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日月魔宗之正統

作者︰咸魚潔南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已經開始了麼?」

從秘境中走出,陳安帶著齊柔幾人離開,來到外界後,便望見的這一幕景象。

四處遍地都是霧氣彌漫,那霧氣猩紅一片,一看就不是什麼正常玩意。

而在各處地方,那些尸體受到霧氣影響,也迅速萎縮起來,迅速縮小,到了某種程度後就成了干尸,只剩下一層皮包骨。

這倒也罷了,就連其中的神性也消散了。

修士的尸骸,若是沒有意外的話終究會殘留下許多神性的,不可能連其中的神性都徹底損失掉了。

一般而言,修士縱使隕落,只要沒有經過什麼特殊處理的話也需要經過漫長時間才會被磨滅。

有些修士縱使死去許多年了,尸骸仍然不會改變,會保持著死亡之前的模樣。

但眼前呢?

各處的尸骸直接變成干尸,其中的神性被吸干,消失的干干淨淨。

這顯然不是什麼正常情況。

陳安饒有興趣的望著這一幕景象,覺得倒是挺有意思。

他心中清楚,眼前這情況的發生,也就意味著那位幕後黑手終于發動了布置。

就是不知道,這些布置發動之後,最終的結果會是如何了。

陳安心中閃過這念頭。

「林叔他們不知道現在如何呢?」

一旁,齊柔有些擔憂的聲音響起。

她站在陳安一旁,牽著陳安的手,此刻臉上露出了憂色。

相對于其他人來說,齊柔與林秋的關系一向很好。

如果可以的話,她絕不想看見林秋出事。

但從眼前情況來說,林秋他們恐怕現在已經危險了。

那對他們下手的幕後者既然敢對他們這些人下手,就肯定會考慮到外界的林秋等人。

若是一個不好,此刻的林秋等人指不定已經凶多吉少。

「沒事的。」

陳安輕聲開口,安慰道︰「其他人如何不好說,但以林叔的本事,多半不會出事。」

這話也是真心的。

以陳安的了解來看,林秋是個極其謹慎的人。

他的謹慎可以說早已經刻到了骨子里,哪怕有一點不同尋常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警惕。

這一點從他之前對陳安的監視就能看得出來,絕對堪稱慘無人道。

哪怕是這一次過來參與祭典,他的身上也隨身帶著一件大能法器,直接將耀魔宗的家底都給帶過來了。

別的事不好說,但就憑著他的這份謹慎,加上他自身那堪稱強橫恐怖的修為,林秋也大概率不會出事的。

反正陳安覺得,就算其他人都出事了,林秋出事的概率都是很小的。

當然,這世上也沒有一定的事,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所以他們的動作必須要盡快了。

越早動作,林秋等人也能越安全一點。

「我們走吧。」

陳安抬起頭,望向前方大殿的中央,輕聲開口說道︰「就目前這陣勢來看,我們如果不將那里的人解決,是沒法離開這里的了。」

這里是曾經日月魔宗的祖地,遍地都被守護大陣所覆蓋著。

大祭司又是這里的地頭蛇,世代守護著這片祖地,對于這片區域熟悉的不能再熟。

不將這個地頭蛇給解決了,陳安幾人是很難離開了。

其余幾人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此刻點了點頭,直接跟著陳安前進。

沒有人有多余的意見。

他們一路向前,很快走到了大殿中央。

這里是整片祖地的核心,也是四處元氣的交匯之所在。

按照陳安的經驗來看,這片區域所凝聚出來的元氣與神性,恐怕有大半都匯聚到了這里。

出乎陳安意外的是,他們這一路並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在出發之前,陳安已經做好被人阻擋的準備。

