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傳宗悠閑地喝了一口茶水,只要智商沒問題,學習不好就是習慣問題。
「淮茹,听到了沒有?害了誰也不能害了孩子,趁著現在還小,你嚴格點孩子還能教好,現在題目也簡單,還比較容易改。」
在賈張氏的驚恐的眼神下,秦淮茹認真地點點頭!事關棒棒,這事兒肯定是沒得商量!
「棒梗他女乃女乃,您不能再亂教棒梗了!我是為了他好!」
賈張氏心都涼了,連媽都不叫了,孫子還要讓她離遠一些!那可是她的命根子!
易傳宗滿意地瞥了一眼,說道︰「小當和槐花您也不用管了,相信有了棒梗這個例子在前,淮茹就知道該怎麼教了。」
「您放心,等她們長大了之後,我不和她們說什麼她們也什麼都懂,畢竟您眼楮里面藏著的嫌棄、厭惡、輕視和偏袒是藏不住的。就看平時小當在家里那懂事的模樣,那怯怯的眼神,您放心,孩子很有靈性看得懂您的態度,現在已經記在心里了。就是現在不明白,以後上學也該明白了。」
易傳宗咧嘴一笑,「這,您應該改不了吧?」
賈張氏渾身一涼,直接打了一個哆嗦。
易傳宗面色恍然地說道︰「哦,對了,差點忘了,淮茹也能攢點錢,到時候結婚肯定是花淮茹的,孫子結婚花女乃女乃的錢,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不過您放心,我那些哥們現在都算是個小官,算是比較優秀。要是這種底子十三年下去還到不了副廳,就是我軋鋼廠副廠長的級別,那時候可都快四十了,馬上馬的就混到頭了,這人能不能有點長進?那我真是得笑話死他們,活了一輩子,最後連老子都不如。」
「左右不過是一個工作的問題,甭管他下學之後想干什麼,我都能他安排一個喜歡的工作崗位,到時候他也有能力做這些工作。」
「就是不行,我還能教他鉗工,有我那些徒弟的悉心教,這人十三年怎麼也是個六級工,要是天賦高點七級工也是有可能的,以後的生活指定難為不著。」
「當然,這人我得安排的稍微遠點,這老大不小了,還在自己媽媽跟前干嘛,婆媳不得吵架嗎?淮茹想過去,到時候騎著自行車就行了。您要是想見,您可以做公交,您有錢,但那邊會不會煩您就不一定了,反正淮茹不跟您一塊過去。」
賈張氏口中嗚咽一聲,似是要哭出來地喊道︰「你這是要逼死我啊!」
易傳宗嗤笑一聲,說道︰「這才到哪里?」
說完,他凶神惡煞地冷聲道︰「現在,把錢給我,我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
「記住,這錢現在是你的,我不是要你還,我是搶!」
「你可以當做是威脅,你也可以不在意。反正,我現在就要!」
當的一聲,易傳宗將手敲在桌子上面,他面容冷酷地朝著前面伸著手要錢。
敢搶他的錢!
除了媳婦兒搜他的身,別人還沒這個膽子的!
就是秦淮茹搶他錢,他也樂呵呵地配合一下。
一個老白眼狼,不給她個教訓,還真當他好欺負!
賈張氏被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著那凝視的雙眼,其中的淡漠讓人心寒,那冷酷的臉龐,甚至讓她感覺有些殘忍。
氣氛瞬間凝固。
秦淮茹將頭埋在懷里不敢出聲,也不想去看賈張氏的表情,一千八百八十塊錢,就給人留下三十,讓誰誰不生氣?
