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易兮日月翻,皇天將崩兮後土頹。
人道煌煌,天道昭昭,終將歸源,復衍興衰。
「連天帝都不敵她嗎,玉皇眼下已然三界無敵,萬方獨尊,哪怕是天魔諸天來犯也不懼啊。」宙光之祖有感,那股強絕的偉力攝人心魂,仿佛能夠重塑逆改一切文明起源與世界觀。
才短短片刻而已,先後鎮天魔皇,壓渾天祖,鯨吞元始與太一,就連魔淵祖與青玄上帝也未能逃出她的手掌心,被統統鎮壓,只剩下天帝孤身一人。
曾如日中天,俯瞰三界萬方的鬼神與天魔,眼下卻也如風中殘燭一般淒涼,行將就木。
「生死榮辱,是非成敗,俗念豈可加吾身?
興衰有數應劫時,康然日落復長歌!」天帝長吟,神態灑然而堅決,赴死一戰,周身上下白森森,氣流環繞,化作了至高至大的‘天道’。
天公威嚴,隨意一舒展,都使得天地生動起來,她一微笑,天地就微笑,她一嚴肅,天地也就嚴肅;她一憤怒,天地就異象連綿,龍蛇起陸。
而今她起戰意,動殺念,整個天地也不同了起來,更有洪鐘大呂般的聲音響徹起來,古印與神塔合一,宛如基石般將之撐起,迸發撕裂亙古的力量。
天地有怒,乾坤顛倒,天帝起怒,至尊無量!那只大手托著塔印震落,繚繞不壞,不滅,不朽,不動的恢弘氣息。
「好,很好,天帝,若非有天魔主,你真有跳月兌出去的希望;但無礙,入我圖中,帶你同去超月兌,清算所有!」李昱撫掌而笑,三器合一亦是如此,再無留手的意思,全方面調動起了無上偉力。
她龍行虎步,身軀震蕩,五指張開,成攝天擒空之勢,一道道的玄黃之色的氣流好像血液一般的流淌下來,所到之處,那些不壞不滅不朽不動的神聖符文大顫,自塔印蔓延下來的根系全部化為烏有。
那掌指愈發深沉,玄黃母氣四溢蒸騰,又有烏光閃爍,彌漫開萬劫輪轉的意味,古老洪荒,越了起源與大紀的偉大氣息顯現出來,直接抓攏在了塔印正中。
卡擦!
一聲脆響發出,整個塔印都變得稀薄起來,無數天道紋路都在這一抓之中煙消雲散,整個器身也被徹底捏碎,于掌指中四分五裂,被吞噬,被熔鑄,于李昱大手間形成了全新的紋路,象征著天道的紋路。
繼而她翻掌橫推,整個轟擊在了森白氣流繞體的天帝身上,迸發了如奇點大爆炸一般的景象,讓她連連翻筋斗,打得護體光芒煙花一般的綻放著,頭頂上出現了一圈圈的血光,是她七竅之中濺射出來的血液。
天帝止住身形,神色肅穆,她早已走到了元祖的極限,甚至隱有超出,又有權柄加持,可饒是如此也完全被人皇壓制,對方的實力還是超越了她一大截,連元祖也無法形容。…
細細想來,她不僅有兩條路達到祖級,己身元祖也有十數位同層次強者做屬神,加上三界權柄與新鎮壓的兩大神系主,不強到逆天才不合理,只是哪怕如此也沒能觸及到更前方的道路。
嗡隆!
整片起源諸天都轟鳴了起來,在共振,傳遞出渺渺之音,像是對人皇一統的贊歌,又如為天帝送行的葬歌。
「天下一統,便在今朝!」李昱大喝,無盡偉力自太一混洞中噴薄而出,卷動蒼莽祭道光焰與玉皇神系,演繹著萬劫輪回,人道統天術以及眾生相。
在三門無上大術綻放的剎那,所有力量,以她為中心擴散而出,一股越了諸神,鴻蒙與太一,起源與主干,世界觀與邏輯,直接到達念想盡頭的氣息散出來,一下就讓天帝整個人無法動彈。
身為曾經所向披靡的天地主角,九霄天庭之主,冠以皇天上帝之名的偉大存在,在如此氣息壓迫之下,居然完全都無法動彈了,她心中有感,那耳畔聆听的葬歌之音也仿佛一下子熾盛了起來。
轟隆!
