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母親。」
霍雅潔規規矩矩的給汪氏行禮問安，周全的禮儀，讓人無法挑剔。
只是這怎麼都不應該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和闊別已久的母親見面應該出現的場景。
而汪氏也認為不應該如此。
于是汪氏扶起霍雅潔，有些嗔怪動作親昵的點了點女兒的鼻子，喊她不要這樣生疏。
「你這孩子，和親娘還要這麼行禮干什麼？快讓娘看看，娘真的是想死你了。」
「幾日前不才見過麼？」
霍雅潔仰起頭，一臉的懵懂無知。
旁邊的嬤嬤險些笑出聲來。
汪氏的臉面掛不住了，偷偷地掐了一下霍雅潔，「你這孩子，娘這是想……」
「啊，娘你掐的我好疼啊。」霍雅潔沒忍住，紅了眼圈，人也下意識的離汪氏遠了幾步。
汪氏︰……
這死丫頭怎麼變成這樣了？居然敢和她演起來了？
「怎麼了，鬧什麼呢？」
不遠處，霍明朗大步而來，面帶不滿。
汪氏剛要撇清自己，就听見那小蹄子居然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來，在那說︰
「爹，可能是娘太想我了，一時沒控制住，掐疼我了。」
其他人︰……
嬤嬤和小秋杏已經不敢去看汪氏綠的滴水的臉了。
霍明朗一點面子都沒給汪氏，當場呵斥︰「你的老毛病沒改！雅潔不是你親生女兒嗎？你干什麼就掐她？」
「夫君我，我只是生氣這孩子前兩天非得不跟我一起回來，自己一個人回來多危險啊。我這是太擔心了啊。」
汪氏並沒有否決。
大庭廣眾之下發生的事情，她也沒有什麼好否決的。
不過她並不傻，而是另闢蹊徑，半咬朱唇，雙眼含淚，委屈又不敢怒的樣子，一下就直擊霍明朗的內心。
霍明朗咳嗽了一聲，神色緩和了不少︰「你擔心女兒固然不錯，但也要……」
「娘，我把平安符拿來了。」霍雅潔打斷霍明朗的話，將平安符獻上。
霍明朗︰「什麼平安符？」
「是我為弟弟求的平安符，要供奉七七四十九天，當時娘去找我的時候，還差兩天呢。」
霍雅潔並沒有說任何汪氏的不是，只是低垂著頭，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苦澀。
沒有任何的暗示。
因為她敢肯定，汪氏提前回來，一定和父親說了她的壞話，來襯托她的無辜和辛苦。
而她會在父親心里有什麼印象，那自然不是汪氏考慮的事情了。
汪氏總是說，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她。
是啊，親生女兒，肯定是不會主動害她的。
只是為了汪氏自己的利益，踩著她上位，那也是無奈之舉，自己這個親生女兒怎麼能不體諒呢？
低垂著頭的霍雅潔嘴角緩緩勾起。
她一定好好體諒！
「汪氏！你不是說雅潔記恨于我，不願意回來嗎？是你磨破嘴皮子她才答應過兩天回來的嗎？」霍明朗果然大怒。
他又不傻，從女兒的一句話里已經猜測到整件事情了。
霍雅潔猛然抬頭，眼淚搖搖欲墜的同時，她又快速的低下頭。
雖然沒有哭出聲，可那抖動的肩膀，已經出賣了她的情緒。
小小的姑娘，在那隱忍自己的悲傷。
誰看了不會心疼？
霍明朗當即就吩咐人將霍雅潔送回院子里，同時心里決定要好好補償補償閨女。
至于汪氏……
「夫君，不是這個樣子的，我，我只是……」
汪氏麻爪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自己的女兒「爭寵」，且比柳姨娘還要讓她覺得難對付！
「以後雅潔的任何事情你都不許插手，全都交給柳姨娘負責。」
柳姨娘膽子小，不敢對雅潔不好。
他再時常照顧一些，也就沒事了。
汪氏整個人都要裂開了，她說︰「雅潔是我親生女兒啊，憑什麼要柳姨娘照顧？」
「就憑我不放心讓你照顧！再廢話，兒子你也別想照顧了。」
霍明朗很清楚，汪氏對女兒和兒子是不一樣的態度。
兒子是她的命根子，所以她根本不會薄待兒子。而自己只要管好女兒就行了。
「夫君！」
「行了。」
霍明朗不耐煩的轉身就離開了。
自從霍明朗和長公主合離之後，霍明朗對汪氏是大不如前了。
可汪氏怎麼甘心？
自己好不容易熬到了長公主和男人合離，難不成自己還要為別人做嫁衣嗎？
不行的！
柳姨娘，你個賤人，你想撿漏？做夢去吧。
‧
很快這里的事情就傳到了柳姨娘的耳朵里。
柳姨娘立刻吩咐身邊的丫鬟︰「去藥鋪找兩個懂藥材的女子來，一個月給她們十兩銀子，來兩個。
記住要家世清白，讓她們來我屋子。以後一個負責我的吃食，一個負責衣物。」
經過今天這麼一鬧，汪氏怕是要狗急跳牆了。
汪氏一定會擔心到了地方之後，霍明朗將自己扶正，到時候府里就沒有汪氏的立足之地了。
所以汪氏一定會對她下手的。
在京城太惹眼了，八成會是在路上。
而最容易得手的就是下毒了，死在了路上，那就別惹眼了。
「半年，半年之後許她們回京城。加錢，只要有真本事，半年一百兩我也給！」
這段時間得的賞賜，讓柳姨娘的私房錢厚了起來。
要不然她還沒錢雇人呢。
丫鬟不明所以，卻格外听話，立刻去辦了。
柳姨娘留在屋子里，玩著手中的九連環，心里卻是在想著︰
九爺的事情，也不知道汪氏有沒有死心。
真狠心啊。
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居然能三翻四次下這樣的狠手。
要是她能有個女兒，她一定如珠如寶的勾搭手心里。
也不知道是老天爺太不開眼了，還是她身體不行？
可不應該啊，她看過大夫，身體沒問題啊，難道是霍明朗身體不中了？
也有可能啊。
畢竟那事就那麼一會的功夫，每次事後洗澡的時間都比那啥的時間長。
搞得她挺煩的。
想想霍明朗的繡花針，柳姨娘就有些悲憤。
自己怕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唉。
‧
汪氏喬裝打扮之後，悄悄地去了京城的聖光寺，和一個老和尚悄悄地談了許久，又塞了一大把的銀票過去。
「……你就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就說幾句話就能得這麼多錢，你賺了。」
「先說好，我可以按照你說的做，但效果如何，我不敢保證，錢也不會退給你。」
「……行。」
汪氏︰MLGB，這死禿驢心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