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光落清氣,地燦燦涌瑞霞。
這山川湖海如在慶賀,共同起伏震動,朝拜向這里,如面川主,為權柄所掌。
「無問今來夏商周,九霄冥府我自游;大千諸世須臾至,石爛松枯當一秋。」
劫身長吟而出,帶扇雲冠,穿水合服,腰束絲絛,腳登麻鞋,龍眉鳳目,皓齒鮮唇,飄飄有出塵之姿,冉冉有驚人之貌,風貌甚都,威嚴燄然。
而在他眉心,赫然有權柄凝結的一道豎童,雖是閉合,卻也有莫測之玄機,彷若包羅萬象,俯察乾坤運轉之妙理。
連曾在酆都得到的六道輪回印記都被融入了其中,更與人造輪回相連,讓這天眼潛力升華,發生了蛻變。
「諸多權柄碎片雜糅,職能合一,還融入了這片川海的象征物‘玉鼎’,便是執掌了此地權柄,此劫身一出,亦涉獵頗廣,可游歷此世,行于殷商。」
李昱頷首,這倒是意外之喜了,可見殷商大祭時得到的好處很非凡,與權柄相關,不過其中四份卻是落入了他的手中,涉及到了水火斗戰,乃至狩獵探查等領域。
此刻,化為此地川主的劫身心念一動,頓時眉心天眼開,觀十方,如同手掌,威風凜凜沖霄漢,殺氣騰騰逼斗星!
在那天眼普照之所,似有門開,若有路顯,清光招展;五氣透九天,素白紛紜含上下,征雲蕩蕩從地起,當真是山川湖海萬靈皆入眼中,猶如紋理般肆意組織更迭著。
他邁步而出,發絲披肩,眸綻金光,似有先天神聖之體,又如後天萬物靈長,兼具清濁之玄,參空妙有。
但見只手一晃,便有權柄孕生權器而出,一者化作三尖兩刃刀,前端有三叉刀形,刀身兩面有刃,刃鋒一動間乾坤大震,似有無量山勢,無量海洶涌,自有山海大勢相隨。
另一者化做銀彈金弓,猶如狩獵專打之功,可落九天龍凰,可中冥府厲鬼,打身亦誅神。
「吾去也!覽殷商,助來周,今自便號清源妙道,以川主之身走世間。」
真君劫身踏雲而起,身周赫然也顯化出了一方巨大的祭壇,似神廟,朵朵祥雲罩,艷艷金光伏,而非王座,那是權柄所化,與後世萬族法不同,李昱也欲要讓他去修禁忌族群的體系,一舉多得。
此際正逢殷商舉朝大祭,上奉天界眾庭,下祭冥府諸祖,年年暴政,亦是民不聊生。
「原本,這國祭萬載、十萬載才舉行一次,而今卻百年一回,千年一來,哪一族能受得起啊?」
「也不知遭了什麼變,最初之時也非是這般啊,而今連祭品都要是得了族運卷顧的種子,豈不是讓我等永無出頭之日?」
「倒不若奔西岐去吧,文王有治,域內安平,少有爭端,而今也早已對朝歌不滿,欲要抗之,據傳也是得了天界之助,總比在這里受苦好些吧!」
一路上,民不聊生,雖不至于有凡塵俗世那般饑荒餓死人之流;但凡是有修為在身者,皆是需供奉香火,定期上貢祭品,並繳納‘血丹’;即以自身精血孕育的寶丹。
稍有不慎,違逆,那便是發配奴役,失去自由之身。
而據真君劫身觀察,這大祭之後,各域內竟並非是都上供了‘天恩’,有的域主自己私藏,暗中吞沒。
這顯然是到了神朝之末的景象,各地混亂,已有反意,一些掌控者也非是混血生靈,而實純正的萬族生靈,只是權力大小就很難說了,終究是被視作後天生靈。
唳!