但最後的結果卻是沒有。

不僅沒有,而且相當順暢,一路都很自然,像是在閑庭散步一般。

若是排除掉那半空的猩紅霧氣,還有四處那還在運轉的強大法陣,恐怕陳安都要以為什麼都沒發生了。

走到大殿中央,終于能夠看見人影了。

寬敞的大殿內,一道身影身穿黑袍,此刻正站在前方,身軀站的筆直筆直。

不是別人,正是大祭司。

「大祭司?」

望著身前的大祭司,齊柔率先開口,臉上露出怒色︰「你在做什麼?」

她的聲音中充滿怒色。

這也難怪。

畢竟不管是誰,若是差點就被人弄死了,恐怕都會是這幅表現。

听見了身後傳來的聲響,在前方,大祭司的身軀動了動,隨後緩緩轉身,望向了身後的陳安等人。

「你們來了。」

他望著前方的齊柔幾人,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意外之色︰「你們竟然真的沒死」

「我們沒死,倒是讓大祭司您失望了。」

楊逍冷冷笑道︰「楊逍在這倒是想問一句,您布置下這麼大的陣勢,究竟想干什麼?」

「想干什麼」

大祭司身軀一頓︰「自是為了光復我日月魔宗」

「荒謬!」

遠處,陰厲派的聖子陰厲忍不住開口,怒斥道︰「在魔晶上動手腳,將我等置于死地,這就是你光復日月魔宗的方式?」

「你可知,若是我等死在這了,日月魔宗的傳承便將斷絕,這又會有什麼後果!」

當年日月魔宗分裂,而今生下的支脈只剩下耀魔宗在內的四支。

而眼前的齊柔四人,又分別代表著這四支傳承中的核心與最純粹的魔體血脈。

毫不客氣的說,若是他們四人死在這里了,日月魔宗當初流傳的傳承雖然不至于說是斷絕,但也必將一蹶不振,需要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復。

甚至一個不好,直接再度衰弱下去也不一定。

「便是死在這了,又能如何?」

大祭司的臉上露出不屑之色︰「說到底,你們不過一群篡奪我魔宗傳承的支脈罷了,又怎能代表我日月聖教!」

「你們絕非聖教的正統!」

「我們不是,那誰是?」

齊柔冷聲開口︰「日月聖教的正統,早在當年便已經斷絕了!」

「除非」

「不錯!」

遠處,一陣聲音突然傳來,是齊柔與陳安兩人相當熟悉的聲音。

齊柔下意識望向身後,隨後臉上便露出了驚喜之色︰「林叔!」

不錯,此刻從身後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林秋。

陳安向後望去,正好望見林秋一身灰袍,正從外界走來。

相對于之前,此刻的他模樣看上去有些狼狽,身上多處染血,臉色也顯得分外蒼白,像是此前經歷過一場激戰一般。

在他身旁,長覺派的楊琪同樣也是如此,一張精致的臉龐蒼白如紙,沒有絲毫血色,整個狀態看上去比之林秋還要糟糕許多。

他們兩人的狀態看上去都很糟糕,不過至少還活著,只是都受了重傷罷了。

從外界走入其中,林秋望著前方臉色激動的齊柔,臉上也不由露出些許欣慰之色︰「聖女,我沒事。」

「先應付眼下吧。」

他如此開口說道,隨後轉過身,望向前方的大祭司︰「若我沒猜錯的話,日月魔宗當初的正統傳承,恐怕並未斷絕吧?」

什麼?

在場眾人頓時一經。

當年日月魔宗崩塌,眾多支脈之所以分裂,就是因為當時日月魔宗的嫡系已然斷絕,正統不存,所以才最終導致分裂的結果。

但現在林秋卻說,當初日月魔宗的正統嫡系並未斷絕?

「不錯。」

前方,迎面望著林秋,大祭司沉默片刻,最後點了點頭︰「不虧是耀魔宗的智囊,果然看的透徹。」

「當初聖教的正統,的確並未斷絕。」

「竟然真的如此」

楊逍幾人頓時童孔一縮。

他們都知道這事的關鍵與重要性。

當年日月魔宗因正統嫡系斷絕而分裂,隨後誕生的眾多支脈可以說都是在日月魔宗的尸體上創立的,都是其遺產的繼承者。

換句話說,如耀魔宗等宗派,對于日月魔宗而言雖說是繼承者,但也可以說是奪取了其殘留的小偷。

若是當初日月魔宗的正統傳承者還在,又會如何看待他們這些人?

