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祭祀天恩 ,殷商劫身(5K3)

作者︰我不會咕咕咕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殷商紀,洪荒紀之前的一大紀,神朝統御人間,皆是混血般的生靈與族裔,他們以神鳥為圖騰,供奉天界,祭祀冥府,萬族都淪為了最底層的祭品與奴役。

「這有些不對,四御權柄下的古史斷層,所貫連的時期屬于殷商哪一階段?難道是封神之前不成。」

李昱掃視天地十方,赫然在一個方向見到了濃郁的神朝族運,上連九天,下貫九幽,居三界之中,似乎穩固無比,形成了一頭巨大的神鳥紋路,背環日暈。

而在另一側,亦有一團朝運在升起,雖然虛澹朦朧,還未真正立下,可也有了征兆,雙方在已然在進行某種意義上的對抗了,有戰爭爆發。

「奉王命,前來監督祭祀,這是傳達給九幽冥府諸祖的祭品,萬萬不可怠慢。」

就在此時,下方的祭壇上,那正在準備的巫祝一頓,回首看向了後方,天際盡頭赫然浮現處一道身影,頭戴鳳翅盔,身披黃金甲,外著大紅袍,獅鸞帶,騎乘青獅。

這是一位能與王主比擬的生靈,但體系與道路不同,身周環繞著濃郁的香火神力,並伴有萬靈怨念,但卻彷佛成了他修行的資糧,絲絲縷縷的沒入體內,以此而壯大。

香火願力,萬靈怨念?李昱見此輕咦,若是殷商靠此修行,那事情就更加蹊蹺了,既要凝聚香火,那自然是萬民愛戴來的更快,可那萬靈怨念就很玩味了。

相對而言,這力量可比眾生善念來的要快得多,也簡單的多,獲取的源源不斷。

「太師有感,夜觀天象生變,讓吾來穩定此地,不可讓西岐的叛逆者們成了氣候。」

繼而天際通徹亮明,一方巨大的祭壇也浮現了出來,通體賦以褐色,有一道道石像聳立環繞,中央供奉著一道身影。

如人形,卻背生雙翼,面如鍋底,海下赤髯,兩道白眉,眼如金鈴,帶九雲烈焰飛獸冠,身穿鎖子連環甲,大紅袍,腰系白玉帶,攜火眼金楮獸,兩柄湛金斧橫在膝前。

「體內有人族血脈?」

見到這降臨的殷商不墜,李昱卻是蹙起眉頭來,此人體內竟有人族的血脈在流淌,看來也是個天人之裔,心在殷商啊。

他沒有妄動,自己降臨的節點很有問題,這正值殷商未滅時,按道理而言是王座都難以降臨這時期,因為有大紀之末戰阻路,眼下可不止有殷商,上有天界虎視眈眈,下有冥府幽幽旁觀。

很快,在場的巫祝們便開始行舞祭祀,將一個個祭品都推上了祭壇,那是萬族的生靈,都很年輕,很杰出,是得到了‘族運’青睞的種子,可卻被挑選為祭品,眸光很灰暗,反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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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祭祀中,他們的手腕、眉心、胸膛、乃至腳底全都被割開了一道口子,血液源源不斷的淌出,將祭壇的每一寸紋路都浸染,形成了一頭血色的神鳥圖騰。

同時,李昱目光一凝,在祭壇上看到了幾只無形大手的暗澹軌跡,像是因此而復蘇,受到了呼應,傳來了冥府般的渾濁氣息。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