行至遠空,一條大江橫欄而過,流水間內蘊無窮世界生滅,但見一聲淒厲的啼鳴響起,竟有灰霧滔滔,鋪天蓋地,向這里洶涌而來,乃是有生靈在斗法。
一者狐面鷹嘴人身,長著一對肉翼,如夜梟淒啼;另一者形如白象,腰細爪利,張口可吞天,乃是一神犬;第三者竟為一蛟龍,呼風喚雨,三者纏斗個不停。
須臾天地昏暗,大雨雹落,有頃江水盡赤,石崖傾吼如雷;讓這浩瀚大江奔騰轟鳴,霎時倒卷起驚濤駭浪砸落。
「天吶,這是要大水滅我灌州了不成!」「蛟龍鬧江,我們供奉的天神呢,為何不顯靈?」「要這供奉有何用啊?作威作福卻不庇護,與妖魔何異!」
下方,萬民哀嚎,怨念重重,近乎實質化,但卻皆被城中央的神廟所吸取,那神位竟是在籍此修行!
分明是香火供奉,卻以萬靈怨念為食,相當古怪。
「欲要其滅亡,必使其瘋狂。」
雲霄間,李昱落下,抬指一點,頓見一塊路邊碎石飛起,急速變大,須臾之間便化作了不周巨岳般的屏障,將那包羅‘無窮世界’,激蕩‘權柄法則’的駭浪攔截在外,庇護住了灌州百姓。
下方,萬靈驚詫,而後連連朝拜,高呼仙人老爺良善,忍不住行大禮,哭嚎聲漸去。
「佔這江河權柄便利罷了,待我補充些血食在與你斗!」
只見那狐面鷹嘴人身生肉翼的生靈開口,頂上懸壇,有朦朧位置供奉,但卻漆黑如墨,是一尊凶神,按後世劃分,也勉強算得‘懸座者’。
與他相斗的蛟龍與神犬亦是如此,只不過非是凶神,各有象征;呼啦一聲陰風乍起,這凶神張口一吸間就要將灌州生靈汲取大半,一齊吞入月復中,提煉他們的‘真靈’。
這陰風暴漲,呼嘯乾坤,竟是將李昱所在之地也罩入了其中,讓他神色霎時古怪了起來。
下方民眾不斷叩首朝拜,哭喊聲雜亂,伴著隱隱鬼風,格外的森冷。
望著周邊起伏的風浪,李昱不禁搖搖頭道「天留一線生機你不走,冥府無門你闖進來,這凶神權柄,本座要了。」
哧!下一瞬,金弓出銀彈,快到了極致,那正張口的狐面生靈仰天便倒,眉心直接裂開了一道縫隙,元神滅盡,看的另外兩人手足無措,一時發寒頓在了當場。
那朦朧的凶神之位也被剝離而出,落入了李昱手中,合入了他體內權柄,補全斗戰凶煞職能。
緊跟著,他又看向了那神犬與蛟龍道「爾等與我有緣,自來拜下吧。」
祭壇高舉,神位雖朦朧,但也是貨真價實的,自然叫兩人驚懼,不得不前來拜下,恐有性命之憂。
「蒼狗一脈後輩,見過真君。」
那神犬伏來,通體純白,血脈非凡,亦有一股不凡異象,形如白象,修成號細腰,形如白象勢如梟;銅頭鐵頸難招架,遭遇凶鋒骨亦消。
「龍脈後輩,參見真君。」
那蛟龍也不敢怠慢,收起斗戰之軀,竟化成了一頭龍駒踏來,俯首臣服。
「本君賜你二人名姓,從今往後,你為孝天,你為趁日,入我川主門下,公參清源妙道。」
李昱抬指一點,頓時兩道烙印落入了他們體內,包含著人皇血,足以將他們蛻變,也不失他門下的顏面。
孝天犬,趁日白龍馬自是俯首稱臣,一個徑直將他托起,很自覺,另一者也面露討好之色,也不知多少年沒甩動過的尾巴也搖晃了起來。
它們感受得到那真血中的好處,可助他們更快的完善祭壇,成就果位,自然希冀更多。
「原是川主,清源妙道真君,當真是濟世渡人,行善灌州。」
「真君老爺高上,只恨我們供奉的不是這等真仙家,凡是那等‧‧之輩啊!」
下方,灌州百姓連連高呼,感恩戴德,這可是大江之畔,那裹挾權柄力的駭浪若是砸下來,那可是修行者的大災難,一朵浪花內便有諸多世界群落起伏。
人們只見那真君駕龍隨犬,偶有執弓、旁立三尖兩刃刀,當真一副得道逍遙氣象。
