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嘀嘀咕咕什麼呢?」
虞向笛瞧著他倆,探頭問。
「沒什麼。」
席溫年單手握拳抵唇清咳一聲,「權先生說非常高興明小姐能參加他的音樂會。」
權顯登時眼楮一亮,席溫年給他使眼色,示意他別暴露了。權顯頓時收了收,咳幾聲笑對明祈。
「明小姐,歡迎歡迎!」
席溫年接著禮貌問詢:「虞小姐有興趣嗎?」
明祈:「不如一起?」
虞向笛盤算了下時間:「好啊!」
看望完了席溫年,明祈便收拾東西準備回塔北了。
她問虞向笛要不要和她一起,虞向笛擺擺手:「想想那邊也沒什麼事,不如就在這邊的大別墅里靜養一段時間,靜靜心,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明祈便不再多問。
……
「一群廢物!」
同一時間,帝都某個房間里,煙霧繚繞。
李虎腳踩著凳子邊沿,狠狠吸了口煙後砸向面前的幾個人:「讓你們去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為首的流氓欲哭無淚:「彪哥,不是我們不想,是那個席溫年,他身手太好,把我們幾個耍得團團轉,我們好不容易才打傷了他的手臂。」
雖然他們也不明白為什麼後面那麼容易制服了他,但這個話當然不能說。
「本來就要把人搞定了,誰能想到,突然冒出來幾個人,有個男的那身手,我們幾個哥們都被他踢傷了,這胸口的瘀血還沒散呢!不信你看、你看彪哥……」
說著,流氓從下面翻起自己的短袖,胸口是偌大的瘀血傷口,烏紫一片。
「去去去!」李虎看得心煩,一揮手,「知道了!」
「找你們說,還是因為那三個攪事的把事情攪混了?」
幾個人點頭如搗蒜。
「看清楚臉沒?傷了我手底下的人,那是要拿命來償的。」李虎眼中有狠戾。
為首的流氓遲疑了一下,下面的人也相互對視,才不確定的回道:「兩男一女。燈光太暗了,長相實在看不清,不過那兩女的應該挺漂亮。」
光听聲音都覺得有些姿色的漂亮。
「啊,對了,其中一個女的應該是坐著輪椅,應該是……穿著白色裙子,長頭發。」流氓慢慢回應,補充道。
「坐輪椅?」
「白裙子長頭發?」
李虎瞬間想起那天在醫院的場景,那會兒她不就這身打扮嗎?
他趕緊掏出手機打開鎖屏,站起身湊到流氓跟前:「是不是這個?」
流氓瞄一眼,不太確定,猶豫不決。
「是她!」
後面有個人大聲的回道:「就是她,我看清楚了!」
「!」
李虎一腳踢在凳子上,忘了腿上還有傷,一下子拉扯了傷口。
「嗷嗷嗷——!」他抱著大腿慘叫,眼角的疤痕越發猙獰。
下面幾個人都低下頭不敢說話。
他看中的女人居然救了他要教訓的男人?李虎登時感覺到難言的憤怒。
「趕緊的!你們幾個,趕緊去把席溫年找出來,找到席溫年,問出這個女孩的線索!」
「是是是!」
……
音協。
一陣陣悠揚的笛聲傳出。
獨特的音色彌漫,笛音清亮悠遠,起承轉合利落干脆,讓人人心一淨。
「停。」
忽地,一道粗啞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潺潺的笛音。老人穿著古裝長袍,雙手背在身後,盯著聲源處眉間皺成一團。
楊獻心下一突,無端被人打斷也不生氣,慌慌張張拿下玉笛,站起來姿勢板正筆直,恭敬的彎腰:「老師。」連聲音都打著顫。
張蒙卻像沒感受到他的畏懼,劈頭蓋臉一頓教訓:「你听听你這唱的是什麼!是不是連簡譜都沒唱明白,循環換氣的地方,你是不會換氣嗎?還有你的手指,僵硬得像個喪尸,你怎麼吹好笛子?!」
楊獻害怕的咽了口水:「老、老師,受教了,下次我會注意的。」
他羞愧的低下頭。
張蒙尤不滿意,板著臉又挑三揀四的挑出一堆專業毛病,間或帶著幾句不友好的人聲攻擊。
楊獻全程低著頭唯唯諾諾,被教訓得一無是處也一副虛心受教的神情,說什麼都認了。
過了十來分鐘,張蒙終于說累,看他態度還可以,原本心下積攢的怒氣也消了許多。
他今日的確是心情不大好的,只因他從同行那里得了消息,說是席溫年入選的幾率很大。
他在音協待了許久,從平凡普通的一級到十級會員,花了幾十年才爬到現在的高度,眼看著馬上就要完成最後一步,一步登天享盡榮華富貴了,沒想到半路殺出來個席溫年,還與他同屆選拔,簡直糟糕透頂了。
二十八和他五十八歲,張蒙覺得自己的老臉都生疼。他在音樂界弄音樂這麼多年,還是第二次這樣掉面子,至于第一次,當然是挑撥明祈的那一回。
現在又從同行那兒听聞這一消息,更是氣急攻心,對席溫年心生怨恨。
恰好張蒙要來找楊獻教學,哪想楊獻吹得稀巴爛,他煩躁之余,便將這份怨氣一齊發泄在了楊獻的身上。
這個楊獻,倒是個懂事的,許是看出他心情不好,這下也沒反駁頂撞。
他緩了緩,換了口氣和藹道:「行了,今天練了一天,你也累了。這訓練到此為止吧,下次有問題再繼續講。」
「是!」楊獻點頭。
「好了,回去吧。」
楊獻收拾了樂器和周邊雜物,這才拿起搭在旁邊的衣服準備離開。
誰想西裝口袋倒轉了過來,口袋里的照片忽地滑了出來。
照片上的女人坐在輪椅上,眉眼動人,相貌驚艷。
楊獻怔了怔,起身就要去撿。
「等等!」
張蒙叫住他,一雙精明的眼緊緊盯著地面,自己起身將照片撿了起來:「這個人,你怎麼會有她的照片?」
楊獻沒料到張蒙會主動問這個人。
這還是李虎提供給他的照片,李虎、他爸媽總覺得他進入了音協,成為張蒙張大師的徒弟,地位有多麼不得了,隨便動動手就能找到一個未知的女孩在哪。
其實什麼都不是,他在音協還是半透明的狀態,張蒙手底下有不少徒弟,他在里面顯得實在太平庸了,也沒得到器重。
但他死要面子,不肯說這種「丟分兒」的事實,只能硬著頭皮答應李虎的請求,然後轉身洗出明祈的照片,準備去找專業調查人員調查這個人。
誰想還沒調查,照片先暴露在了張蒙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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