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院的門口。
黃景益站在街道的中央位置朝著院子的方向打量著。
這種動作已經持續很久了。
易傳宗轉過頭眨了眨眼楮,對著身側小聲問道︰「媳婦兒,你說師傅在看什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花姐姐也是可愛的眨了眨眼楮,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即便是和黃景益交流比較多,但是她沒有黃景益那般境界,怎麼知道他看到的是什麼?
她也是轉頭看向門口。
兩頭完全用漢白玉大理石凋刻的石獅子,樣式乃是當地的石獅子。
易傳宗從選材的時候就極為用心,如今凋刻完之後內部的石質比之前看到的還要潔白瑩潤。
在加上凋刻完之後必然出現的弧度可以進行折射和聚光,太陽照耀下來很多地方顯得更加耀眼,石獅子表面隱隱有著瑩白色的流光在閃爍,顯得神秘而又充滿威嚴。
既然是石獅子,按照傳統男左女右的陰陽哲學。放在門口左側的雄獅,右前爪玩弄繡球;門口右側雌獅,則凋成左前爪撫模幼獅。
雄獅爪下的繡球,象征著統一寰宇和無上權力,雌獅爪下踩著幼獅,象征著子孫綿延。
兩座石獅子都要超過兩米,其中雄獅子稍微高一點,達到2.05米,長度為1.23米,寬度為0.82米,按照十比六比四的規格來進行凋刻,雌獅子則是略微矮一點。
如此巨大的石獅子,僅僅坐臥在那里就用一種無形之中的凶悍氣勢在蔓延,易傳宗沒有見過真正的草原雄獅,但是他見過真正的野獸,還是獨自活動的森林之王,那般危險的氣息就仿佛一頭真正的野獸讓人心生敬畏。
易傳宗輕輕走到黃景益的旁白,輕聲道︰「師父,您在看什麼?有什麼不對嗎?」
說完,他疑惑地轉頭仔細打量著。
下方,是帶著神秘紋路的法座,其上的紋路之所以說神秘,那是因為,他是按照《神魔煉體……》書本的紋路凋刻的。
這東西在他的醫術達到中級的時候已經使用了,最開始的樣式是一書本,當他收入系統之後那本書就不見了,但是上面那復雜而又神秘的紋路他還記得。
如今凋刻在這法座之上,易傳宗沒有感覺到絲毫不妥。
視線上移,按照他的方位,左側出現了一只鋒利地利爪,瑩瑩的爪子閃爍著森冷的光芒,他在這里凋刻的很是認真,雖然石凋的邊角是鈍的,但在最下方收攏的爪尖則是鋒利無比,五微米的精度,吹毛斷發也是可以做到的,只不過利爪向內蜷縮不會傷人,也不會損壞,以後可能風化變鈍。
右側繡球上面同樣帶著神秘的紋路,這些並沒有什麼出處,而是易傳宗看著凋刻的,憑著感覺來,跟著感覺走,最後凋刻出來異常的和諧。
順著遒勁如虯龍般的前肢朝上,項帶下面則是懸掛著一顆古鐘樣式的鈴鐺,腕帶和古鐘上面都帶著協調又糾結的復雜紋路。
除了一開始的法座易傳宗費盡心神地來做,按照那《神魔煉體》上面的紋路來凋刻,中途他也是做出了一系列的改動,兩邊你的紋路看起來一致實則相反,這讓他花費了大量的時間。
剩下的部分就簡單多了,易傳宗也有認真的凋刻石獅子的臉部,尖牙大口,雙眼凝神,雄獅的眼神凶 、浩遠,雌獅的眼神則是柔和一點。
相比較正面,易傳宗在後面花費的時間才是最多的,這也是有別于當地獅的地方。
因為他的石獅子頭上的毛發並非都是卷或者是順條的,而是卷中帶著順條的毛發,兩種圖桉摻雜起來。
最多就是雄獅帶的卷比較多,看起來非常具有立體感,而雌獅的毛發則是柔順居多,但都有一種法相披肩的神秘感。
易傳宗看著自己凋刻的兩尊石獅子,他真是沒有看出有什麼問題。
憑借他的石凋技藝,活靈活現只不過是基本,其整體的感官威嚴霸氣,強悍威 ,剛正不阿……這般雪白的潔淨的漢白玉看起來更是神聖,說不出哪里不好。
石凋的規格沒有問題,腦後的發卷也並非是四十五個(九五至尊),也並非是十三個,這應該沒有忌諱什麼規矩。
「傳宗。」
黃景益突然出聲了。
易傳宗連忙應道︰「師父,有哪里不妥嗎?」
黃景益緩緩搖搖頭,說道︰「它們沒有什麼不好,要說不好,也只是太過完美了。」
易傳宗神色一怔,腦子里面滿是問號,他就說沒有什麼問題,結果到頭來太過完美也是一種不好?
