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約人 對手(謀劃篇6000字)

作者︰冰河時代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沈初夏決定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季翀了,真是太尷尬太囧了。

六月天,天氣很熱,她出來身上一個銅子都沒有,連馬車都沒辦法雇,她正走的熱,沒想到在拐彎的街口看到了元韶安。

「你怎麼在這里?」

元韶安卻朝她擺擺手裝著不認識的樣子。

娘啊,一個多月,她都呆糊涂了,連忙點點頭,避開了。

邊走邊小心的朝四周看看,看來是什麼人帶韶安來攝政王府這邊辦事,可是又不像去王府,但這一條路都是王府的範圍,他們來干什麼呢?

一邊走一邊疑惑。

「小娘子……小娘子……」

突然,她听到了熟悉的聲音,調頭去看,竟是伺候她的兩個丫頭︰細辛與茴香。

難道又要抓她回去?想到這個可能,沈初夏整個人瞬間不好了,就在她提腳準備跑人時,忽然又想到,不可能啊,季翀要是想抓她回去,不可能只讓兩個丫頭追出來了。

那是……她站住不動。

兩個小丫頭很快跑到她面前,「小娘子,我們跟你一起回去……」

「為什麼?」監視她?沈初眼抬眼去看遠處的攝政王府,季翀還是認為藏寶圖在她身上?

細辛福了福身,笑著解釋︰「小娘子,奴婢是攝政王剛買回來的丫頭,專門伺候你的,你走了,奴婢伺候誰去?」

真的假的?不知為何沈初夏相信了她的話,突然為以前惡意揣測季翀感到臉紅。

「那個……我可沒工錢付給你們。」沈初夏轉身就走,一下子兩個丫頭,她可沒這麼多錢。

細辛卻笑道,「小娘子放心,我們的工錢由王府管事發放。」

「……」沈初夏心道剛才還暗暗下決心永不再季翀,這樣搞,他們能不再見面!

真是要死了!

有了兩個小丫頭,很快有馬車過來,不要問,這馬車也是攝政王府的。

攝政王府門客都有這待遇?沈初夏就當有了,帶著復雜的心情上了馬車,一面享受馬車里的涼快,一面又糾結……各種情緒都有。

真到馬車師傅問,「小娘子去哪里?」

「哦!」她猛醒過神,管他呢,連忙道,「去北護城河。」

街道角落,有人轉身,消失在人潮中。

高忱很快收到了消息,沒想到沈初夏真的從攝政王府出來,「爺,殿下還給小娘子配了兩個丫頭,一輛馬車,周圍還有暗衛,到底是幾個,小的探不清。」

手里的防蚊燻香小爐被高忱盤出了精美華麗的包漿,一雙眼暗暗沉沉,這麼說想要殺掉沈初夏得費不少功夫?

突然他勾嘴一笑,「她去北護城河邊了?」

「是,爺。」

他起身,「走,我也去看看熱鬧。」

看著一家家新鋪子放炮開業,俞老板正愁要不要先開業,看到沈小哥來了,五十多歲的人高興的就差跳起來。

「沈小哥,你的腿終于好啦?」

沈初夏一愣,馬上心虛的笑笑︰「呃是的。」趕緊岔開話題,「我看眾鋪子都開業了嘛。」

「是啊,沈小哥,就等你了。」

「那咱們開吧。」

俞老板連忙叫風水先生過來,問現在是不是吉時,風水先生掐指一算︰「簡直就是大吉大利,沒有比這個時辰再好的黃道吉日了。」

俞老板笑得合不攏嘴,連忙讓人把準備好的貢品、炮仗等物拿出來,當即開業。

沈家成與元柄堂終于見到佷女(外甥女),但礙于開業太忙,沒多講,只是走到她身,與她一起開業典禮。

護城河邊,沈初夏留的鋪子是客棧與倉儲,還有一個小門臉鋪子,里面只放了兩三桌子,這里是碼頭,人力、貨運肯定是少不了的,她準備辦一個專門的貨物搬運公司。

一直忙到下午三四點,開業儀式才算完全告一個段落。

沈初夏等人到了專門辦公的地方,與俞老板核對需要落實的事情。

俞老板道,「你放心,在建鋪子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招人,基本上都配到位了,就等開業。」

「那就好。」沈初夏說道,「以後都要靠俞老板你了。」

俞老板謙虛的擺擺手,「哪里哪里……要是沒有沈小哥在後面支持,我也沒辦法做的好。」

他說的‘後面’,不知為何,沈初夏沒有來由的心一虛,這個後面其實除了她出謀劃策以外,還有某人的虎假虎威。

那還能決定再也不見某人?

好像不能!