三股力量匯集,形成古老的輪盤,綻放光彩,強烈的輪回之力,一遍又一遍的沖刷席卷,讓異族四祖都有一種淪陷顛倒之感,像是照見了不同諸天斑駁的自己。
在天帝言咒,那輪盤間有人道粒子揮灑,組成了神話與史詩,更有眾生相匯集紅塵與苦海,一起淹沒過來,每一段神話,每一段傳說,每一個生靈,都凝聚成了一片截然不同的世界觀,壓塌終古,橫渡起源,有萬劫不滅,曠世之神威。
她在其中感受到了同化與撕扯,自己也成為了神話史詩的一部分,但卻是不受掌控的軌跡,在不斷分裂著自己,扭曲與層疊。
「這世間萬物,興衰迭起,邏輯生滅,都逃不出輪回的歸宿,這是盡頭,不可逾越的盡頭!」李昱雙臂一震,六道輪回再度澎湃席卷。
嗡!
無量禮贊與禱告音響徹,四周的一切部都轉化為了輪回國度,此時此刻,便是一切的循環,一切的盡頭,就連天帝喚出的九霄天庭,無盡神國也受到了影響,被一團扭曲不定的斑駁浮光包裹熔煉,三善三惡在不停的輪轉,天地之間全部都是滾滾天音,讓每一座神國也成為了輪回,原屬于天帝的天人輪回亦被吞納同化。
在這無盡的劫難與輪回中,天帝被眾生包裹,被人道遮蔽,漸漸虛澹了下去,沒有嘆息,也沒有悵然,有的只是一個挺立著漸漸虛無的身影,被真靈位業圖包裹。
嗡嗡!
一股更勝鴻蒙天王與太一尊神的恢弘反哺之力灌注而來,一股腦的涌入了李昱體內,整個皇天上帝神系全部化為了她的支系,就連天帝也成為了她的屬神。
在那權柄中,還有天帝的斑駁記憶,曾觸及到元祖之上層次的感悟與推演,若非天魔主干擾,也許真的就要出現眉目了。…
唰!她順勢一抹,原本的天帝二字漸漸變化,成為了‘昊天’,與玉皇重疊交融在一起,演變合一,神話亦在接替合並,承接與擴張。
那傳唱無盡的贊頌之音亦是再度響起︰「禮敬太一鴻蒙昊天玉皇上帝;金闕雲宮九穹上,萬道無為始混元。」
「天帝也陷落了,成為玉皇神系的支系與屬神,世界觀與起源史演變的一環,從根本意義上合一了。」妖祖沉吟,這就是無情的邏輯趨勢,興衰循環,要想擺月兌,必須要跳出邏輯外方可。
「今日之後,我族居于三界,便是正統一統,再無阻力。」盤祖與泰祖對視一眼,振奮而喜悅,忍不住開懷大笑。
這真是值得慶賀的喜事,自人族誕生的那一日起,沒有人不期盼君臨三界的一天,而今功行圓滿,是列祖列宗都要禮贊的壯舉,功德遠超以往。
而余下的幾祖便有了些風雨飄搖之感,只能寄希望于玉皇守信,不會在與天魔諸天開戰間對她們動手。
不過此時,李昱卻是沒有關心她們的意思,而是在體悟著天帝所留的痕跡,在她還是諸天主角時的推演,要觸及元祖之上的境界,彼時有諸天意志加持,的確有成功的可能,值得參考。
在天帝看來,以元始奇點開闢世界觀後,便衍生了不下于三界萬方多少的主干諸天,並內蘊真實的生靈與族群;而開創的神系便將成為流傳于世的神話與史詩,成為真實的歷史與事跡。
但這嚴格來說還沒有結束,只能說是在演化的過程中,還應繼續下去才是,而觸及的‘諸天意志’給了她很大啟發,讓她感覺到應該是缺少了些什麼,即‘天理循環’。
換句話說,主干諸天有了,世界觀有了,生靈有了,還缺了天地運轉的道理和規矩,即是‘天道’。
