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方一片紅,流雲西來泱泱霧。
至尊殿堂外,憊懶的黑皇被喚醒,心頭浮現了一道身影,在交待它重要的事情。
「帶孩子?還要搶他女乃罐,老古你這癖好越來越怪了。
這事你應該找人寵,缺德之道那是他吃飯的本錢。」
它詫異,現在黑心古都要對孩子下手了嗎?
可怕可怕。
「讓你去,自是有好處的,帶了那孩子,你自然能見到心心念念的小德子。」
李昱自知這家伙的習性,無利不起早,有好處才干活。
「唉,老古,真不是本皇貪心,你想。
那可是帶孩子啊,要含辛茹苦的培養,還要照顧他教導他修行,當作弟子般,最後還要搶他女乃罐,不就成了傷害他嗎?
那可是手足親朋啊!
得加錢!」
黑皇把頭一橫,眼楮滴溜溜轉著,喊出了自己黑皇道的至理名言。
‧‧‧
三年後,石族祖地。
紅日噴薄,林地繚繞的薄霧都五彩斑斕,仿若碎金一般灑落,沐浴在人身上暖洋洋。
一群孩子,從四五歲到十幾歲不等,能有數十人,在空地上迎著朝霞,正在哼哈有聲的鍛煉體魄,一張張稚女敕的小臉滿是認真之色,大一些的孩子虎虎生風,小一些的也比劃的有模有樣。
「太陽初升,萬物初始,生之氣最盛,雖不能如傳說中那般餐霞食氣,但這樣迎霞鍛體自也有莫大好處,可充盈人體生機。
好好曬,好好練,什麼時候能達到如本皇這般自主吞吐日霞的時候,你們的好處就大了,可修金身。」
在旁,一個比虎豹都要大的黑狗趴在那里,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皮毛噌亮光滑,曾有一根汗毛落下,劈開了蒼穹,讓諸多孩童們驚為天狗。
「是,黑大人!」
一群小女圭女圭叫喊著,在大黑狗的操練下繼續修行著,打熬肉身。
「黑皇大人果然有見解,不愧是追隨過無終大人與至高人皇的王者啊,自開一道拓出進化路成就仙王,據說黑皇道空空妙也,極難參悟,有大玄機在其中。」
「世上一直有傳言,大人是位重情重義的狗,當初有前往上蒼成就準仙帝的機會,但他卻為了等一位故人而放棄了,何其可惜啊。」
「不為無上,只為在紅塵中等你歸來,不知曉能讓大人如此等待的故人會是哪位?傳說中的無終前輩嗎?」
石族,很多人都在關注,那可是一位拓路仙王,願意屈尊來當孩童們的老師可是相當難得的事情。
當初前往上蒼前,石族之祖也是仙王境界,如今祖中,還不曾誕生第二位呢,準王倒是有數尊;那樣的層次可不容易成就,需要幾百萬年,乃至千萬年的沉澱。
「不過,大人似乎對昊兒很感興趣,時常會帶在身邊修行指點。」
「的確如此,身懷重瞳的毅兒雖也得到過指點,但並不能相比,也是非凡啊,全身都是至尊骨,生來至尊體,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相當于一誕生就身懷百種契合己身的寶術,實在逆天。」
很快,石子陵夫婦與其他石族高層也來了,注視場中。
其中兩道身影尤為特別,一位目光純淨,肌體間有大道浮光包裹,每一次舒展肉身時都有上百道神曦自骨骼中起伏,滋養肉身,那是石祖嫡系血脈,石昊。
另一位略顯沉默,天生重瞳,所學所練都比其他人快一步,宛如未卜先知般,天賦也很超凡,是為石毅。
遠處,黑皇看著他們,聯想起李昱囑咐的差事,不由搖了搖尾巴,它有些想不通,搶個小女圭女圭的女乃罐是什麼意思,自己動手不就行了,還得讓它來。
呼~
一陣微風吹來,晶瑩的湖泊中金蓮綻放,霞光沖霄,道紋交織,漣漪點點,清香隨之蕩漾開來。
群山萬壑間,洪荒猛獸橫行,太古遺種出沒,各種可怕的聲音在乾坤間此起彼伏,直欲裂開這天地。
在石族祖地的大荒中養著很多凶獸,每日都大量出產獸女乃;他們這一脈所有孩童每天清晨都要喝上不少獸女乃。
其中某個熊孩子尤為喜愛,喝的最多。
「黑皇黑皇,他們說獸女乃是大補,這幾年來我都快喝遍那些品種了,都說修為越高味道越好;你常說自己修為超絕,傲視這片天地九成九修士,那產出的獸女乃一定很好喝吧,能給我嘗嘗嗎?」
石昊扒拉了過來,一下子騎到了大黑狗身上,好奇的看向它肚皮下方。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本皇可不產這些東西,正經狗不懂這些。
誰教你的,太可怕了,連狗都不放過啊!」
黑皇當時臉就綠了,渾身炸毛,跟一輪黑太陽似的。
現在小女圭女圭癖好都這麼怪的嗎,都盯上它那高貴又潔白無暇的身軀了?
