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女乃您說這話說出去誰信呀,再說我姐在城里是不是買了房,又關你屁事?」
「冬梅,閉嘴!」楊蘭趕緊拉住自己的閨女。
「好呀,你個小賤蹄子,不關我的事是不是,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姐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告訴你,我現在就去支書那里舉報她投機倒把,跟我橫是不是,我看她這次」
「媽,你到底想怎麼樣,這安寧只是去她大姨那里幫忙了,怎麼在你嘴里就成了買房,我們家啥情況,你不知道,每次村里發下來的東西,都被你拿走了,你是住在大哥家里,可是我們哪個月沒有給你拿錢拿糧。我這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都緊著你用,現在還來說這些做什麼?」說起這些,季建國的心里是真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她大姨這次接濟我們,幾個娃連一件新衣服都沒有。安平一年到頭都會有一件新衣服,你看冬梅和春節,打從出生到現在,那可是一件新的都沒穿過。」季建國動了動自己的腳,這兩天降溫太快,他這腳上都長了凍瘡,只要閑著就會發癢。
「誰叫你自己沒本事,打小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你要是跟你大哥一樣會點手藝,能混成這副德行,生了幾個還不是生的是丫頭片子,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連一個兒子都沒得。」老太太吧啦吧啦說了一大通,隨即又舉得不對勁。
這死丫頭沒在城里買房,那干嘛不回家。
對了,既然她在她大姨那里幫忙,那肯定有工錢的。
「你不是說那死丫頭在她大姨那里幫忙嘛,她笨手笨腳的能干什麼,還是讓安平去吧,就算你現在有兒子了,但是,安平可不一樣,他才是咱們季家的孫子。」
「女乃,我姐那是去幫忙縫衣服,大哥能去干嘛,是幫忙掃地呢,還是幫忙踩縫紉機,就他那好吃懶做的性子,怕是去看門合適。」听著女乃女乃的話,季冬梅直接反駁道。
以前的她覺得自己是女孩子,女乃女乃這樣對自己那都是正確的,現在她可不這麼認為,大家都各吃各家飯,憑什麼將她家的東西拿去補貼大伯家里?
再說,她這拿了還不是好,還說她們自己沒本事。
這真的是比那白眼狼還白眼狼。
「你個死丫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那看門的事情,能是你大哥去做的?」沒听到自己想听的消息,老太太憤憤不平地走了。
臨走的時候,還去廚房里轉了一圈,沒看到什麼好東西,就抱了捆柴走。
「真不要臉!」季春節看著離去的身影呸了一口。
「春節,怎麼對你女乃說話?」女兒的小動作,被季建國給看到了,立馬沉聲吼道。
「本來就是嘛,女乃偏心偏到腋窩去了,吃我們家的穿我們家的,就差住我們家了,結果還在說我們的不好,爸,我不是心疼這些東西,是心疼您們。」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更別說季冬梅已經十多歲了,也是知事的年紀。女乃女乃的所作所為,她現在是越看越不舒服。
「唉,爸,知道您是心疼我們,但是,你們還是當姑娘的,以後可別這樣說你女乃,不管怎樣,咱們都是一家人。時間也不早了,你帶著妹妹睡覺去。」
對于老母親的偏心,季建國也已經習慣了,誰叫她是自己的媽呢!
「建國,你說安寧這天天待在城里總歸也不事,要不我也跟著去住兩天?」
之前不去城里,是因為擔心給閨女添麻煩,但是,現在閨女天天在城里,這村里都有人開始說閑話了。
「你去干嘛,那丫頭願意折騰就讓她去折騰。再說,家里這麼多事,你要是也去了,我一個人怎麼得行。」夫妻兩個打從結婚那一天起就沒有分開過,這一去都是好幾天,季建國當然不願意了。
「那就听你的吧!」楊蘭想了想,最終還是打算讓大閨女自己折騰,路是她自己選的,就算是磨起泡那也是她自願的。
相比較季建國這一家的平靜,季老大家里就要鬧熱得多。
「真的?不過,你二叔可是一口咬定她沒有買房,是不是住在別人家的?」老太太看著大孫子急切地問道。
「應該是她買的,我問過那條胡同的人,她們說老秦家的房子賣給了一個年輕的姑娘,你說不是她是誰?」
跟蹤人沒跟蹤到,結果回來的時候還摔在坨牛糞里面,季安寧氣得要命,說起季安寧來,那也是咬牙切齒的。
「但這也不確定呀,一套房子得多少錢呀,那可是好幾百,你二叔家要是能拿出來那麼多,哪還能讓孩子老婆跟著吃苦?」季建安搖了搖頭絕對兒子肯定听錯了。
「季老大,你是不是忘了,你家老二去收糧的事情,我看那死丫頭就是做那投機倒把賺的錢,你看,讓你跟著去收糧你不相信,這下子別人房子都買了,你還窩在這窮山溝溝里面。」坐在邊上縫衣服的吳菊花,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看自己男人。
想想就覺得很可惜,當時,老二收糧的時候,她就讓自己男人去問問,結果屁都不吭一聲,說干嘛要去做那丟人現眼的事情。
「嫌我們家窮,那就去找個有錢的。」這護犢子的就是護犢子的,自己大兒子都是當爺爺的年紀了,這老太太听到兒媳婦兒罵他,還是在幫腔。
「媽,我又不是那個意思,您看安寧現在房子都買了,這老大當時要是也跟著去了,咱們家也不是一樣有錢了,這安平的婚事,哪里還用得著著急,這大把的姑娘想嫁過來。」
听完大兒媳婦兒話,老太太贊同地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只是現在,也不清楚那死丫頭是不是買了房,這真的是,我就找她讓她把房子給安平,要不然咱們就去舉報她。」
「就是,她要是不給我,我就去舉報,反正我知道她那房子的大概位置了。」季安平也隨聲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