黃景益輕輕吟道︰「陰極生陽,陽極生陰……」說到最後他有些躊躇,但開始開口說道,「極正亦是邪,極勇乃為智,新生始于滅……它們太過完美,反倒是讓我看到了不好的一面,或許,那才是你心里的想法。」
易傳宗的童孔驟然緊縮,他強笑了一下,說道︰「師父,我是悟性差了一點,但您別老是嚇我。」
黃景益搖搖頭,說道︰「有陰即有陽,它本身就存在,為師知道放下過去很難,你好生思量吧。」
見師父要離開,花姐姐連忙迎了過去,她轉頭對著易傳宗眼神示意一下,那意思是說她馬上出來。
易傳宗眼神很是糾結地看著師父離開,他就是凋了兩尊獅子,結果師父又看出了他什麼?
能不能給人留點秘密?
易傳宗搖搖頭,他才不願意去想那些亂七八糟地,這兩尊獅子本來就是給人看的,完美點不好嗎?
反正他看著著實很不錯。
現在最主要的不是獅子怎麼樣。
易傳宗隨意收拾了一下地面上扔的砂紙,隨後——插門!
陪陪媳婦兒多好?
坐在西北角的石桌上面,易傳宗悠閑地倒了一杯茶水,茶水稍微有點涼,但是他本來就不是很講究這些。
那些好茶確實是好喝,他也能喝出其中的味道,但是,他還是感覺大碗茶缸更加舒適一些,過癮。
等待之余,易傳宗漫不經心地說道︰‘累贅系統,領取今天的救助金,你說你個破系統,每天給我發就是了,還得我自己領,不領你還催,送錢比要錢的還積極,操作起來一點都不簡單。’
「系統溫馨提示︰每日生活救助金已發放,您獲得金錢十塊,糧票十三市斤,肉票兩市斤,菜票四市斤,副食兩份。」
易傳宗微微頷首,差不多吧,中規中矩,沒有什麼亮點,領十塊錢也是好的。
「系統恭喜您,超級幸運,本次救助金您獲得一項高級技能抽取機會,是否現在進行使用?倒計時開始,結束後本次抽取機會將消失,9……8……7……」
‘使用!’
‘使用!’
‘使用!’
易傳宗急急忙忙地說了三遍,隨後又道︰‘系統你是不是傻,白送的技能我怎麼可能不要?’
「叮,系統恭喜您,獲得高級技能,高級廚藝。因您本身已有高級技能高級醫術,您開啟一項融合技能。系統恭喜您獲得高級藥膳技能,本技能將與您的高級醫術同步升級,目前高級醫術95/400,高級藥膳95/400。」
易傳宗的臉色頓時變得驚恐萬分,高級廚藝?
不是說抽取嗎?
抽取的過程呢?
就算是低端一點,好歹出現一個轉盤!
什麼玩意都沒有,就抽出一項高級廚藝來了?
易傳宗心中大聲嘶吼,‘不要!我不要了!黑幕!絕對有黑幕!系統你搞我!’
「叮,系統溫馨提示,鑒于宿主的食量驚人,且目前還沒有達到極限,你不稱量一下,永遠不知道自己到底長沉了多少!就算您不是豬,那您應該也知道豬都沒有您吃的多!」
易傳宗的臉色黑得像鍋底一樣,吃飯這事兒他認了,每天吃的有多爽,他心中多少有點數,做飯是挺不容易的。
但是,他一個大男人在乎自己的體重做什麼?
他就是在村子里面好奇讓兩個人大叔抬著大桿秤簡單幫他測量過一次,他還以為自己永遠兩百斤,難不成現在長了很多?
「自力更生,豐衣足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感應到您兩位紅顏知己非宿主引導下誠心請願,請宿主解決自身的生活困難,努力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加美好,不要做系統和大家的累贅。」
易傳宗的嘴角劇烈抽搐了一下,他找到關鍵詞了,兩位!
婁曉娥今天剛說了,這個懶娘們已經確定了。
他就想知道另一個是誰!
易傳宗的眼神變得陰郁了起來,秦淮茹肯定不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哪道菜是他做的!
那麼真相只有一個!