沒氣得扭頭就走,還能講道理,這就是給她留面子。
外人都看著婁曉娥凶,但那是易傳宗配合著玩,故意讓人見婁曉娥凶巴巴母老虎的模樣,剛結婚那會兒婁曉娥老是喊‘我錯了。’
許大茂那樣的,都沒讓易傳宗這幅神情,如今這人指定是真生氣了,秦淮茹不想看那副模樣。雖然繃起臉來下巴不再那麼圓潤,看起來更加剛毅和果敢,也顯得氣勢凜然很是男人,但是現在這事兒不是兩人開玩笑,帥氣的臉有點嚇人,還是不看的好。
近乎一分鐘,賈張氏這才憋得不行,大喘氣幾口,她含著淚地將錢從自己胸口拿出來,然後顫顫巍巍地遞了過去,手放在桌子上面怎麼都不舍得收回來。
她可憐地看向易傳宗,那邊還是一副冰冷的面孔。
賈張氏只能是依依不舍地收回胳膊,眼里的淚水嘩嘩地往外留。
易傳宗咧嘴一笑,哭就哭,老是喊做什麼?現在這才是正兒八經地哭,傷心?自作孽不可活!
隨後他直接將錢拿了過來,失而復得的感覺著實爽快。
看賈張氏這副可憐的模樣,他心里那口氣算是出了,真當他的錢那麼好拿的?
吃著他的東西還說著他的不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易傳宗微笑著一張張地點著,只听見唰唰唰的聲音,現在是慢慢享受戰利品的時候了。
賈張氏看著他那模樣心里更難受了,這人連她這種老太婆都欺負,她想恨又有些不敢,她更擔心的是以後這個家還有沒有她這個女乃女乃。
真要是兒媳婦不理她,棒梗討厭他,小當和槐花記恨著她,那她都不如死了算了來的痛快。
這時候,易傳宗已經輕點了一半多了,他手里拿著一沓子錢低頭看去,秦淮茹正從懷里朝著她的臉上偷瞄著,他這一轉過頭來嚇得秦淮茹又縮了起來。
易傳宗咧嘴一笑,隨手拿著一沓子錢在秦淮茹的脖子里面掃著。
秦淮茹癢得不行只能抬起頭來,嗔道︰「干嘛?」
易傳宗對著她的側臉努努嘴,隨後手里的錢晃了晃,說道︰「我的錢你能搶,我也願意讓你搶,不過這次不行,這真是我全部的私房錢了,一毛不剩,那太沒有尊嚴了。」
「來,給你的,拿著,當我的女人,你不幫我管錢怎麼行?」
秦淮茹燦爛一笑,歡喜地接過來,問道︰「這是多少?」
易傳宗朝著對面瞥了一眼,賈張氏的哭聲在剛才已經戛然而止了,這會兒正在朝著這邊偷瞄呢,他懶洋洋地說道︰「一千。」
秦淮茹驚訝地張著小嘴,她模著就厚厚的一沓子,但是畢竟沒有拿過那麼多錢,她也沒有數,她沒想到易傳宗竟然會給她一千?這比易傳宗自己剩下的都多了!