「這是‧‧‧功德金光?」
李昱盯住自己身周開始浮現的金光,乃是功德所化,正與權柄相合,加快了道行精進。
甚至他覺得,這功德要是足夠多,權柄也將得到提升拓展,此道領域內權柄高上,至今還不曾被徹底掌握。
難怪那些得道者也對功德很在意,有如此好處;之中有真德行之輩,自然也有謀利之徒,世間又哪來真的至善至美‧‧‧他心中了然,赫然有了在此駐足的念頭。
若在這灌州立廟修行,顯然可推動此身道行,也可了解殷商隱秘,屆時與西岐匯成一脈,也算得上不錯。
「哼!外來者你過界了,真是好大的膽子,在本神管轄的灌州內為非作歹,是想取而代之嗎!真不知此地乃當朝哪位大臣劃分的不成!」
也在此時,彷佛是感受到了民心變化,氣運流失,那灌州中心一座浩大的神廟中,竟有一頭孽龍搖曳而出,通體赤紅,凶厲非常,纏繞著無邊眾生願力。
在它身周,灰色的祭壇屹立,香火暗沉,連供奉的牌位都被霧靄籠罩,亦是一尊凶神,觀其模樣,顯然是覬覦著灌江權柄,想要入主龍王。
「有意思,你是灌州之主?先前逢災遇厄時不見你,而今作威作福你不請自來;這灌州要你何用?
本座視之,此地與我有緣,今日這灌州神位我要了!至于你,要麼交出權柄,歸入我門下;要麼,就入九幽去吧。」
李昱手中三角兩尖刀一起,頓時鋒芒裂天地,冷冰冰掃視而來,川主權柄化作無量山海,大勢連綿不絕而跌宕起伏,將這天上地下都染成了碧色。
「嘿,說了這麼多,還不是對此地神位有念頭,也欲得那洪水權柄罷了,本神可告訴你,此域乃是紂王寵臣費仲前輩劃分來的,與我這一脈有交情,你可莫要自誤!」
凶神孽龍冷笑,對李昱的說辭嗤之以鼻,在這天下大亂的時候,誰不是來撈好處的?至于眾生,不過是壓榨奴役之物,誰會在意?
怨念越深,反倒越利于他們修行,此孽當即懸空而起,赤色龍身首尾互連,化作了一輪血色大日普照諸界,殷燦燦的日輝時而化雷霆,時而化血河,時而做狂風,凶煞無邊。
而那祭壇與權柄相合,整個化作了一口神印落下,如山齊墜,浩蕩沉悶,陰影遮攏灌州大域。
「喜來折草量天地,怒後擔山趕太陽。」
李昱大笑,一腳踏落,身形頓時飛速放大,撐天抵地,竟是生生扛著山岳神印向前,斗戰凶煞權柄發威,變得青面獠牙,怒目圓瞪,手中三角兩尖刀一揮便有無量山海涌動,橫壓!鎮壓!碾壓!
濤濤大勢不可阻,東來一去不復返!
轟隆!這是權柄間的對抗,但見兩條古史大河中,血日與山海並起,每一縷日輝都在與駭浪踫撞,與飛石交鋒,所造成的漣漪形成了數個夢幻泡影,並不斷的破碎又不斷地浮現。
現世,灌州轟鳴,大域權柄被調動,在增幅,但卻見有眾生怨力阻隔,造成了影響,慢上了一截,便見那法天象地之神人擔山趕日,手中三角兩尖刀一落便壓得那血日連連下墜。
曾!雙方相搏,現世所見只是映照,反應出權柄交鋒的局勢,只見那神人眉心眼開,天眼頓時發威,鎖天地封鬼神,當場迸出一道神異眸光,照極樂開斗牛,無邊妙意,好似過去未來都包羅其中,可照見輪回般,徑直洞穿了血日。
而在不墜對決的古史之外,卻是經歷了一番血色大戰,這是相當可怕的巨擎爭鋒,終究是要落下了帷幕。
「天眼?這是天趣眼!有九幽權柄融匯其中,你怎會有!」
血日墜隕,孽龍重傷,暗恨不已,怎見到這等權柄之物,這天趣眼,能看盡六道輪回中的一切事物,不論是近或是遠,也不論是高下或是前後,它還能看到過去和未來。
按道理來說,就是有冥府權柄,未曾接觸過六道輪回是決計不可能生出的,他見到過對方的歷史長河,分明只是新生的川主,又如何入的了九幽,觸的了輪回?
