,甚至打到了域外,橫掃群敵,實力強到了無匹的程度,就是各大世家對其也要尊敬,但卻在背負出肉尸出來後成為了血泥,一切輝煌消弭。
「如今,細細想來,那當是一位大帝的殘缺尸身。」
「但卻少了很多關鍵性的部位,我們僅平分了尸體的三分之一,若無極道帝兵鎮壓殺氣,恐怕也將步其後塵。」
「很有可能,七萬年前的那位絕代強者也只見到了三分之一的殘缺肉身,否則又怎麼可能背的出來,縱使殺氣在萬古歲月中消散,也足以滅殺無數古之聖賢了,唯有超越那個境界才有一絲機會。」
幾位掌舵者輕嘆,可以推測,他們幾家從中得到了莫大的好處,延續了輝煌,誕生了一代強者。
「難怪各大勢力都要趕赴仙殿,這是希冀再次出現如當年那般的造化嗎,可天璇已然覆滅,說不得也與這樁因果有關。」
開口的那位大能聯想到了覆滅的天璇聖地,也是一樁令人唏噓的往事。
直到這時,眾多修士才恍然,明了了七萬年前真相,六大勢力平分了鮮活的肉身,那必是無價瑰寶,難怪他們當時極力否認,那麼大的一筆仙葬,需要慢慢消化。
「天魔波旬,青銅仙殿,昔年狠人大帝,嘿嘿,這天下真是要熱鬧起來了,未來恐怕要風雲激蕩。」
亦有人期待,這偌大的五域,未來究竟會涌現怎樣的年輕強者。
古之帝者的傳承紛紛現世,這是要借後人之手來拼斗一場,展開跨時代的對決嗎?
恆宇大帝的傳人不敗人王,亂古大帝的傳人北原狼神,狠人大帝的傳人天魔波旬,虛空大帝的傳人姬皓月,以及瑤池聖女,中州等皇朝的傳人等,當真是大世風雲起。
「古之大帝們的延續啊,一場曠世爭雄!」
就連掌舵者們也不由如此感慨,屬于他們的時代將要過去了,屬于年輕人的時代,來臨了!
「可惜,南宮大能與先前的兩個後生還未曾出現,希冀他們來日能夠走出吧。」
也有人苦笑連連,如今仙殿都沉入了地下,也不知那三人可有機會再走出了。
姬家家主面色微微一黑,那個無良道士可太缺德了,天天覬覦他家的神王墓,甚至再探索荒古禁地時還混入了他們家族隊伍中打探。
「那道士,最好還是別出來了,太禍害。」
他飲下一杯酒,低聲自語。
「坑蒙諸聖地,窺探姬家神王墓,掘中州秦嶺群墳,開西漠菩薩廟,盜南嶺妖王葬土,入北原巨人陵,挖東荒青帝墓,這也算是一個奇門人杰了,了不得,了不得。」
「他還挖了中州陰陽教的祖墳,不過這昔日中州前五的大教似乎沉寂了不少,很少見到他們的人在外活動了,也不知新一任的聖子聖女選出來沒。」
一提到段德,這里登時就熱鬧了起來,在場的勢力或多或少都經受過他的光顧或被坑騙過,怨念頗深。
對于他進入青銅古殿的行徑,不少人都是笑呵呵,直覺天下清明,四海廣闊,雲舒雲卷,又淡然了。
中州四大皇朝的大能神色略有古怪,陰陽教淪落那般境界不僅與那無良道士有關系,更與眼前的人王關系密切,活生生將人家殺斷代了,幾十年內再出一位聖子聖女都夠嗆。
「阿彌陀佛,世尊自在王佛子,若來日有機會,還請再來西漠走上一遭,須彌山上的斗爭愈發激烈了,也許要到派系交鋒的地步了。」
一邊,懸空寺神僧來到李昱身旁,告知了近日西漠的變化,須彌山上斗爭正烈,涉及到了這一世的主導權,各系都不願退讓。
按照老僧所言,斗戰聖佛一系不理俗世,只是苦修坐關;懸空寺等聖寺聯合而出,正在與執掌須彌山的派系爭斗,要入主大雷音寺。
而西漠十八佛子之首的西菩薩,也是這一系所培養而出,鮮少出手,但對于余下的佛子而言也是無比強橫的存在,面見我佛真性,具有很高的威望。
這一系也有一位名為摩訶的古之聖賢坐鎮,曾與斗戰聖佛交過手,但似乎之後便沉寂了相當長的一段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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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山,來日我會走上一遭的。」