「沈小哥?」

「……」

「還有什麼不妥嗎?」俞老板見沈小哥的臉色突然變了,心晃了,趕緊問︰「要是有什麼不好的,我馬上改。」

沈初夏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有,沒有,我只是想到科考馬上開始了,還有一件大事沒有做。」

「什麼大事?」不僅俞老板感覺奇怪,就是坐在這里的沈大伯與元舅舅也感到奇怪。

沈初夏起身,「那你們忙吧,我先走了。」

沈大伯馬上追問一句,「夏兒是不是回去?」

「不是,我還有點事,可能要晚點回去。」

沈大伯望了眼元舅舅,這個大佷女是個干大事的人,他們說什麼好像都不太合適,「那……早點回去,爺爺等著呢。」

「嗯,我知道了。」

黃昏夜色,熱了一天,人們都出來納涼游玩,南城瓦社熱鬧非凡,有一婦人低眉垂眼混在人群中,快到大相社時,左顧右瞄,見沒人注意,從側門進了大相社。

沒一會兒,婦人便來了二樓,「奴婢見過主人!」

「怎麼樣,查到了嗎?」

婦人搖頭。

萬立山一臉急色,「再不查到,主人就要吃了我。」

年青人見他急,追問婦人,「就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婦人想了想道,「自從奴婢去了之後,就開始幾天見她在家,這一個多月她沒回去,他們嘴緊,奴婢也沒打听出小娘子去了哪里。」

萬立山頹然坐下,「她去了攝政王府。」

「難道藏寶圖……」

萬立山擺擺手,「要是攝政王拿到了不可能是現在這光景。」

一時之間,三人都沉默下來。

藏寶圖像是風一樣消失了。

過了許久,小婦人道,「那奴婢還要回去繼續做燒飯婆子嗎?」

萬立山思慮片刻,「去,姓的跟攝政王關系不一般,將來肯定有用。」

「是,那奴婢就先回去了。」老婦人準備走人,突然像是想起什麼,轉頭道,「听沈家人講,姓沈的小娘子曾有過一個小丫頭,這個小丫頭失蹤不見了。」

「難道是這個小丫頭拿走了?」

老婦人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還有什麼線索?」年青人急忙問。

老婦人糾起眉,「那小娘子房間被人看著進不去,除了……」

「除了什麼?」

「他們家有個小霸王,只有他想進什麼地方沒人攔住。」婦人道,「而且他還有個改嫁的小妾娘,結常拿東西過來。」

萬立山以為是什麼呢,這個他早就打听過了,「沈錦霖的小妾,他一進大獄,這女人就改嫁了,被周圍的鄰居罵的不輕。」

老婦人點點,這行徑確實不好,「那奴婢先走了。」說完,下了樓,消失在二人面前。

「老大,怎麼辦?」

「能怎麼辦?」萬立山頭疼,「繼續找。」

「找那個丫頭?」

「嗯。」

蘇覺松忙得腳不沾地,木通進來給他書信,「又誰的,不見。」

大通笑道,「回大人,是蘇小娘子的書信。」

「……」蘇覺松下意識看向主人。

季翀目光如炬。

剛想伸的手不知不覺縮回來,「也不見。」

小娘子在王府里一個多月,開頭幾天,主人去的有多勤,蘇覺松是知道的,後來近一個月主人一次也沒去過,還要說嘛,肯定是兩人又鬧矛盾了。

木通一直說沈小娘子不會哄人,枉為女人。

蘇覺松听到他的話一點也不感覺奇怪,人分三六九等,男人更甚,低層次的男人討好女人,中等層次的男人與女人舉案齊眉,這上等層次的男人嘛……像攝政王季翀這樣的,肯定是女人討好他呀,還要說嘛。

可惜沈小娘子整天著男裝就是個不懂風情的小女人,讓她哄男人,好像也不太可能。

季翀垂眼,繼續批閱公文。

木通目問,蘇大人,你到是看不看。

蘇覺松又瞧了眼殿下,他好像沒啥表示,那就默認,伸手接過,打開書信,只有一行字︰古記茶樓見。

木通瞄到了,抬眼,去嘛?

蘇覺松思忖半刻,伸手拿了主人桌上的紙和筆,也寫了一封回信,也是一行字,寫好後吹干折好,「給她送過去。」

木通看到他寫什麼了,「小娘子會同意?」

「不同意再說。」

「哦。」木通退出之前悄悄打量了眼主人,不知為何,感覺到他的落寂與可憐。

可憐?老天爺,他想什麼,木通一溜煙跑了。

蘇大人沒約到,到是被高忱攔住了。

「好久不見,沈小娘子。」

沈初夏皮笑肉不笑,「好久不見,國舅爺還是這麼玉樹臨風,瀟灑不凡。」

「哈哈……」高忱仰頭大笑。

沈初夏內心月復誹,笑笑笑,笑個屁,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涂磊的話她記著呢,敵人狡黠優雅,她也不能輸呀!