它可沒有道侶,也沒有後人,只有一些收集經文鑄窩的習慣,哪里來的獸女乃?
不遠處,石毅也好奇的看了過來,重瞳中有濃濃的探知欲。
「黑心古啊,你這是給我找了個什麼差事啊。」
大黑狗無奈,感覺未來一片迷茫,一邊帶娃還要一邊等人寵歸來,這哪里是狗過的日子啊。
雖然,它有信心不會將小女圭女圭帶歪,但它不能保證,會不會帶黑。
不不不,準確來說,如它這般的黑,那只是外在,是後天苦難生活磨礪的;而黑心古那般,則是天生的,由內而外的黑,黑的發亮放光明,一閃一閃亮晶晶。
「小黑,莫怪我,打翻女乃罐是你做的,可不是我授意啊。」
無窮高處,李昱耳朵動了動,露出和善笑意,悄無聲息抹掉了過去的痕跡,送入起源史河內,無人能察覺。
大殿門口,正趴伏著充當鎮殿神獸的鈞馱忽然抖了抖,莫名感到一股寒意,卻不知源自何方,不由低下頭繼續參悟起圖騰來。
這是主上賜下的玄武圖騰,收錄山海經中,有種種莫測之力,他好生修行,說不得可掌握此圖騰,成為此方天地四靈之祖,成為玄武概念的本身。
「時間如潮,奔流向前,他既降生,一些磨礪必不可少;而今異域不見,殘仙不存,厄土蟄伏,總是在輪回中進行大戰也不行,給他找些對手也不錯。」
李昱思量著,便盯住了九天十地存在過的仙王,一念間告知了他們、截取下了一段烙印與本源並予以彌補壯大更勝當初,憑空塑造了一番便送入了輪回中,要降生為全新的嬰兒。
三大天主、十凶、平亂者等人的投影烙印皆現,但他覺得還不夠,又取出了安瀾、俞陀與昆諦等人的烙印送了進去。
「不行,只有仙王級豈不是顯得很寒磣,其他至高看見了還以為不舍得下本錢呢,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丟點無上和道祖進去。」
他心念一動,堂堂仙帝怎能只撒小魚小蝦?最不缺的可就是人。
當即將所有交手過的仙王烙印以仙帝級法力重現本源,全都擲入輪回中,包括被鎮壓的、化為書冊的無上與道祖們也未能逃過毒手,皆入當世,降生為嬰兒,要爭渡這一世。
群王下界,無上轉世,道祖並起,這磨礪應當勉勉強強足夠了。
對手嘛,越多越好,越強越好。
李昱也在考慮要不要讓幾位至高也映照一層少年身去爭渡一番;什麼洛天仙啊、 海啊、血獄啊、兵主啊,花粉帝也不是不可以,祭道少年時呢可是,正好她也要映照一具當世身。
當然,祂自己也是有些想法的,下場轉一轉,稍稍干涉下也不錯,不過最終還是遺憾放棄。
這些至高映照身一出,加上群王下界,無上轉世,道祖降臨,可以說是無敵大世了,說是世上最璀璨的紀元也不為過,完全就是降維打擊。
亂古,名不虛傳,相當亂。
「唉,我真是太慈悲,太良善了,處處為人著想,像是辛勤的園丁,培育未來的花朵。
我想,他日後成長起時,會感謝的,嗯,可以把因果線牽到黑皇身上,我還是默默無聞奉獻的好,這樣的萬眾矚目還是留給它吧,畢竟是其最愛。」
李昱被自己感動,身後不朽天陽高懸普照,神聖而慈悲。
祂仿佛那救世的大賢,又若那西天如來佛祖,安排著九九八十一難,不,是九九八十一造化。
這樣的對手,能不斷交手爭鋒,不就是最大的造化嗎?慈悲慈悲。
嘩啦!
隱隱的,時空大河下游,泛起劇烈浪花,滔滔聲不絕,襯托的祂愈發光明。
「啊切!什麼人在念叨本皇,有什麼好事,還是有什麼造化?」
石族領地,黑皇忽地打了個噴嚏並渾身一抖,莫名發寒,忍不住四處環顧著,感覺像是冥冥中有什麼‘不屬于’它的東西被送了過來,好似背負著什麼一般,與毛色很相符。
它看來看去,也只有小石昊在不遠處抱著罐子喝獸女乃,時而眨巴著眼楮望來,像是在觀察著什麼,只是眸光略有不對勁。
「算了,量這世上也無人敢算計本皇,天塌下來有老古頂著。」
最終,它一爪子拍過去,搶過女乃罐咕咚了兩口,將之收入囊中又臥了回去,自信靠背景可縱橫世間,還能有人想害他不成?