「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

場中巫祝吼喝,狂熱而野性,竟一刀插進了自己的胸膛中,取出心頭血灑落祭壇。

一眾祭品也未能逃過,有的被青銅長刀 開四肢,有的被流血取心;有的便被落眸取額骨,有的 破天靈,全都被獻上取悅他們的供奉者。

下一刻,祭壇有了回應,那無形大手劃過漣漪,甚至發出了驚天的顫音,讓天地大道都崩開了,有九幽倒影凸顯,彷佛要讓古今未來一切生靈都臣服,都要叩首下去。

連那白眉赤髯的不墜都在行禮,那祭壇轟鳴,震動不已,古老的權柄之力沸騰,更有可怕的本源波動在浩蕩,洶涌到了諸天之間,宛若要肆虐到萬界。

各種陰風怒號,血雨腥風的異象顯照,這段歲月像是塌陷了,又像是扭曲了,一片模湖,有幾只無形大手帶動出的莫名的軌跡殘痕。

其實王座以下的生靈看不到大手,但是卻給人某種特殊的感覺,漸漸呈現種特殊的痕跡,讓他們知曉祖神在回應。

霎時景星耀天,甘露下降,鳳凰止于庭,芝草生于野,日月重輪,山明海淨,夜雨晝晴,稻生雙穗,此乃有道興隆之象也。

「現在看來,後世所記殷商對自然的崇拜,很可能是源于對天界與冥府的祭祀,對權柄的朝拜。」

李昱了然,殷商時代的萬物崇拜盛行,信仰對象包含大自然的各方面,如河神、山神、日月星辰、地神等對象。但這些自然神祇仍屬于萬物崇拜,變化有限,比較特殊的,是商人心中的‘帝’信仰。

而最讓他在意的是,在商朝文明古字中,帝字又稱神與天,由後世觀前,顯然與禁忌族群及權柄有關。

帝是商朝的最大神,地位最高、權力最大,也是社會秩序的主宰。這種一元(帝)多神(自然神祇)的信仰模式,與他們所表現的王權政治相彷。

換而言之,人世有君王統治百姓,在自然界有帝統治自然神祇,但帝的能力和權威更凌駕世間君王之上,他是一切萬物、道理、秩序的主宰。

「從祭祀與記載來看,這些族群內部也並非一團和氣,時而有爭端。」

李昱看向那天人之裔的白眉不墜,從卜辭中可知,帝本身神秘而飄渺,且具有致患于人、與人世為敵的特性,這便證明了一些問題。

至少可知,他們的始祖神就是上帝,只不過祭祀的對象中還包羅了其他的天神,其中有不少對他們也有敵意,對萬族親善者。

此時,祭祀也到了尾聲,巫祝在狂熱的嘶吼聲中倒下,將自己也化為了祭品,但他的魂靈卻飄蕩而起,落入了那無形大手構築的軌跡中,進入冥府,去侍奉祖輩天神。

在那祭壇上,緩緩凝結出了一團光暈,是供奉的對象們享用完祭品所留下的,蘊含著權柄之力,以及殘缺的職能。

「祭祀完畢,爾等繼續維護,我取天恩獻于太師。」

白眉不墜探手,將那團‘天恩’抓起,就要離去,看也沒看一眼那地上癱軟著的祭品們。

就在此時,李昱出手了,手中打神鞭驟然抽落,頃刻轟天爆響,如混沌天海起春雷,又生震地鑼鳴,諸天之上響霹靂。

那鞭身,雖似木質,卻剛 異常,整個掄砸過來,因果星線盤結困鎖,命運長弦走向‘無可躲避’,一幕幕光陰畫面中更是皆出現這一擊,當場將白眉不墜抓著天恩的那只手掌打爆。

噗!血雨飛灑,李昱直接將那天恩收起,另一手虛按,古史長河倒沖而起,直接抵住了對方 落的金斧,一聲嗡鳴間新史誕生,夢幻泡影涌現。

「凡人,你好大的膽子!搶奪天恩,是想淪為祭品嗎!」

白眉不墜冷斥,爆碎的肌體重塑,舞動兩柄大斧就斬來,隔斷當下,阻向未來,斧刃所 ,劃過命運的軌跡,這是注定!

「你體內亦有人族的血,卻聲聲祭品,口口凡人,不覺得別扭嗎。」

李昱掄動打神鞭,打破命運的囚籠,張口一吐,頓時有古鏡顯照,將那斧刃抵住,並倒映而出,浮現了一口白光斧子 去,反叫對方招架,激蕩開無數光陰碎片。

「住口,爾等卑劣凡俗,怎可與吾相提並論,體內所留的,乃是天血,是神血,帝血!區區後天生靈,也敢妄論跟腳!」

聞听此言,白眉不墜卻是生怒,體內霎時涌動起一股神聖而浩大的氣機,絲絲縷縷的碎片殘影飛馳,顯露出一部純白古史翻開了篇章,讓整個祭壇都在共鳴。

在那血脈古史中,竟有一張羅網被映照而出,宛如權柄的化生,截斷上蒼秩序而編織,取世外混沌而浸染。

「從天墜者,從地出者,從四方來者,皆畏吾網。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不用命者,乃入吾網。」

他一聲大喝,整個將羅網拋擲了過來,要困鎖李昱,它像是截斷了一片古史,一段歲月,一整部紀元,那是驚濤駭浪,一朵浪花就足以席卷一片宇宙,震塌一個紀元。

諸天的崩塌,紀元的葬滅,皆在呈現!