一直等高忱笑夠,她才道,「國舅爺,麻煩抬抬貴腳,讓一讓路,民女要回家了。」

「剛好順路。」高忱一臉笑意,連聲音都帶桃花,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每一絲氣息都明明白白寫滿了‘老子就是有點兒不明意圖’,一股騷包味兒。

听到這話,沈初夏的優雅有些破裂,他的‘剛好順路’是什麼意思,她秒懂,她很想罵一句,‘姝然是個女孩,你就不能放了她嗎?’

可是她知道,她越是這樣說,這個男人越是逆反,越覺得抓住了她的弱點。

「是嘛。」沈初夏下頜微抬,「國舅爺請——」

他身份高,讓他先走,文明人嘛,都是講禮貌的。

高忱雙眉一抬,「北護城河的鋪子建好了,沈小娘子還有什麼打算嗎?」

「……」沈初夏警覺,這個時候,他不應跟他爹一起給季翀使絆子搞破壞嗎,還有空來找她?

高忱像是讀懂了她的神色,「沈小娘子好像比我更在行啊!」

沈初夏眉頭一蹙,隨即松下,「不知國舅爺說什麼。」她才不是搞破壞,她是搞和偕建設。

「哈哈……」高忱又大笑。

沈初夏無語望天。

天已經很晚了,她真的要回家了。

最後,高忱確實去找了張姝然,沈初夏拒絕了他的邀請,他想干什麼是他的事,她要回家。

站在夜色中,昏黃燈光下,他一身瓖金繡銀的袍子華光溢彩,亮瞎人眼。

他細細長長的丹鳳眼迸出的光芒,猶如暗夜時的蟄伏的潛狼豹虎,讓人遍體生寒。

「你覺我把她當對手怎麼樣?」大國舅騷包的問身邊人。

張姝然被走廊里的風吹醉了,沉迷在男人的盛世顏光里,恍乎听到他說話,「啊……」她雙眼望向他,一片迷朦。

高忱眼眸微燻,垂眼盯著她。

夏夜晚風柔柔的吹過來,讓人沉醉。

昏黃燈光下,國舅爺身形消瘦,五官陰柔,皮膚蒼白,嘴唇殷紅,像暗黑里最誘人的魅惑。

「國……國舅爺……」

高忱身子前傾。

走廊外,城市里,竟有螢火蟲,它們繞著長廊房檐飛過,如夢似幻。

第二日,沈初夏收到了蘇大人回信,把她約的地址改了︰安豐樓三樓第一包間。

安豐樓是攝政王季翀的產業,沈初夏去吃過兩三次了,啪一下放下信紙,嚇得細辛一跳,「小娘子怎麼啦……」

「沒什麼,你忙你的。」

細辛拍拍心口,端起小娘子昨晚換下來的衣裳到井台邊洗,茴香已經打掃好庭院,要過來幫忙,她擺擺手,「你趕緊給小娘子準備早餐,等會兒她要出去。」

「好的。」茴香平時話少,存在感低,放下掃帚去廚房。

路上,沈小秋遇到她,「茴香姐姐,你是來問早飯好了沒有是嗎?」

她點點頭。

沈小秋道,「好了,讓姐姐過來吧,小弟都在等她了。」

「好。」茴香轉頭。

這哪里是蘇大人約的地方,分明是季翀約的地方嘛,他能見她,她可不知如何見他,一想到出的糗,沈初夏有一種回爐再造的感覺。

太尷尬太難堪了。

她不要面子嗎?

沈初夏爽約了。她沒去。在家陪沈明熙。

安豐樓,蘇大人一直等到飯等結束都沒見沈小娘子的影子,唉,他長長嘆口氣,試問這個世上誰能爽第一紅人的約,非沈小娘子非屬。

「大人……」小僮有些幸災樂禍。

蘇覺松瞪他一眼,「我這是為殿下試試小娘子的態度。」

小僮捂嘴。

「不準笑。」

小僮道,「我不是笑你大人,我是笑沈小娘子,她那天一路跑出去,肯定不知道自己呆的地方是攝政王府。」

蘇大人愣住了,「你說什麼?」

小僮奇怪,「我說錯了嗎?哪個人敢在攝政王府亂跑,沈小娘子出門一看門匾,是攝政王府,肯定想死的心都有。」

「你的意思是殿下沒有告訴小娘子她在王府里?」

小僮撇嘴,「沈小娘子都沒出過房間,估計是不知道,我猜的。」

還真不要說,旁觀者往往是最清的。季翀是不想說,兩個小丫頭從小被陪養,不能說的字從不多說一個字。

可憐的沈初夏一直想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結果一直沒能打听到,等出門一看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攝政王府,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蘇大人眨眨眼,「所以……」他認命的站起來,「換地方,趕緊給我去沈家下貼子」

