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悅橙真心又天真的感嘆了一句︰「希望她們早日找到自己的親人,回到親人的身邊。」
姜檀月不置可否。
楊悅橙又說,「她們帶著孩子生活會不會很困難呀,沒有田地,沒有房屋,也沒有經濟來源……」
「他們可以選擇再嫁。」姜檀月垂眸。
但擁有的將會是什麼樣的未來,就連她們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楊悅橙捂著心口說︰「那肯定不會是什麼好的生活就是了。」
她很是難過。
為這些人的遭遇而難過。
但是並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麼。
少女抿唇,眉心皺成疙瘩,很顯然,在父母庇佑下長大的她,第一次遇上這種棘手難題。
在這樣的年代,她能深思這樣的問題,已經在眾人之中月兌穎而出。
但是還不夠。
楊悅橙讀過書。
但是也僅僅在「讀過」這個層面上。
她與世界,仿佛還間隔著一層透明薄膜。
姜檀月輕微挑眉。
她在楊悅橙身上看到了獨屬于這個時代、又超月兌于這個時代的高質量靈魂-
關于楊家村的話題不僅姜檀月兩人在討論,鹿驚枝和許疏樓也在探究這個問題。
「你去楊家村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嗎?」鹿驚枝好奇的望著少年。
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希望許疏樓找到人了。
這意味著有人月兌離苦海。
她為此真情實意的感到開心。
許疏樓把唇抿成一條直線,只看了眼巴巴望著她的小姑娘便撇開視線,態度很惡劣的說了一句︰「那跟你有什麼關系?」
鹿驚枝︰「沒關系,一文錢的關系都沒有,我只是想八卦一下不行嗎?你愛說不說。」
「那你呢,你那天又去楊家村做什麼?」許疏樓問完就後悔了。
按照對方的性子,說不定會把他剛剛那句話還回來,糊在他臉上。
許疏樓已經知道了這個小姑娘並不是他認為的楊家村的逃犯,他所說的威脅也就不成立了。
「你覺得我是去做什麼的?」
「去找人。」
「小白,你腦子倒是挺好使的嘛。」
鹿驚枝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
許疏樓眼前一黑。
小白。
她又喊他小白!
這個名字不像是在喊人,倒像是在喊狗。
可偏偏他又不能反駁什麼。
他真正的名字是絕對不會告訴這個山野間又凶殘又狠毒的小姑娘的——雖然他很欣賞她下手利落想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中的舉動。
但他並不會承認這件事情。
許疏樓身上的傷已經被抹上了藥膏。
身上的外傷原本就不重,所以無論是行走還是站立都對他無太大的影響。
只是許疏樓現在並不能離開。
或者說他並不想離開。
如果非要走——起碼要等傷養好了再走。
鹿驚枝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不是帶著那麼多侍衛?怎麼還傷成了那樣,也太菜了吧。」
許疏樓深吸一口氣,重重攥拳,指骨捏得發白,青筋在腕上浮現,「跟你有什麼關系?」
「嘖。」鹿驚枝現在非常想舉起手中的碗給對面俊逸的少年腦袋開個瓢。
和這種人說話真是費老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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