「何必呢,何苦呢,你以為真需一戰嗎,其實不必,我也有漫長歲月沒有動用過這一術了,你最好不要死,那實在太浪費。」

李昱搖頭,緩緩向前,體內竟不斷擴散出人道粒子,讓茫茫天地間到處都是光,都是大道符文,勾勒出一道又一道身影,都是他,但皆不同,源于不同的時間刻度。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是謂眾生相。’

莫名的禪唱聲響起,回蕩在一道道身影中,漸漸的,那些身影中多出了全新的存在,有武道稱祖的狂人,有人道統天的皇者,亦有開創小六道的鬼主,而後輪回乍現,引導諸紀元,涌現出賣假藥的、雷帝的身影。

且,那眾生願力翻涌,呈現出一張又一張的面孔,有天驕,有凡人,三條進化路上的修持者亦被映照其中,包括供奉人皇的生靈,流淌著王血的族裔,天水域內的眾生,紅塵萬相皆現。

而最為可怕的是,這些身影亦在施展眾生相,拉出了更為龐大的身影群落,密密麻麻,沖塞滿這天地;可還未結束,他們又在施展萬劫不滅身,涌現出了一道道劫身,再由這些劫身來運轉眾生相,又浮現了一大批身影,循環往復,眾生相不止,浩蕩無窮盡。

「你是什麼人?!」

到了此時,白眉不墜已然有些頭皮發麻了,自己的古史,乃至這片特殊區域都被密密麻麻的人影給塞滿了,都散發著濃烈的人道氣息,且還不停息,一直在擴張。

「躍出三界外,不在古史中!」

李昱長嘯,剎那間眾生相的所有身影齊齊打出一擊,撼動古往今來,直接將對方的古史聯同這片區域一齊打爆了,化作虛無。

轟隆隆!無邊無際的沖擊波擴散而去,回蕩古史中,讓上空漂浮的夢幻泡影全部炸碎,一大片浪花都被遏制住了,生生凝固,更有余波轟鳴而出,擊穿了相鄰的走向,驚得支流中一眾強者遙望,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許久,古史煙塵散去,場中竟什麼也沒剩下,那白眉不墜從起源史的誕生到當今,全部被打爆了,磨滅了所有烙印,在這一擊下消失,只有那一方四分五裂的祭壇證明著他曾經存在過。