「蠢物,我為何要告訴你。」
李昱不屑,當場斬落了他的龍頭,以三角兩尖刀擎著走入了灌州中,繞著此域走上一圈,宣告舊神已隕,新神當立。
而後天眼大熾,將孽龍攝入了人造輪回內鎮壓,抽取‘殷商修行體系’;其身上的灌州權柄也被剝奪而出,並且相關的些許‘陽之權柄’也浮現,也是其能身化血日的緣故。
「恩德清源妙道真君,叩拜川主,灌江新神。」
「落石治水、擔山趕日、擒蛟斬龍;真君功德也。」
一時間,下方無數民眾拜倒,萬族皆有,都感恩戴德。
他們希冀這位真君能夠入主神廟,成為全新的灌州之主,至少比之先前的孽龍要好的多。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生靈誦川主,又稱川祖,灌口神,川主帝君,願力凝結,民心向善。
越來越多的功德金光聚攏而來,李昱將兩大權柄煉化,便將那灌州中央的神廟移到了灌江口,改為清源君廟,川主廟,享一域香火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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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邁入其中,以清源妙道真君之名入主,庇護灌州,成為這殷商之末,神朝紛亂之時的一方巨擎。
整片人界一片烽火狼煙,陰霾滾滾,一次次大祭的舉行,都讓這天地間的劫氣愈發濃郁,朝野上下愈發暴虐,負面念頭被引導調動,越來越多的災難爆發,一切都彷佛在預兆著,大亂之日,將要到了!
「緣來如此,是清源妙道真君,也是我。」
與此同時,玉泉山、金霞洞內的李昱也感知到了這些,霎時明白過來,這可真是未來改變過去,當世波及古史了。
己身算不得此世生靈,但他所化的劫身,卻是根正苗紅,自然不影響大勢,想來也是一些巨擎樂得開馬甲的緣故。
細細思來,倒也奇特,按‘後世超凡永禁星空’時的古籍記載,清源妙道真君共有三種,姓氏各不同,一版三姓做趙昱、李泰及楊戩。
另一版則也是趙李楊三姓,可卻都是名昱,即一個昱字同時存在于李趙楊三姓中,很是巧妙神異。
「倒也早有征兆。」
李昱不禁笑了笑,歷史的軌跡總是以出乎預料的方式運轉著,大勢奔流向前,他亦是起身,循著當初開啟的鬼門關找去,要完善酆都權柄。
後世的鬼獄散落,莫說收集,就是找尋也不易,十八層煉獄與奈何橋湊齊難如登天,自是要趁機謀奪一番。
至于四御權柄,可比這些高上重要的多,恐怕需等到殷商大紀末的大戰了,現在若是殺上天界去,那下場多半‧‧‧
他遠渡而來,跨入鬼門關內,周遭孟婆碗、三層煉獄、四頁生死簿所化的權柄環繞,與遠方向呼應,成為了道標指引。
叮鈴鈴!
黃泉無際,彼岸花開,李昱穿梭冥府中,離煉獄之所在越來越近時卻听到了幽遠而又懾人的鈴聲。
叮鈴鈴!