李昱微微頷首,這是佛門內部的派系之爭,倒也不擔心域外佛門的干涉,有幾大極道勢力在背後,壓過摩訶一系不至于多困難。
他為世尊自在王佛子,未來佛皇,若這一系能夠入主大雷音寺,執掌阿彌陀佛帝器,駕馭無盡願力,自然好處無窮。
「阿彌陀佛,那老衲便先行離去了,西漠內波詭雲譎,暗地里的斗爭也漸漸展開了。」
懸空寺神僧行禮告退,禮敬未來佛皇,回返西漠去了。
古華皇朝的隊伍倒是停留了下來,依照古華皇主所言,將前往姜家做客一段時日,而姜家也將有族人前往皇朝做客,互相交流。
宴席散去,各路大能紛紛告退,掌舵者們則沉思著遠行,他們在思量著仙殿與天魔的關系,權衡著來日的利弊,決定采取一種怎樣的態度來對待。
李昱亦是回返姜家,自神城離開時,他遠遠的瞥見了一座宏偉山峰,屹立在北域的地平線盡頭,在日光的普照下燦燦一片,很是亮眼。
「那是‧‧‧紫山;太虛神王似乎還在其中。」
他一怔,自己好似將那位族人給忘卻了,讓他在紫山中多躺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次回返,也該準備一番了,將神王姜太虛帶回來,此際他多半也被古天舒磨礪到了聖人王境界,只是本源干涸,需要修養。
與此同時,搖光聖地。
黑金龍紋鼎前,一道盤坐的身影緩緩睜開眸子,在他的天靈上,一口魔罐沉浮,與大鼎共鳴,煥發相似的波動,烙印愈發深刻。
「西漠,須彌山,呵呵,我也該走上一遭了,如是末劫,如是末法,我自得汝之位,逆亂正統,無量佛子供養,于未來劫中成佛。」
波旬大笑起身,眉心一點猩紅綻做蓮花,雙手合十,有大慈悲,大空想,大沉淪之意。
他邁步而起,吞天魔罐入體,己身氣質卻由幽暗轉向大光明,璀璨無比,如若大日降世,光輝無盡,長吟且歌。
「如是,世尊!如是,善逝!今可作王,不殺生,不教人殺,一向行法,不行非法,世人如我,千面千相,皆入歸一真我,世尊!今可作王,必得如意,無法無天!」
佛音裊裊,魔聲陣陣,若長吟放歌,慈悲亦有沉淪,難以揣摩。
「你要前往中州歷練?也好,東荒如今出了個天魔,恐怕將要狩獵各大勢力的傳人了,他有帝兵傍身難以相抗,外出歷練一番也好。」
片刻後,搖光聖主李道清望著波旬,沉吟一番後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他剛剛自青銅古殿的事情中緩過來呢,聞听搖光聖子要往中州歷練,與姬皓月、姜逸飛等人相仿,也沒有多想,便認同了。
「我若功成,將無懼于他。」
搖光聖子波旬輕笑頷首,目光停留在了聖主身後的寶座上,目光深沉。
李道清沒有多言,他隱隱有種錯覺,似乎聖子是對著那張聖主寶座在說話,所謂的無懼于他,說的也許是波旬,也有可能是他‧‧‧
一日後,搖光聖地內也傳出了消息,搖光聖子破關而出,修為大進,已經趕赴中州歷練了,要與諸王爭鋒,一教高下。
「先有姬家姬皓月,後有姜家姜逸飛,如今連搖光聖子也動身了,遠渡中州歷練,闖入諸王並起的大世。」
東荒,修士們得知這消息時略有些意外,他們還以為如聖子聖女這般的人物應當要駐守,難以外出呢。
「鵬族的傳人身在西漠,有傳言說見到他在一座破廟中修行,那里供奉著一尊殘缺的佛像,似鵬首人身,又似肩留大鵬的佛陀,甚是玄妙。」
也有人提及到了當年的金翅小鵬,與遠渡中州的幾人不同,他對自己更加酷烈,直接走入了西漠,化身苦行僧,修行冰雪中。
至于瑤池聖地、風族、紫府大衍等聖地的傳人們則是留在了東荒,並未遠行,他們的實力還不夠,也不易被波旬盯上,自然沒有遠行的必要。
十日後,姜家,古月王與姜家家主道別,將要回歸中州了。
李昱也隨行同去,要入龍脈秘境內請出一尊大聖來,否則在紫山中將姜太虛救出來可不容易。
老道士與老嫗在修補陣法,鎮壓惡鬼,短暫出行幾日的話應當沒有太大影響。
嗡嗡!