石昊癟嘴,有些委屈,有狗搶他獸女乃喝,還搶走了罐子,太狗了。
無窮高處,李昱笑著走入其他至高的道場中,找他們談談合作,畢竟一具映照身若在當世修持起來,對他們好處也不小。
「你映照嗎?我能不能比你先修行個幾千年?」
洛天仙很直接,對某種事物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一直想打回來。
唯一兩次勝利還被篡改,這個男人太霸道。
「你干脆帶著修為下去得了。」
李昱听的直翻白眼,當然一番‘說服’下,洛天仙到底還是答應了。
只是暗中還準備了些什麼經文、物質之流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你來意,正要映照一具當世身,可配合。」
花粉帝頷首,祭道之力沒入當世,在勾勒一道全新的身影,崛起于微末。
「倒是可試上一試,若有所成就歸體,好處不小。」
海、兵主、血獄等人也沒有拒絕,紛紛答應了下來,開始準備在九天十地中映照一具少年身來。
甚至就連準備啟程前往祭海沖浪的尸骸都折了回來,拍著胸脯也映照出了一尊少年身,拿起了他的大羅劍胎。
「慈悲慈悲,諸位道友來日必有福報。」
李昱合掌而笑,又將新生的因果線與歷史痕跡牽到了黑皇身上,干干淨淨來,干干淨淨去,不染一絲塵埃。
與此同時,九天十地內,一場空前絕後的大時代將要到來了。
讓仙王都沉默,讓無上都呆滯,讓仙帝都無言的無敵大世掀開序幕。
嘩啦啦!
時空大河下游,那波濤泛的更猛烈了,很激動。
輪回內,密密麻麻的身影轉生降世,在九天十地中成為了新生兒,那天地異象不絕,一日接著一日,根本沒斷過。
莫說是日月重輪,群星來朝的異象,就連仙王坐九天,爭霸仙古紀元中的異象都出現了,不少人懷疑可能是昔年的王者們輪回重生了。
到了一年後,更夸張的事情出現了,無上照諸天,道祖講經三千界的異象也在浮現,驚天動地,連一眾仙王都被驚動,忍不住倒吸冷氣。
因為,他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道祖級波動,必然是與他們有關的事物,一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到來了。
又十年過去,名山大川間,更為可怖的波動爆發了,但卻無有異象,因為天地也無法承受,不夠資格為他們映照。
「又一世,不知走向如何。」
花粉帝顯照的年少身走出,自號洛依。
「天上地下,我身獨尊!」
洛天仙出現,身周竟浮現出十凶祖靈,化為了精純祖物質環繞。
「唔,我這也算是重游青蔥少年時。」
尸骸少年身手握劍胎而出,俯瞰壯麗山河。
其他各個區域內,幾位至高的映照身皆現,投入了大世爭渡中。
「天機,模糊了。」
孟天正睜開眼楮,感受到了莫名的變化,在沉吟。
「有莫名的存在參與嗎,天機與先前那個見到的孩子有關?」
虛神界內,祖祭靈亦是遙望九天,隱隱的,她能覺察到絲絲縷縷的痕跡,與先前看好培養的一個孩子有關,可以說是為道而生。
只不過,在那映照出的未來碎片中,要經歷無數血戰,每一戰都可謂驚天動地,但也將成為他踏足頂峰的最有力台階。
「這是為何,莫名有一種無奈的感覺,那些降世的異象,與我有關嗎?」
大黑狗身旁,石昊苦思,莫名感受到了一種與己身相關的情緒。
冥冥中,似有一雙雙眼楮盯住了他,將要迎來一場場大對決。
「柳神,這與你讓我看到的未來有關嗎?」
石昊聯想到了虛神界一行,幾年來在里面與一株特殊的柳樹相遇,得到了很多指點,也見到了很多未來軌跡,還有鳥爺與晶壁大爺,雖然稀奇古怪,但皆很神秘。
「無敵者,是要戰出來,殺出來的,大世爭渡,必然會造就極盡璀璨的一人,本皇想,那個人,也許會是你。
隨我來,該帶你去接受真正的傳承了。」
忽地,大黑狗立起,看到了未來大河的壯闊,不由肅穆了起來。
它馱起石昊,以仙王級法力橫渡虛空而去,降臨在了大赤天邊疆,打開了至尊殿堂塵封已久的門戶。
悟道古茶樹搖曳,流淌清香,殿中更有波光亮起,顯露一根根石柱,一門門絕學,皆是驚天地泣鬼神的玄妙經文。
‘六道輪回天功’(領袖傳承)、‘神霄玉冊’(雷帝寶術)、‘諸天種道大法’(賣假藥絕學)、‘不滅經’、‘饕餮口’、‘仙劫劍訣、草字劍訣、平亂訣’、‘原始真解’、‘鈞馱天功、洞虛妙經’‧‧‧
一門門絕學顯露,映照石昊面前,他甚至在其中見到了石祖傳承、火祖手札,他們是第一代至尊殿堂的弟子。
而這些經文,還被劃分了開來,至高術、道祖經、仙王法等,每一門都有大用。
不知怎麼的,他莫名覺得饕餮口與原始真解等,與自己很有緣,這功法一听就很能吃!