「這就死了?我起源史中的烙印還未動用眾生相呢,未免太浪費了些。」

李昱無言,他才剛興起,還沒用力呢,這就打爆了,有種被辜負的感覺。

那殘破的祭壇被他收起,竟在上面發現了一些殘肢斷臂,還有香火的氣息,循著這些氣息,他趕到了一片城池中,在這里發現了供奉先前‘白眉不墜’的廟宇與神像。

「還能借助香火與神像歸來嗎,那就還有壓榨的價值,打包帶走,去輪回中發光發熱吧。」

李昱頷首,將白眉留下的所有神廟與神像都收起,留下了自己塑造的替代品後便悄然離去,來到了另一片區域中。

此地被喚作玉泉山,有一方金霞洞,甚是神異,據傳曾孕育過一方權柄,似是被人所得,又似還在山中。

他趕來此地,取出了所謂的‘天恩’打量著,進入洞中,忽地有了個念頭,劫身也有一段時日不曾蛻變過了,倒不是他不想,而是沒有能引起蛻變和承載蛻變的事物。

位列不墜,少有神珍能夠承受並演化劫身,但今日所得的這‘天恩’及權柄,卻是一個不錯的蛻變對象。

若是功成,便是純正的‘此世生靈’,正可留在這部古史內,他真身自去,也可上下游互聯壯大起源史,一舉多得。

一念至此,他又出去了幾趟,暗中謀奪了臨近城池祭祀的‘天恩’,足足有四份,這才停手,回歸洞內進行蛻變。

也就在這一日,外界生變,有浩大波動傳響,在殷商神朝的疆域內爆發。

轟隆!自大地深處,竟有一踫黑霧倒沖而起,看不清乾坤,竟有一扇古老門戶模湖的出現,那像是傳說中的鬼門關,又像是聯通九幽冥府地的橋梁,它貫穿過諸多大紀。

「祖!祖!帝祖!」

同時間,在鬼門關後,一聲聲呼喝響起,竟有黃泉奔流而出,渾濁的河水夾雜著密密麻麻的魂靈,更是浮尸飄過,拱衛著宏大神像順流而下,然後無盡的陰氣沖了出來,肆虐各地。

在那兩畔,有彼岸花開,一株株或殷紅,或湛藍,闡述著截然不同的往生,更有一道道身影拉車而出,一如昔年羅酆鬼獄所見的那般,都是各族杰出生靈被選中,帶上金箍與枷鎖,猶如野獸般躬身拉車。

「帝!帝!上帝!」

伴著大祭的傳頌之音,更加奇特的變化產生了,各個城池間有一座座廟宇聳立,被無盡香火供奉的祭壇上,那一座座神像竟然在顫動,而後走向龜裂,繼而炸開,走出生靈,降臨在當世。

「這些生靈‧‧‧三界六道,天界為天庭,冥府為酆都,那麼人界呢?便是祖界?」

李昱關注諸多方向,一瞬間涌來了大量的信息流,殷商時期三界六道完善,更有輪回尚存,也是在最後的大戰中方才崩裂。

但,這之中也有個重要的問題,越是在不墜領域走的深遠,便越感蹊蹺,因為所謂的六道、冥府、天界未必是真的在這一世打崩的,很可能是後世強者也參與的結果,更有其他支流走向的加入。

這不是一個世界的事,不是一個紀元的戰斗,紛至沓來。

以禁忌族群的性子,根本沒有善惡之分,先天混沌,無有綱常倫理,更無規矩道理束縛,行事自然肆無忌憚;這樣的情況下,可以說根本不會給其他族群有強者崛起的機會,迎來的只會是扼殺與奴役。

「除非說,禁忌族群內,也有傾向萬族的存在,以及‧‧‧諸天之外的力量干涉,但可以猜測,那樣的存在既然能調用劫氣與天魔入侵,勢必是遭遇到了反抗,與人,或世界意志在對抗,殷商傾覆,萬族崛起又分裂,很可能有這些因素在影響。」

李昱輕嘆,到來這殷商大紀,所視所見又多出了很多隱秘,難以為人知;也難怪齊老會說,王座之上的存在都放下了族群成見,有更重要的事情。

轟隆!而在那天地深處,竟轟然有一架古樸的石橋顯露而出,貫穿了生與死的界限,見之如面往生輪回,讓世間萬物走向死寂,凋零,又在盡頭演繹造化,蓬勃生機。

到了最後,無量光綻放,在那無窮高處,竟真的有殿宇樓台顯化,有各種光彩噴薄,天宇之上裂開了,降下了什麼東西。

李昱也不在關注,而是運轉萬劫不滅身,將天恩融合到一起,與他所執掌的三分之二四御權柄共鳴,進行蛻變。

也就在這一過程中,金霞洞深處,亦是傳來了權柄的氣息,那是一口玉鼎,有些陳舊與殘破,還有掌印殘留在上,似乎被人爭奪過。

此際在權柄的牽引與呼應下,亦是向著這里靠攏,天恩中有與山河相關的職能,中天北極權柄中亦有相連,便整個融入了蛻神池內,一齊孕育。

直到百年後,此地方才傳出一聲巨震,所有的天恩都融合在了一起,與褪下的舊軀相合,化作了一個道人,種種權柄或化衣裳、或化冠冕,或化兵物,玄妙非凡。

「不用乘騎與駕舟,九霄冥府任遨游;大千世界須臾至,石爛松枯當一秋。」

劫身出,帶扇雲冠,穿水合服,腰束絲絛,腳登麻鞋,似道非道,似俗非俗,清秀俊朗,自有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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