「天道,即是世界觀衍生的‘管理意志’,就如同祖界諸天孕育出的意志一般,甚至能夠勉強抵抗天魔主的侵蝕;有了天道運轉,世界觀與主干諸天才逐漸完整,形成了一個邏輯整體。」
李昱了然,天帝不愧是曾經的諸天主角,只靠自己也觸及到了元祖之後的道路,這可不是諸天意志能幫的,她可塑造不出來一尊同等級的存在。
不過可惜的是,她的理念到這一步也就終止了,旋即便遭受到了天魔主的干擾與污染,被天魔眾所挑撥與影響。
正常而言,面對邏輯之外的存在,還處在念想與邏輯循環內的生靈根本就不可能抵抗的了,哪怕是見一面都會被降伏心靈,可謂是一子輕而易舉毀掉了‘諸天意志’的布置,甚至反過來利用鑿開了一條侵蝕之路,可見天魔主的陰狠。
「于我而言,穿梭其他諸天,眼界與積累有所不同,以其他體系的極盡理念與境界對比,也許可堪破這層壁壘,在天帝推演的基礎上更進一步。」…
她雙目放光,聯想到了祭道之上與道果的兩種方式,借助人皇遺身與夢界之力來共同推演,那是不完整的元祖之上的偉力,亦是她拓路的底氣之一。
這一靜,就是三千載歲月,李昱盤坐光陰之上,沒有在意異族四祖,任由她們離去了,回歸諸天;接下來的七千年里,盤祖與泰祖也先後離開,帶回了玉皇鎮壓全部鬼神的消息。
諸天大震,各族驚撼,人族內更是一片狂熱,三界大一統,萬方咸服,就連剩下四祖都前來覲見,表達了臣服之念,但希望能給予她們自治的權力。
至此,象征著人間本源的建木也被徹底渲染成了赤色,為李昱所煉化,權柄被執掌。
而那屬于天帝的九霄天庭也跟著自光陰之上顯化,融入三十六天內,徹底補全了天界權柄,大羅天內蒸騰鴻蒙祖氣,太一真水造化萬物,更有皇天恩澤浩蕩。
天界、人間、冥府三界歸一,權柄盡數被煉化執掌,李昱就此成為了真正的三界六道之主,一統整個世界觀,成為了這片起源諸天的最強者,更能感應到冥冥中的那股‘諸天意志’。
其狀態倒是略有好轉,有了三清與道尊的相助開始恢復元氣,事實上就她們的交手而言,才過去沒多久,可在諸天內就是截然不同的刻度了,早已過去無數歲月,斗爭綿延無盡。
而在三界六道,萬方諸天內,則有恢弘大道禮贊之音響起︰志心皈命禮,太上彌羅無上天,妙有玄真境。渺渺紫金闕,大羅金闕宮;無極無上聖,廓落發光明。寂寂浩無宗,玄範總十方;湛寂真常道,恢漠大神通。穹蒼真老,妙圓清靜;智慧辯才,至尊三界。混元祖,六道聖主;四生慈父,高天上聖。大慈仁者,十號圓滿;萬德周身,無量度人。拔生死苦,諸佛聖師。太上開天,執符御歷,含真體道,金闕雲宮,九穹御歷,萬道無為,大通明殿,昊天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禮贊之音不休不朽,三界萬方盡數響徹,繚繞足足九九八十一天方才澹去,听者無不身心清朗,筋骨酥麻,得到了洗禮與淨化。
這更讓人們崇敬,供奉香火,禮拜玉皇,參拜昱祖。
而在光陰之上,李昱感受到權柄歸位加持,偉力更甚,可卻與更進一步的道路無關,邏輯內再強大也無用,終歸是無法影響到邏輯外的;但跳月兌其外的存在卻可肆意塑造更迭乃至定義尚在其內的事物,這就是差距。
「我以有了一定眉目,天魔主被拖住,也無暇阻我,正是最好時機。」
她幽幽低語,繼續在天帝探索的基礎上推演,僅僅知道過程還不夠,還要知道怎麼去做,天道如何誕生?此物自然不會憑空出現,需要演變。