這鈴聲再度響起,竟是源自一方巨大的黑獄牢籠中,那里面隱隱約約顯露出一個輪廓,似是人形,但卻干枯瘦削,彌漫出濃郁的死氣。
在他的身周布滿了紫色的攝魂鈴,每一次響起都讓那身影微微一顫,某種自然凝聚起的事物再度崩散,被驅散。
整個鬼獄竟只為了封鎖一人,這顯得有些突兀,讓李昱也駐足了一瞬,但那股鈴音很是詭異,他便沒有關注,徑直離開。
近了,權柄呼應之地顯化,那是一個旋渦,不斷轉動,像是一片黑暗的星空在緩緩旋轉,要將人的心神吸附進去。
「奈何橋,煉獄,六道輪回,來都來了,總得觸及一番。」
他心中盤算著,霎時踏入旋渦中,在里面非常昏暗,像是螺旋而進,不斷深入,沿途密密麻麻分布著生物,像是死尸,又像是殘魂執念,在漂浮,在游蕩。
最為關鍵的是,這世界不斷深入,螺旋而進,最深處那里傳來濃郁的腐爛氣息,死氣滔天,有煉獄的模樣在顯化。
他也見到了一個個魂靈在奈何橋上走過,便留下了一道印記與人皇血,整個人融入整個節點內的橋梁中,並不干擾此世進程,待到回歸當世節點後去取便可。
繼續向前,轉生地內有諸多神像,每一尊都有莫名的異力加持著,竟是殷商的歷代君王!
這也與殷商祖先神的可親近性和祖先崇拜的傳統有關,促使他們將高高在上的帝與自身的譜系連在一起,實現了「帝祖合一」,讓歷代君王退位後都順利進入了冥府內,擔任鬼君與其他職務。
若無權柄護身遮蔽,天魔特性混淆天機,尋常不墜行至此處都將暴露,難以繼續走下去,但李昱無懼,大不了他往仙蓮里一去,直接回當世,此界已有清源妙道真君在,自然無需多慮。
啊!
就在越過一眾君王凋像後,在那深處的轉生之地,竟有淒厲的嚎叫響起,如同億萬厲鬼合在一起發出的怨氣,灰霧激蕩。
一種古老的語言傳來,斷斷續續,像是一個失魂人在夢囈,在喃喃著,帶著無邊的陰寒氣息,像是從那地府最深處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有些事,有些過往,了解就得承接下來。
後繼者,只能沿著斷路走下去,在黑暗中只身前行,尋找前路,不斷的探索,接續斷路。
徒勞的掙扎,追逐前人留下的暗澹腳步,見證消逝的真相,那時,將沒有抽身退去的可能,知曉,就意味著沾染,沾染,就意味著觸及,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古音回響,激蕩轉生之地中,似是每個到來的生靈都將聆听,又像是只對李昱一人而言。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他心中一動,敏銳覺得這與輪回有關,或者說與最初的六道輪回有關。
輪回,有無盡的秘密,其涉及到的層次究竟有多高深,無人知曉,難以追朔,就是後世崩毀後也已然能夠御使,被借力復活生靈,若是其全盛時期,自然更加恐怖。
「罷了,先將十八層地獄收取。」
孽鏡、拔舌、血池三大煉獄本源環繞,李昱破開黑暗,在漫長的回廊中登上了一座黑峰,而後進入了十八層煉獄。
在此世,十八地依舊完善,只是三大煉獄被他所佔據,浮現出略略朦朧的光彩;繼而他盤坐此地,從第二層煉獄開始留痕,要將之整個帶走。
當然,諸煉獄若失,必然在冥府內引起變化,僅在十殿閻羅下的權柄被謀奪,殷商神朝也要受到影響,局勢對西岐有利。
轟!
無形漣漪擴散,霎時間人皇血混雜著權柄烙印飛速擴張著,自剪刀地獄飛速向下擴張,貫連向最底層。
這侵蝕的速度超乎想象,也無比的可怕,更讓層層煉獄都發生了異變,頃刻就將十八層煉獄都浸染,打上了李昱的烙印,以真血洗禮,拿捏在了囊中。
「有人拆十八層地獄不成?」
有管理此地的王主疑惑,權柄沒有異變,但未何層層地獄的本源都在壯大?
難道是近來審判的萬族生靈太多,祭品落下太頻繁‧‧‧吃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