「是大人。」

一個多月沒見,沈明熙這個小家伙仍舊小霸王一個,不管是坐的位置還是吃的東西,都是他先來,沈老爺子都不計較。

「爺爺,你會把他慣壞的。」

二兒子都不介意,沈老爺子早就放棄了,笑呵呵道,「沒事沒事,別看熙兒小,心里有數著呢,壞事不會干。」

「爺爺……」沈初夏真是被他打敗了。

「吃飯吃飯,難得一家人在一起吃個中午飯。」

是啊,難得一家人在一起,沈初夏也不計較了,放過了坐主位的沈明熙。

這小子一臉得瑟的朝她抖眉毛,真是幼稚。

不對,他本來就只有七歲,就應當是幼稚的年齡。

吃完飯,一家人聊了聊,降了減少不必要的外出,沈元兩家人的生活好像又變得如常了。

沈初夏被老爺子拉著下了一盤棋,爺孫兩個坐在走廊里,吹著夏風,听著孩童的鬧聲,一時之間,歲月竟如此安好。

只有沈初夏知道京城暗流涌動,絕沒有表面這麼平靜。

她還是赴了約,見了蘇覺松。

「沈小娘子——」

雖然他和她都曾在攝政王府,卻沒機會見面,這樣算下來,他們有一個多月沒見了。

「蘇大人——」沈初夏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說藏寶圖不在我這里,你相信嗎?」

蘇覺松笑道,「我信。」

沈初夏吁口氣,「那天,殿下抓那個人時,我剛好請了大理寺獄卒,準備通過他的門道見爹,沒想到遇到攝政王,後來在人流匯集的走廊里,我被人撞了一下,發現衣襟里多了一張男人的帕子,以為是混亂當中誰無意掉落的,沒在意,隨手帶回去了,後來我的丫頭木槿以為是殿下給我的……所以當寶貝的放好了,結果還是被人翻走了。」

她解釋的夠詳細了。

「我信,我相信殿下也是信的。」蘇覺松笑問,「沈小娘子約我來不是為了解釋沒有藏寶圖之事吧。」

沈初夏點頭,「對于科考,我有些小想法。」

蘇覺松猜到了,「願聞其詳。」

沈初夏道,「我相信這一次,殿下對于科考肯定慎之又慎,很多工作已經做到位,甚至很多細節也不是我等小民能懂的。」

「沈小娘子這麼謙虛,下官一下子竟不知道問什麼。」

沈初夏說︰「這是事實。」

「……」那你想說什麼呢?

「但是……」

蘇覺松精神一震,他就等著這個轉折呢。

沈初夏突然笑道,「蘇大人知道黃大人家的烈酒嗎?」

「你的意思是,利用科考傳播殿下的賢名?」

「不是不是……」沈初夏一口茶差點噴了。

「那你的意思是……」

沈初夏雙眉一動,「銀子帶了嗎?」

「……」蘇覺夏神情一滯。

「沒關系,可以用其它抵消。」

「什麼?」

沈初夏笑道,「兩個丫頭,還有藥費等等……」

蘇覺松抿抿嘴,想說什麼,卻又最終咽了下去,勉強笑道,「還請沈小娘子說出你的點子。」

沈初夏點頭,又喝了一口茶,「最近,我大堂哥一直在藏書館,他……」

從茶樓出來,蘇覺松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情,按理說,沈小娘子的點子是極好的,在他們布置慎重的情況下,多這樣一個點子,要是成了,簡直就是錦上添花,可是沈小娘子對殿下……

什麼賬都算的這麼明白……那麼她對殿下有心嗎?

殿下他知道嗎?想到大理寺獄中的沈錦霖,蘇覺松好像明白了,原來沈小娘子如此清醒,他搖搖頭。

回到府中,枳實與厚樸正在回稟關于科考的一舉一動。

「封世子的人已經全部把控了京城所有的客棧,所有舉子的安全都會得到保證,文少卿的人手也全部調動,京城一有風吹草動,但抓不懈。」

季翀神情冷漠。

蘇覺松道,「朝中文臣這邊,我已經動用了所有關系,達到牽扯住高老太師一黨。」

季翀道,「必要時殺幾個,務必保證這次能選到高黨以外的人才。」

「是,殿下。」

六月十日,大魏朝科舉重考正式開始,全京城禁嚴。

沈得志回到了家中,「元韶沒回來嗎?」

「還沒。」沈初夏道,「走,我們去見爺爺。」

沈老爺子沒想到孫女會提出離開京城的想法,「現在?」

「等科考結束,我搬出京城。」

「搬去哪里?」沈得志急問。

沈初夏道,「京郊。」

沈老爺子還以為是故鄉彭城,「為什麼是京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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