這也讓她聯想到了曾經釣起的‘他我’,一個在神墓諸天內成為武祖的存在;那里的天道誕生過程與演變便是最好的例子,可以依照其勾勒一二。…
人道諸天內,開始了天道意志誕生的嘗試,李昱最先以眾生心念匯集,要以此為基石演變出天理循環,于是加速了諸天內部族的演變。
全新的文明誕生,包羅了歷史與歲月,輝煌而強大,眾生的心念開始匯集,與山川草木、日月星辰交感,善念上浮而為‘天’,惡念下沉而為‘地’,進行著另類開天闢地的演變。
很快,世界又過去了三萬載,那石門之後,逐漸有波動傳出,封印被撕裂,一道道劫氣貫連成道路、橋梁延展過來,顯露出了天魔諸天的氣息。
戰爭終究要到來了,兩方諸天開戰,將掀起無盡的血與亂;唯一值得慶賀的就是,祖界諸天巔峰戰力佔據了優勢,故而局勢很平穩,五族也將之當成了歷練,用以磨礪後輩。
畢竟眼下沒有了萬族戰場,總得有那麼一處能在血與火中成長的地方。
「眼下四族正適合我傳道,也都建立了教堂,神國擴張,天堂終將開闢。」幽冥界內,渾濁河流與漆黑山峰間,赫然顯露出聖父的身影,她一襲白袍,赤足而行,神態神聖而憐憫。
人間之西,釋迦盤坐樹下,周遭弟子排列誦經,灑落朵朵金蓮,片片天花,她要弘揚佛法,開闢靈山淨土與掌中佛國。
三十六重天,大赤天,太上騎牛游歷于此,感悟著屬于三聖天祖的種種軌跡,與己身的‘一氣化三清’之法相合相印,也正與她的三尸之路契合,始一斬出便可承載,登臨起源。
祖廟內,三皇、女媧氏,燧人氏與兩祖都在遙遙注視著這一幕,這便是玉皇的後繼接替者了,三大脈之主,也將擔負起下一大紀人族興衰的責任。
這一紀,為太古,也許量劫之後,便是新大紀的篇章拉開,在玉皇的主導下譜寫全新輝煌。
又過了千年,光陰之上徐徐有波動復蘇,那是李昱自世界觀的演變中蘇醒,成功培育出了‘眾生天道’,以萬靈心中的善惡之念交融而成,成為了天理循環,維持起整個主干諸天的運轉。
但,如此創造出的‘天道意志’很有問題,準確來說是‘不穩定’。
正因為它是由眾生心念所凝聚,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因為人心難測,善念未必能壓倒惡念,時而‘惡’的一面會在天道中佔據主導,而眾生的演變與發展也將影響到天道善惡變化。
故而它復雜多變,擁有了人性,不再公正與漠然,反倒學會了諸多善惡舉動,有了自己的念頭與打算。
「果然還是有缺憾,走通這條路沒有那麼容易,不過這也給予了我啟迪,要跳出邏輯,自然要先化生邏輯,自己去演繹方能掙月兌而出。」
李昱頷首,這第一次嘗試雖然出現了問題,但卻收獲很大,天道意志的誕生讓她實力再度拔升,擁有了一絲‘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虛幻感,但這顯然是‘相對性’的。…
她在天帝探索的基礎上推進,得到了全新的認知,那便是不僅要孕育天道意志,甚至需要自己參與乃至跳月兌出去,以另一個角度反向來認知邏輯運轉,在那跳出去的一瞬間,便是‘創世神話’的誕生。
屬于自己世界觀創世神話的誕生。
故而天帝才會有感諸多元祖都只是‘半步’,走在了路上,還未走盡!
