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平叔順利地接下了任務,拿到了預付,他開心地簡直要瘋過去。
束星北的確很怪異,不管是他打撈到了氣罐,還是獵捕了海獸,一直都讓老平叔忌憚不已。
同時,出于Spear公司對于船屋區的掌控,老平叔也不敢直接和束星北動手。
單對單,萬一自己受傷,可就是棘手的麻煩。
然而現在不同了,他拿到了麻醉槍,還可以召集9個人手。
十個人拿著麻醉槍對付一個束星北,老平叔根本想不出束星北哪里還有什麼翻盤的可能。
在老平叔眼里,束星北無異于是任人宰割的海魚了。
9個人很好找。鄰居們對束星北恨得咬牙切齒的大有人在。
束星北並沒有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他之所以招人厭惡,最主要的還是他打撈到了一罐氣體。
老平叔還知道今天一早束星北又兌換了一罐氣體。
公司的報酬,加上束星北手里的食物和水,老平叔就差沒仰天長笑了。
束星北,你就慶幸公司沒讓我們要了你的命吧。
正如老平叔所想的一樣,9個人手很好找。
鄰居們一听老平叔今天接的任務,紛紛圍了上來。
老平叔從眾人中挑了9個年富力強的,把麻醉槍分發到每個人的手中。
十個人在老平叔的船屋里熟悉麻醉槍射擊方法。
另外一幫沒有被老平叔相中的,也沒有立即離去。
腦袋靈活的人早就想到了束星北手中還有食物和水。
等束星北被抓走了,那些東西難道不是見者有份嗎?
「聲音小點,還有,別再提那個人了,小心走漏了風聲,」老平叔向眾人告誡道。
「他小子到處都是對頭,誰會走漏風聲給他呀?」有人冷笑。
「那也不見得。那個童家,不是和他走得很近嗎?」另一個人提醒道。
「哼,不知死活,和那個瘟神走到了一起,」繼續有人風言風語地說著。束星北給童家送食物,當然瞞不過鄰居。
有人見到了童家能平白從束星北那里拿到好處,心里羨慕得要命,對于束星北,以至于對童子雲一家人都恨上了。
十個人把麻醉槍如何打開保險,如何射擊研究了一番,紛紛把槍握在了手里。
「那小子離開船屋了嗎?」老平叔向外面的眾人問道。
有人早就站在甲板上,觀察著船行水道。
「沒有。他一直沒有出來,」那人答道。
「那就好。出發,」老平叔看到大家都準備好了,也不猶豫,直接吩咐起來。
老平叔的眼楮里閃過一絲陰鷙。
十個人根本沒有商量如何應對束星北。無論是老平叔,還是其他人,都有著十足的把握拿下束星北。
一來這是船屋區。束星北自己不敢動手。就連老虎捕獸隊那些人的親屬,都不敢直接跑到束星北的船屋里找麻煩,束星北難道就敢嗎?
就算要跑,束星北也難已逃跑。畢竟船屋區不在外圍海域。
二來有心算無心。束星北不知道有十個人要對付他。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束星北再厲害,還能斗得過拿著武器的十個人嗎?
十個領了任務的人走在了前面,後面還跟著一大幫人。他們都是等著撿漏的。
如此一來動靜夠大了,就連童家人也被驚動了。
看著外面走在船舷上的人們,童子雲馬上就想到了一件事。
「爸爸,他們要去抓束哥哥,」童子雲向他的父親嚷道。
童父眼里閃過一絲掙扎。
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小雲,小聲點,」他向童子雲說道。
「我去告訴束哥哥,」童子雲急了。
童父搖了搖頭,「來不及了。就算來得及,也沒用。」
童父的想法,和老平叔的想法一致。
也不僅僅是他們,只要知道內情的人,沒有人會看好束星北。
再說了,束星北就算能從這幫人手中逃月兌。那麼下次呢?下次再能成功月兌身,那麼下下次呢?
既然公司要對付束星北了,束星北怎麼也逃月兌不了。
除非他不住在船屋區。
這一招釜底抽薪,來得真是絕了。
束星北的確沒有出海,他回到船屋里,把自己和唐苑的對話思索了片刻,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公司沒有理會他的要求。
換句話說,束星北想向公司贖回聶蘭,從來都沒有被公司重視過。
束星北的思緒飄向了那個圓臉墩實的漢子,那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他能讓船屋區的兩個副經理走人,如果他要幫助自己贖回聶蘭,自然也有可能。
可是,那人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呢?
還有就是那個人的身份,從他的手段上看,他應該是公司里的一個人物。但他對束星北又沒有惡意。
怎麼會這樣?
束星北皺起了眉頭。
等等。
丁祥昨天失手,回到公司肯定要匯報情況。
公司既然沒有讓束星北贖人的打算,那麼接下來?
束星北一個激靈。
不好。自己危險了。
他暗暗後悔自己今天的舉動。
太大意了。
既然從船屋收購處兌換過東西,應該立即離開船屋區,而不是回到住處。
這個住處,恐怕以後也住不成了。
束星北迅速地將床上的薄棉絮收了起來,裝進了防水儲物袋。
跟著,他走出了船屋,解開船只纜繩,立即發動了船只,為了速度更快,他還扯起了帆。
船屋的出口分成兩側。這一回,他是從另一個方向離開的。
束星北的動作,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不好,束星北開船走了,」有人大聲喊道。
「走了?追,快,開船追,」老平叔也緊張了起來。
束星北肯定听到了喊聲。這一次他要是逃了,鑽到哪個地方躲了起來,老平叔他們能不能在三天內完成任務,就夠嗆了。
船屋區有船的人家不止束星北一個。
賞金獵人們從任務處那邊也領了小船。
不一會兒,就有十多條船跟在束星北後面攆了出來。
束星北听到了喊聲,緊跟著他又看到了後面追上來的船。
他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後面追上來的人,居然都是自己的鄰居。
他們前面站著道德的至高點來逼迫自己,現在居然又來追自己。
這樣的人,還配叫做人嗎?
他越想越是憤怒,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該死,你們都該死。
追在最前面的船只上,有人舉起了麻醉槍,朝著束星北瞄準。
距離不遠,射程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