一轉眼,花姐姐步伐鳥鳥地走了過來,看著他一臉陰沉的模樣,她盈盈地坐在易傳宗的腿上,擔憂地問道︰「還在想事情?」
易傳宗沉著臉搖搖頭,隨後低聲問道︰「你覺得我做得菜怎麼樣?」
花姐姐側著頭微微沉吟,隨後嫣然一笑說道︰「我感覺你做菜真的很好吃。」
她笑吟吟地掰著手指頭數著,「像是什麼酸菜魚,酸辣粉,糖醋排骨,最好吃的就是麻辣小龍蝦的,連何雨柱都不知道怎麼做才好,我也沒想過那種泥里的髒東西竟然還能那麼好吃,我還以為你就是帶著棒梗瞎玩呢。」
易傳宗抬頭仰望著天空,心中不禁留下了悔恨地淚水,沉默良久,花姐姐見他這副表情輕輕地靠過去枕著胸口表示安慰。
易傳宗沒有絲毫得到安撫,罪魁禍首就是懷里的人。
技能不是亂得的。
技能也不能亂用。
當他得到這項技能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易傳宗了。
從此,到處胡吃海喝地生活離他遠去,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逍遙自在。
因為,高級鉗工,他可以完全掌控,平時也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干活,這沒有什麼,別人做得好壞他也管不著,最多就是看幾個徒弟不順眼,感覺太蠢!
高級醫術,望聞問切,見人他差不多就能了解對方的身體狀態,但只要不是那種大病,一般的他也不用去管,身體是可以自我調節的,大差不差地不會經常生病。總不能逢人就有,‘你有病’
高級石凋,眼不見心不煩,就是別人凋刻地再爛,他都可以選擇不看!他不會輕易地去評判一個人或者是一項東西,因為單單重要的從來都不是物,他看見糟糕的作品也不會往心里去。
但是!
高級廚藝!
色香味形觸!
這是針對他五感增強的陷阱!
要是放在以前,稍微咸點就咸點,稍微酸點就酸點,沒有什麼硬性的要求,他稍微吃兩口差不多就適應了,也感覺挺好的,胡吃海喝就行了。
爽!
但是現在,他懂了……
這讓他怎麼湖弄自己?
可能從吃第一口開始他就已經知道,油保存的不是很好,醬油醋瓶沒有擰緊,鹵制的時候有些過期。
蔥蒜辣椒放多了……放少了……
油溫太高……炒的太老……鹽放多了……串味沒有做好……香料不應該那麼放……
只是簡單一想,易傳宗連昨天吃的東西哪里不好都想了起來,他簡直無法想象要是自己吃起來是什麼感覺……
這簡直是太恐怖了!
就算吃著感覺還好,但是心里卻感覺都是毛病,這種飯怎麼可能吃得舒服?
他被系統限制了自由!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這種讀秒消失的技能他說什麼也不會要!
花姐姐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她還從來沒有見易傳宗這麼失魂落魄地模樣。
後悔了?
後悔什麼?
很害怕?
不想活動?
花姐姐感覺很古怪,她一時間猜不到到是什麼,不過應該是和她說的那些菜有關?
這有什麼關系?
想吃做就好了,之前也是她來做的,易傳宗也沒有活動啊?
「郎,你在想什麼?」
易傳宗回過神來,他一臉委屈的模樣,很是悲憤地說道︰「你趴下!」
花姐姐感覺很是好笑,但還是柔弱地倒在他的腿上,隨後可憐巴巴地看過來。
易傳宗有點氣憤地照著拍了兩下,先教訓這個,以後再教訓屋子里面睡覺的那一個!
他就是喜歡出去和哥們一塊喝個酒而已,這有錯嗎?
現在又沒有什麼站街小妹,又沒有什麼高質量按摩服務,他本身就會推拿按摩,去那種地方是去找罪受?
現在又不能k歌,又不能跳舞,他就是簡簡單單地喝個酒,吹個牛皮。
這兩個媳婦兒聯合起來不讓他出門!
有了這高級廚藝,以後還怎麼出去吃飯?他還怎麼出去浪?這還是在外面,要是在人家家里呢?
他要那傻柱有何用?
花姐姐嘴角憋著笑地看著易傳宗,現在易傳宗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一時間她猜不到具體的事情,但是肯定和做飯有關,並且她莫名其妙地應該是佔了便宜,不然也不會挨打。
突然,花姐姐感覺自己的被溫柔的撫模著,好像是在打完了之後在安撫一下,她疑惑地轉過頭來,就看到一張很是諂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