在剎那間,他們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恐怕不止正統傳承人那麼簡單吧。」

林秋捂著胸口,臉色看上去格外蒼白,但此刻卻在冷笑︰「若僅僅只是尋常的正統嫡系,你大可以慢慢滲透,通過各種方式將我們四大支脈掌控在手里,完全沒必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殺我們。」

「反正魔晶之前一直掌握在你們手里,想要對付我們還不容易?」

「但你偏偏對我們下殺手,毫不猶豫的這麼干了,而且還對這處聖教遺留下來的祖地下手」

「看你這樣子是要復活什麼死人吧?」

他冷笑道︰「看這樣子,當年日月魔宗崩塌時,是不是還有哪個老怪物沒死干淨,這麼多年之後又企圖重新再來?」

一具具話語落在原地,在眾人耳邊響起。

陳安不由暗自贊嘆。

果然,英雄所見略同。

若單單只是為了恢復曾經日月魔宗,大祭司完全沒必要對耀魔宗在內的四大支脈下手。

因為不管再怎麼說,這也是相當一部分可以整合的力量。

包括耀魔宗在內的四大支脈盡管分裂多年,但好歹仍然修行魔典,而且擁有魔體的血脈。

只要當初日月魔宗的正統傳人出世,一番操作下,還是可以將這四大支脈整合的。

畢竟在之前,日月魔宗的這處祖地還在他們手上,代表魔典傳承的魔晶也在他們手上。

身為當初日月魔宗的正統傳人,他們只需要通過魔晶暗自施加影響,就能慢慢將四大支脈整合,整個過程頂多費一些手腳罷了。

但他們卻偏偏沒有這麼選,放著現成的手下與班底不要,偏偏要選一條看上去沒太大好處的路子,對齊柔等人下手,徹底斷絕收服四大支脈的可能。

這操作完全不像正常人做出來的。

結合四周的其他痕跡,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那代表日月魔宗正統的人需要齊柔幾人的命,來幫他達成什麼目的。

這個目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復活了。

陳安過去與白清有過深刻接觸,通過白清身上的羅山女帝了解過這種復活所需要的種種步驟。

一般而言,強悍的修士隕落的話,想要再度復蘇,其條件是相當苛刻的。

別的暫時不說,一個可以承載自身元神,讓其再度邁上修行路的肉身就不好找。

如羅山女帝之所以會盯上白清,就是因為白清的資質絕佳,符合其奪舍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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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輪到別人,自然也會有相應的苛刻條件了。

「你想要殺掉他們,是想要收集他們體內的魔體血脈,人為的打造出一具適合轉生的身軀吧?」

陳安輕聲開口,直接說出答桉︰「為了這具身軀,你不僅準備將他們干掉, 甚至還對聖教的陵園下手,將過往前輩尸骸中的神性全部提取走了」

「不錯。」

大祭司點頭,坦然承認了。

對于這件事,他沒有一點掩飾的意思。

或者說,只是單純的不屑掩飾。

「我突然有些好奇」

不遠處,被林秋攙扶著的楊琪突然開口,望著前方的大祭司,開口說道︰「以你的身份,一般的人還不值得你做到這種程度。」

「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你想要復活的那人,究竟是誰?」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

大祭司澹澹開口說道,隨後開始動作。

隨著法陣運轉,一滴滴猩紅的血液滴落,落在那猩紅棺槨之中。

砰!

伴隨著一陣輕響,那具棺槨一下子打開,露出了其內的存在。

陳安幾人頓時將視線注視過去。

在他們的視線注視下,棺槨內的景象展現。

在那棺槨中躺著的,赫然是個青年。

青年的年紀看上去不大,不過二十出頭罷了,其身軀高大,容貌英武,哪怕只是靜靜躺在那里,都能夠想象出其曾經神采飛揚,英氣逼人的模樣。

不過在青年的胸口上,卻有一道巨大的傷口。

那傷口似乎是由一把長槍所造成的,直接將其胸口給洞穿了,造成了永久的痕跡。

但在此刻,伴隨著一滴滴猩紅血液滴落,那傷口卻在緩緩融化,最終消失。

轟隆!

強悍的氣息沖天而起。

在陳安的視線注視下,前方的青年 地睜開了雙眸,一下子望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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