傳送域門亮起,姜家的活化石蹙眉,人王告知他們,在得到離火神爐後,他也找尋到了些許蛛絲馬跡,當初失蹤的神王姜太虛,很有可能便是困在了紫山中。
此番回返,他也是要自古華帶一位古之聖賢來,進入紫山查探。
「太虛神王當年失蹤,在族內亦是引起一場動亂,神王一系‧‧‧姜哲也因此病逝,姜義也離族當大寇去了,真是一場紛紛擾擾啊。」
活化石與家主對視一眼,苦笑連連,當初種種恩怨夾雜,到了如今已經很難再說得清。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太虛神王必然要救,這是他們的老祖,是族人,更是一大底蘊,五千年前戰力第一,風光無量。
很快,李昱回返古華皇朝,與古華皇主見過一面後便來到了龍脈秘境中,找尋兩位大聖。
「紫山‧‧老身倒是听說過那個魔性的地方,相傳與古之大帝有關,昔年的姜太虛竟然誤入了那里,難怪失蹤不見,當初還略有惋惜呢。」
老嫗輕咦,她比姜太虛的年歲要長千年,故而也听說過這個神王的名頭,彼時風光無量,橫擊中州雙子王,分而破之,亦是闖下了大威名。
可惜後來卻是不知所蹤,讓姜家都發了瘋了一般,將北域掀了個底朝天,險些就要對那些結怨的勢力動用極道帝兵了。
「既然是與古之大帝有關的秘土,那便由老道去吧,一身地師術,找尋到應當不難。」
老道士沉吟,這幾年來封印加固了不少,短暫離開一段時日也不打緊。
李昱頷首,一位大聖持極道帝兵,應當是足夠了,再不濟找尋到古天舒交談一番亦可。
一時間,五大域似乎都陷入了短暫的平和中,青銅仙殿所帶來的余波緩緩淡去,更多的人開始關注太初古礦。
無他,太古生靈實在太引人注意,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出現,更讓人們敏感,不少大人物都在出手找尋。
‧‧‧
西漠,這是一片古老的佛土,地域無疆,浩瀚無邊。有著太多的傳說,佛徒遍地,信仰虔誠,是一處接近神明之地。
這一日,須彌山在外的分支,小雷音寺內,一位形如枯槁的老僧自涅槃關中復蘇,金身驟然開裂,不斷咳出血跡,像是遭遇了某種重創一般,露出了駭然之色。
「魔!有大魔來襲,要亂我佛正統!」
他身軀顫動,眸光中竟流露出驚懼之色,讓急匆匆趕來的佛徒們一陣駭然,究竟發生了什麼,駐守在此的空度神僧竟然遭受重創?
口呼大魔,金身染血,究竟是什麼人出的手?
「快,報與須彌山大雷音寺,言大魔將至,掀起佛法末劫,要竊據供養,亂佛正統,他,要來了!」
空度神僧死死的抓住一旁主持的手臂,交代完最後一句話,便噗的一聲炸開了,當場解體,身死道消。
掀起佛法末劫的大魔?
眾人驚慌不定,怎麼回事,一代神僧憑空隕落,是窺探到未來的什麼嗎,太妖邪了!
而他口中的大魔,將要掀起佛法末劫,又是何人?竟然嚴重到了通報須彌山的程度!
與此同時,小雷音寺外,一位頭戴斗笠,黑袍紫衣的身影走出,他雙手合十,眼眸微闔,有一種虔誠而莊嚴的肅穆感。
但若有佛徒臨近,便可發現詭異之處,在他的口中,誦念的並非阿彌陀佛,而是六天魔佛!
小雷音寺,這里菩提遍地,蘭花在虛空飄落,清香撲鼻,香火鼎盛,有很多佛徒在叩首,每年都有大量人朝聖而來。
一條古路通向山門中,這一路上密密麻麻,都是虔誠的信徒,一步一叩首。
波旬亦是融入其中,一步一禮敬,眉心的蓮花印記像是要滴出血來,格外刺目。
而伴隨著他的出現,場中的阿彌陀佛之音竟是逐漸淡去,那種莊嚴肅穆感更甚,但卻不是在禱告我佛了。
一位位佛徒,一位位生靈,都像是被操縱了七情六欲般,眼眸中出現奇異光彩,步伐,口型,神色,動作,皆與波旬一般無二。
「我佛慈悲,千面千相;紅塵滾滾,歸一真我,禮敬六天魔佛。」
一聲聲誦念之音響起,勢如洪流山海,席卷天上地下,震撼人心。
在其中央,萬眾佛徒簇擁,赫然禮敬拱衛著一道黑衣紫袍的斗笠身影。
他雙手合十,悠然而笑。
大慈大悲,六天魔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