秦淮茹俏臉歪了一下,她嘴角抿著笑地歡喜道︰「我會給你保存好的。」
易傳宗搖搖頭,說道︰「這不行,拿了我的錢有一個規矩,吃了喝了也別攢著!」
說完,他面容嚴肅地將秦淮茹抱起來。
「干嘛呀?」秦淮茹嗔了一眼。
易傳宗稍微上下掂量了一下,說道︰「你的任務就是長十斤,我感覺再長十斤就健康了。」
秦淮茹嘴角憋著笑,不樂意地嗔道︰「哪有這樣算的,我得吃多少才長十斤?再說我要是吃多了怎麼辦?」
「吃多了就再減。我感覺大了會好看一點。」易傳宗隨口說了一句,轉頭看著賈張氏。
她在那邊低著頭裝哭,一雙眼楮不住地朝著秦淮茹懷里的錢偷瞄著。
易傳宗翻了個白眼,輕喝一聲,「行了賈大媽,還裝呢?要我說您可真行,但凡您給我個幾百塊,這錢我也讓您拿著,好家伙,您是一點不給我留。」
「我門口那倆石獅子馬上就雕完了,我忙活了兩個月,就等著這兩天跟我那些哥們顯擺顯擺呢。你倒好,我請客的錢都沒有,三十塊錢夠什麼的?夠買酒嗎?」
「後面曉娥都要生了,我還尋思著請個兩個月的假,您倒好,讓我們一家子喝西北風,您孫子是孫子,我大爺的孫子就不是孫子了?還倆呢!」
賈張氏連忙認錯,「是是是,是我做的不好。」轉頭小聲地問道,「這錢要不讓我拿著?」
易傳宗瞬間就給氣笑了,他沒好氣地說道︰「這事兒您別問我,您問問淮茹願意嗎?」
賈張氏連忙朝著秦淮茹看過來,眼神之中滿是希冀。
秦淮茹眼神復雜地搖搖頭,賈東旭曾經都不讓她拿錢,這婆婆也是從來不讓她拿錢,如今她連家里多少錢都不知道,不過她也明白,這錢是給棒梗花的,她不怨,也不氣,最多要的時候麻煩點。賈張氏的規矩她受著就是了。
但是現在她男人給她錢了,無名無分就敢將一千塊錢交給她,就是為了讓她吃好點,這是有多疼愛她?她怎麼可能交出去?
賈張氏急得不行,讓這兒媳婦拿著大錢,誰知道她會花哪里去?最後有多少是落在這個家里的?這女人要是有了錢,哪里還會在乎她什麼想法?
易傳宗嘴角一勾,笑道︰「也別一分不給,之前不是想著吃水餃嗎?水餃的錢肯定是不能給她,水餃你也得吃,給賈大媽買一塊錢酸棗吧,想說話的時候吃一個顆,想想在孩子面前說對不對。」
秦淮茹眨了眨眼楮,臉色認真地說道︰「好,我給她多買兩斤。」
賈張氏那個氣啊,急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氣得整個頭都在抖,「我可是把錢都給你了,您還真要逼死我這個老太婆,你們才覺得好過是吧?」
「別!您可別這樣想,我可沒那個意思。」易傳宗連忙說道。
賈張氏心煩意亂地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易傳宗壞笑一下,道︰「您好歹能帶帶孩子,在家里干點家務活,這不就是挺好嗎?」
「你!」
「你欺人太甚!」賈張氏氣得想跳腳。
易傳宗搖頭輕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今天本來是過來送錢的,順便跟您商量個事兒,也說明一個情況,但是您這邊欺負的我太狠了,這才說那麼多,不然現在都談完了。」
听到有錢,賈張氏心中一動,面上不滿地說道︰「不談!你們都欺負我這老婆子,還談什麼?我不告你們就是好的!」
易傳宗低頭看了一眼,這女人還拿著錢在那兒笑的,一股子村子里面的傻勁兒,看著單純的不行。
「不談啊?不談就不談吧,這事兒怎麼也是和棒梗有關,您不在乎,那這親女乃女乃都不在乎,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完,易傳宗認真的玩掰手指,他將秦淮茹的手從胸前拿開,那邊另一只手就立馬蓋上去,他拿在這只手,那只手又過來了。
秦淮茹扭捏著身子,腰間環著的一只胳膊抱著她,她卻是怎麼也逃不掉,眼神之中很是羞澀。
賈張氏氣得不行,低喝一聲,「你們倆干什麼呢?我還在這里呢!你們真要氣死我啊?」
易傳宗抬起頭來笑道︰「她現在是我女人,花錢給您買的!您看我們兩個像什麼?」
賈張氏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看在給秦淮茹那一千塊錢,她說什麼也得說一句,‘奸夫婬婦!’
