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軍法者,斬!」
眼看黃蓋就要被拖下去問斬,甘寧連忙上前求情道︰「都督,公覆是東吳舊臣,看在老主公的面子上,還望寬恕!」
「你也來亂我軍法?亂棍打出去!」
周瑜見有人配合更來勁兒,入戲更深。
眾將雖不明其中原因,但還是來為二人苦苦求情。
「看在眾位的面上,暫且饒你一馬!但是活罪難逃,拖下去杖打一百,以正其罪!」
既然是苦肉計,自然要打的。
若一百杖下去,恐怕黃蓋的命都沒了。
打了一半兒,見眾官又來求情,周瑜才順著這個台階而下。
不過,即使是五十杖,黃蓋這老將也去了半條命。
魯肅也去探望一番,確實傷重,回來埋怨孔明道︰「我等皆是都督部下,不敢苦勸冒犯,先生來者是客,為何袖手旁觀不發一言?」
「子敬豈不知此乃公瑾之計也?」
一句話,再次將魯肅點醒。
等周瑜召見魯肅時,問起孔明的意見。
魯肅又起了二五仔的性子,忙道︰「孔明不知情。」
……
黃蓋臥于床榻上長吁短嘆,擺出一番不爽的樣子。
不過他的謀士闞澤早已看穿計謀,主動請纓做那遞降書之人。
孟德將降書翻看十余次,忽然怒目一瞪大拍桌子道︰「黃蓋無非用苦肉計,還敢來蒙騙我?拖出去斬了!」
闞澤早已舍生死于度外,面對殺身之危面不改色。
他這番坦蕩姿態,反倒引起孟德疑心。
不久,有人入帳到孟德耳邊低語,又呈上了密信。
「哈哈,吾誤會先生了,還望先生見諒!」
原來是蔡中蔡和二人,傳來的消息。
設宴款待之後,又對闞澤道︰「還請先生返回江東,與共覆約定。」
闞澤佯裝推辭一番,再駕著小船,回到了營中。
將曹營之事說與黃蓋後,他又來拜見甘寧,正巧踫到了蔡中蔡和也來拜見。
「周公瑾自恃其能,根本不將我等老將放在眼中!昨日受辱,讓我有何臉面再見家鄉父老?」
甘寧咬牙切齒,怒發沖冠。
闞澤急忙上前與他耳語,甘寧听後悵然若失,長嘆數聲。
蔡中蔡和中計,小聲試探道︰「將軍莫非要背吳投曹?」
闞澤當即臉色大變,甘寧也是拔劍而起直指二人。
「事已敗露,只好殺你們滅口了!」
「將軍息怒,將軍息怒!」
「我等也有隱瞞,且听一言!」
二將連忙吐露真實身份,來獲得甘寧的信任。
「二位若有歸順之心,吾當引見!丞相必定倒履相迎!」
甘寧裝作不信,再三確認了一番。
隨後四人同飲美酒,共論心事,又發書一封,傳與孟德。
事情進展的太過順利,再度令孟德疑心大起。
「某前日未成功,今番願舍身再往,一探虛實!」
蔣干再度上前自薦,孟德欣然同意。
听到蔣干重返而來,喜得周瑜眉開眼笑。
不過見到蔣干的那一刻,卻直接換了副面孔。
「子翼欺吾太甚,還敢來見我?」
「我與你同窗數載,有如親生兄弟,何來欺騙一說?」
蔣干心頭一驚,急忙擺出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為自己增加底氣。
「哼!汝之前要勸降我,我不與你計較。」
「吾念舊情,留你醉宿一宿,沒想到你卻盜我書信報與曹賊,殺了蔡瑁張允誤我大事!」
「今日又來,準沒有好事!若不是看在同窗情誼,早將你斬殺一刀兩斷!」
說罷,令軍士將蔣干押往西山庵中歇息。
蔣干被識破目的,心中惴惴不安。
星夜時分依舊睡不著,獨步走出庵外,卻听到了陣陣讀書聲。
信步尋去,見有草屋幾間,內里燈光明暗。
「何人隱居在此,待我前去一觀!」
蔣干叩門拜見,主人開門相迎,果真儀表非凡。
「鄙人蔣干,星夜到此打擾了,不知先生尊名?」
「姓龐名統,字士元。」主人抱拳答道。
「莫非是鳳雛先生?」
鳳雛大名,蔣干早有耳聞,沒想到在此一見。
「吾因避禍而來,暫居此處不久!蓋因周瑜自恃才高,不能容下我,故而隱居山林。」
龐統將蔣干迎進屋中,吐露心聲。
「好啊!若是我能將鳳雛先生帶到丞相面前,豈不妙哉!」
蔣干听了心中大喜,急忙邀請道︰「以先生之才,何處去不得?不若與我同去,吾當引見。」
「正有離開之意,既然有子翼帶路,我便隨行。」
考慮了片刻,龐統說道︰「不若即刻啟程,若被周瑜听到風聲,必將害我性命!」
「哈哈,自該如此!」
二人連夜下山,到江邊登上小船,匆匆趕往江北。
回到營內,蔣干先行拜見,具說前事。
听聞鳳雛而來,孟德親自出帳迎接。
「周瑜年幼,恃才傲物!今得先生惠顧,望不吝賜教!」
「某素聞丞相兵法如神,當一睹軍容。」
二人互夸一通,這才出營檢閱軍姿。
看過旱寨又看水寨,龐統大笑道︰「丞相用兵名不虛傳!周郎周郎,克期必亡!」
此話一出,正好說到孟德的心坎兒。
眾人把酒言歡,共商軍機。
是時候露出一些真本事了!
龐統佯裝醉酒,開口道︰「軍中可有良醫?」
「先生真是大才!不知有何指教?」
孟德听完,忙問解決之道。
原來兵將一路行來不服水土,嘔吐痢疾多發,死者甚多,令其一度憂心。
「吾有一策,使大小水軍平穩如陸!」
不過他拿著架子,等孟德再三詢問後,才道出計謀。
「江面顛簸風浪不止,北兵不善乘船,故而多生疾病。」
「若將大小船三十一排或五十一排,首尾用鐵索連環,船上鋪上闊板,不光人走動,亦可跑馬!」
「如此良策,能破東吳否?」
孟德急忙來到他的身邊,虛心求問。
「淺薄之見,丞相自可裁決。」
再說多了,可就敗露了!龐統閉口不言。
「丞相,小心此人用計!」
「鳳雛鳳雛,未長成的鳳凰,能有何本事?」
于道先在孟德耳邊提醒,至于日後的火攻之法,卻沒有說出口。
「于禁,你也如周瑜那般?」
孟德瞥了他一眼,更加敲定了使用鐵索連環的方案,當即下令手下日夜打造。
龐統見計謀將成,忙尋月兌身之法。
「某願憑三寸舌,替丞相游說東吳諸將,前來相投!」
「周瑜孤立無援,定被丞相所破,漢備也無力回天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