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有什麼不對!
沈初夏小聲問︰「確定這是百萬白銀?」
年輕人點頭,「有人撬過其中一只箱子,上面放的是衣服,箱子里有一層隔板,下面放的是銀子。」
她還是覺得不對勁,「衣服佔箱子多少空間?」
年輕人被問住了,「這……」
「我們還是先不要動手。」
「可是天一亮,他們就要離開鎮子,到前面一個碼頭上船,然後直抵京城,我們就沒機會了。」
嚴格來說,沈初夏並沒有和大國舅正面交過手,可是直覺上她覺得這銀子也太好被盯上了,覺得是個陷井。
「佗叔讓你听我的嗎?」
「……」年青人剛要揮手讓人上,听到她的話頓住。
「要是听我的,就別動手。」
年輕人神情糾結,「攝政王的人怕是馬上就到了。」
「那也不要動手。」
攝政王動手的含義與老憨佗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沈初夏悄悄轉身離開。
年輕人伏著一動不動,他還想放棄這個機會。
她見身後沒動靜,轉頭,望向年輕人,他抿嘴,手已經豎到一半。
好吧,她已經勸過了,听不听是他們的事,搖了下頭,仍舊離開。
突然,四周火把沖天,穿著整齊的軍卒轉眼間包圍了客棧,「別動,一個個都別動,衙差例行檢查。」
寧靜的客棧里大人的埋怨聲,小孩的哭叫聲混在一起,迅速喧喧嚷嚷,沖破黑夜,飄向遠方。
沈初夏被衙差捉了個正著。
「干什麼的?」
「回大人,半夜投宿。」
衙差顯然不信,「鬼鬼崇崇,是不是想偷東西?」
沈初夏想翻白眼,從袖袋里掏出銀角子,還有打火折等小東西,只要明眼一看,就知道是個有家底的孩子。
衙差顯然也看到了,可是對于在當差中小貪小拿貫了的人,才不管這些,一把搶去放到懷中,「趕緊一邊去,不要妨礙辦公差。」
就當花錢消災了,沈初夏混入到客棧人流中。
衙差們很快查到馬廄附近的庫房,她悄悄擠到人前,盯著他們開箱。
被擠的年輕人也很緊張的盯著十個大箱子,箱子主人顯然更緊張,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連忙讓小廝佔著箱子不讓動。
「這是我們家小娘子的私人衣物,你們不能隨意動。」
領頭的差官顯然沒有小娘子私物的自覺,手一揮,一群衙卒上前拉開小廝護衛。
管家驚聲大叫,「唐師傅……唐師傅護鏢……」
沈初夏跟著一驚,唐師傅是她知道的那個唐師傅嗎?那胖哥在不在?她連忙順著中年男人的目光看過去。
果然就是京城武行的唐泰師傅,而他身後跟著的就是胖哥,沈初夏差點沒忍住揮手叫他。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即便面前的人是衙差,唐泰也沒辦法,只好去護箱子。
不會吧,一個武行鏢局的人敢跟官府作對?
眼看就要打起來,沈初夏迅速蹦了出去,「唐師傅,別動——」一動就是對抗朝庭,要被抓去做牢的。
「什麼人?」趙令元化身衙卒查客棧,手模大刀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