「小孟啊,我為你尋了個好弟子來,以身為種,他絕對適合。」
而此時,黑皇卻是看向了殿宇深處,招呼了一聲,像是有人盤坐在那里一般。
漸漸的,陰影散去,孟天正走出,與石昊相見,冥冥中好似有某種呼應般,彼此相吸;在測驗一番後很滿意,將他收為了弟子,傳授以身為種的道路。
「早日成長,把外界那些攪風攪雨的家伙們統統揍一遍,什麼少年仙王,道祖降世,都不夠看。」
大黑狗嘴巴都咧到耳根子了,笑個不停。
帶娃十年,也到了出山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而今的九天十地可是相當絢爛,天驕二字標準被無限拔高,到了一種變態的程度。
一些大族傳承人都被打擊到懷疑人生了,實在難以爭鋒。
少年仙王,無上之姿,道祖轉世可不是虛言,哪一個不是驚才艷艷的人物,群龍爭霸自然輝煌。
甚至,在其中還有數位最特殊的存在,從未有過敗績,都是碾壓,號稱至高種子,打的上蒼下來的道子都狼狽而逃,根本不是對手,跨境逆伐都是常事。
「我也很期待,這個輝煌大世,必有我一席之地。」
石昊神采飛揚,他將入世爭霸天下,前往邊疆外的神藥山脈歷練。
始一修行,他便選定了三門秘術,饕餮口、不滅經與原始真解;據傳這三法都被人皇重新推演塑造過,更勝往昔,強大絕倫,與他也很契合。
在一旁,已經擺滿了神鐵、仙金等材料,修行一道,‘吃’也很重要。
「本皇有預感,人寵也降世了,該找尋找尋。」
黑皇也生出了感應,段德多半出現好些時候了。
但不知為何一直沒來尋他。
邊疆之外,神藥山脈。
這里造化雲集,也大墳林立,正有一老一少兩道身影在找尋著什麼。
「師傅啊,你把我從墳里刨出來收徒就算了,現在又拉著我看風水,這是要找什麼啊。」
一個小胖子,滿臉的無奈,正是跨越紀元而來的段德,現在他叫曹雨生。
「生前何必久睡,日後自會長眠,為師這是帶你勘探造化呢;再說了,我們的師徒緣分那是天注定,卜算驗證來的,還能有假不成?
你可知我們這一脈的輝煌?祖師曾挖出過一尊道祖!並成為了那人的童子,經歷了帝落時代;你師傅我也與人皇並肩作戰過,與無終仙王稱道友,與仙僧王、青蓮王等人把酒言歡;多少人想成徒弟都沒轍呢!」
玄武王拍了拍身後重鑄的龜甲,又捏了捏小胖子的臉蛋,一副你小子不識好歹的模樣。
唉‧‧‧段德長嘆,他這幾輩子都跟墓過不去了屬于是。
只是這片宮殿看起來的確不凡,且他偶有心血來潮,似乎在這里會發生些什麼,遇上某些特殊存在一般。
與此同時,上蒼赤霄。
「冥冥中的呼應,讓我心血來潮。」
李昱自映照中睜開眸子,看向了與起源史河平行奔騰的時空大河。
實力到了他這個層次,時光河流對他來說,不過是美麗的景觀,過去,現在,未來皆在呈現,其中赫然有朦朧的漣漪在蕩起,與己身相關。
嘩啦!
起源史河震蕩,他直接邁入其中,抽絲剝繭,找尋到了那股波動的源頭,竟在一片失落之地內,與古地府相連,卻又游離其外。
「是它?」
當見到那源頭時,李昱也不禁一怔,低語遙望。
諸世之外,赫然生長著一株仙蓮,很粗大,也很聖潔,扎根混沌中,比諸天星斗還要壯闊。
它聳入混沌中,矗立在諸世外。
‘一葉一紀元。’
幽幽誦念之音自蓮花中傳出,玄妙無比,讓李昱真靈內的仙蓮都微微搖曳,相似而不同,卻有些共通之處。
這是萬劫輪回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