如今,她只能恨恨地喊一句,「我不知道!」
易傳宗咧嘴一笑,說道︰「張大媽。您不是不相信我們的感情嗎?要不棒梗給我當干兒子吧?」
秦淮茹的小嘴頓時張的滾圓,兩只手都忘記了阻攔,就這麼愣愣地看著易傳宗。
本來听易傳宗問賈張氏她們的關系,她心里是臊地不行,畢竟兩人關系說不上光彩,但是她沒有想到易傳宗竟然說的是真的!
賈張氏那邊瞬間就驚了,之前這人還想著挑撥她和棒梗之間的關系,現在開始就明搶了?
她急急忙忙地吼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易傳宗瞬間就反問了一句,「為什麼不行?」
「那是我賈家的孩子,怎麼能認你當爹?我們家也不是吃不上飯,哪有認爹的?還有……」賈張氏說到後面有些語無倫次。
易傳宗听完點點頭,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總結起來就是沒面,有錢,老賈家,還有些害怕他使壞。
「首先,棒梗認的是干爹,不是跟著娘嫁過來,他不是姓易而是姓賈。要是往前幾十年,我直接就娶過來了,哪里還用得著這麼麻煩?這環境我也不敢,這事兒我也不敢開玩笑。姓氏問題應該是您最為擔心的,也是最為重視的。」
「其次,賈東旭是我大爺的徒弟,也算是半個兒子,我大爺也是拿他當兒子來看的。棒梗認我當干爹,本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不存在什麼面子上的事情,賈東旭之前還給我大爺在大院里面磕過頭呢,這事當時還是您攛掇的。」
「再次,我和淮茹現在的關系,以後定然會親近一些,他們長大以後肯定也會知道,現在先把干爹叫上,以後叫爹也就是去個字,他們也能接受。」
「然後,我和您家有了這關系,以後淮茹的閑話就少了。有,那也是我,您這家里少些麻煩,我們也不怕別人說叨什麼,讓他們猜就是。」
「還有,我平白無故地老是教幾個孩子也不是那麼回事,以後時間長了總歸是有人說叨的,以後我可以坦白地教,後面我也好開口讓人幫忙找工作、婆家之類的,這應該是您關心的。」
「接著,有了這層關系,想必您心里也放心很多,總歸是有個關系,在您那邊想著,我對這女人不疼了,這養了好些年的兒子總不能丟了,您應該感覺這樣安穩些。」
「再則,淮茹能心安一些,面上還是我媳婦兒呢,不是名分也是個名分。這是我希望的。同時,我也能心安理得地拿他們好點,這干爹雖然是個干的,但也比叔叔親多了。怎麼都是老子。」
賈張氏被說得啞口無言,只能豎著耳朵听著。
「最後,也是你們最應該同意的,這沒了爹的孩子,總歸被人說叨,棒梗馬上馬的就不是瘋小子了。他要是懂點事兒,別人再說那些沒爹,野爹的話,這孩子就急眼了。」
「逢人低一頭,逢人恨一個,吵架必輸,打架沒贏過,孩子一起哄人家那是一群,他在學校里面受了委屈也說不出來了,沒個撐腰的你們連找老師都解決不了。」
「他心里有氣,他的自尊心受損,他跟同學有矛盾,他指定跟別人打架。今天跟這個打,明天跟那個打,打完老師訓,回來你們訓,死活就是不改,這種情況下很難保證學習狀態。」
「再長大,這孩子什麼都懂了,差不多也就不愛說話了,這就是事實,被人說了那麼多年,打夠了,躺下了,不吵還能安靜點。」
「隨他們吧,哎~這孩子遭罪。你們怕是看不到。這是他心里唯一的一點堅強,死守著不說出來,還能有口氣撐著長大。」
易傳宗說的都是試試,棒梗雖然小時候調皮,但還真沒怎麼打過架,現在的性格也非常開朗。
他現在還記得原著中棒梗說過的一句話,‘我雖然平時不怎麼說話,但是我什麼性格你應該知道。’
一句話道盡現狀和經歷,這就是一名單身母親帶出來的孩子,沉默中帶有堅決,仿佛隨時都會爆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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