就像鴻蒙天王若是功成,那便是元始天王的創世神話,跳出邏輯外,留下元始諸天與‘元始天尊’這一天道意志;太一尊神若成,就是東皇太一的創世神話,衍生‘東皇’這一天道意志;天帝若成,便是昊天。
而她若是完善,便是屬于玉皇上帝的創世神話,‘玉皇大天尊’也將成為天道意志管理著這方起源諸天。
「如此,才算是前路完善,下一次嘗試,便以至公天道來演變。」
李昱徐徐起身,體內起源諸天鴻蒙,眾生天道運轉加持,讓她剎那擁有了有龍虎風雲之勢,稍微一動,掌控世間所有,稍微行走,世間自在,沒有到達不了的地方。
念頭提起,便是執掌天道意志的無上帝君,開天闢地,鑄造乾坤,撥動正氣,玄妙非常,幾如一個‘另類的諸天意志與起源諸天’存在于這里,力量已然超出了元祖‘這一過程’,走在了向上蛻變的後半段路上。
「昱祖,你功成了?真的探索出元祖之後的道路!」祖廟生輝,盤祖、泰祖、燧人氏、女媧氏與三皇齊現,震撼的望來。
此路若成,那便是直指天魔後黑手的層次,連這片諸天也無法約束她們,可肆意遨游大自在。
「將近了,我若功成,會將此法傳下普渡。」李昱頷首,算是走在了正確的嘗試道路上,但這第一版的眾生天道終究有缺,未來需要化去重煉。
「真偉業也,挽天傾,開後世,塑‘天路’。」神農氏感嘆,有一種自豪與振奮,族群大興亦大幸。
眼下,玉皇呈現著一種玄妙的狀態,像是天道意志與主干諸天的化身,又如一個活著的神話史詩,空空朦朦,有一種籠罩邏輯又超拔邏輯的一絲觸感。
這讓人祖人宗不禁對視一眼,心下震動,驚喜交加;又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一種亙古,遙遠,高上,尊貴與無窮之意。
下一刻,李昱邁步而起,徑直降臨石門前,見到了那天魔諸天的戰爭堡壘,但卻不能阻她,直接進入到了對岸,沿著先前的裂縫進入了敵對諸天中。
「此界,有過天道意志的痕跡,看來是被天魔主煉化或吞噬了。」她有所感應,整個諸天之景盡收眼底,霎時體內‘眾生天道’運轉,衍生一種無所不能之感,來到了諸天本源所在。
在這方起源諸天內,亦有‘輪回’存在,這是邏輯本質內的事物,也算是諸天的共通點,不可或缺之物。…
李昱抬手一抓,天道意志纏繞掌指,玉皇諸天籠罩,將整個‘天魔輪回’都拔起,強行剝奪,帶離了此地。
一剎那,可怕的反噬之力與意志降臨,卻見她身後凸起夢界虛影,人皇遺身的大手一把握住仙蓮, 力揮出,爆發出邏輯之外、念想之外的無上偉力,將其阻隔,帶著此身重歸祖界諸天中。
「數方諸天的輪回,我要以之塑造出一方全新的圖騰!」
靜養萬載,李昱重新復蘇,看向了人皇遺身持著仙蓮不斷洗刷的天魔輪回,那股屬于其他諸天的痕跡被抹去,已然無主。
她動念,抬手將此輪回並入體內人造輪回,又與當世的六道輪回貫連,形成了一個整體,波瀾壯闊,瀾澤諸天。
至此,她略微沉吟,一指點向眉心分化了開來,形成了兩道身影;一者通體繚繞祭道光焰,絢爛而 烈,盤坐在了三十六天上,鎮壓于此。
另一道身影則演繹太一混洞與元祖神系諸天,渾然一體,緩緩揮動了仙蓮。
唰!
無形波紋化作漣漪擴張,將她整個身軀都包裹,復歸混沌天地內。
也就在此時,那天魔諸天之上爭斗的三道身影也有所感應,卻未能抽出手來干預。
「將高原意識抽取來當天道意志,不知效果如何?」
混沌天地內,李昱莫名起了這樣一個念頭,此次歸來也該收拾掉這個麻煩了。
下一刻,仙蓮在動,依照過往坐標與痕跡將她送往了三部曲諸天,重現在亂古紀元的節點。
兩條分裂的時間線在眼前一晃而過,她徑直前往了赤色線內,身形映照在了上蒼赤霄中。
「嗯?」
花粉帝生出朦朧感應,不僅發出一聲輕咦。
而今歸來的人皇,似乎有所不同,出現了一種捉模不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