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綁繩結的手法,相當的生疏。
人在昏迷的時候肌肉會處于松弛狀態,如果不用特殊的手法綁人,手腕之間會留出些縫隙。
讓他有個作弊的空間。
這兩人大概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
許疏樓很慶幸自己是離開浴桶穿上衣服才昏迷不醒的。
他不敢想象他們早一些綁架他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借著側躺的姿勢,讓袖口內袋的刀片掉落。
兩個指尖夾著它開始一點點劃開麻繩。
腕部柔軟的肌膚像是被摁在粗糲的石子上重重摩擦,疼的他情不自禁的咬住唇。
或許是眼神太過陰森,兩人後知後覺轉頭看向他。
「姐,他是不是在瞪我們。」
「可能是。」
「他是不是在生氣?」
「應該是。」
「那要不然我們……」
許疏樓心道,莫不是要放了他?
「要不然繼續打暈他吧,我不想被瞪。」
「你說的有道理。」
兩人帶著一身雨水靠近,許疏樓心髒加速跳動。
不行。
不能讓他們過來。
身後的刀片被發現後,會激怒他們。
腳步聲踩在浸透雨水的干草上,聲音讓人耳全身不適。
身上還帶著皂角的香氣,卻被潮濕雨水掩蓋,明明已經冷的發抖了,汗珠卻一個勁兒的往外冒。
許疏樓祈禱他們改變主意。
他幸運了一回。
燭火隨著夜風的涌入而搖搖欲墜,他們的靠近讓衣擺掀起的氣流把它徹底熄滅。
「姐,好黑。」
「蠟燭沾了雨水吧,沒事兒,再點起來就行。」
許疏樓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二指捏著刀片緩慢滑動繩索的動作被他放棄,轉而握住刀片,借著逃避兩人走近而掙扎起身的動作狠狠對著麻繩一劃。
「你別亂動了,那邊在漏雨,只有這里是干淨的。」
男孩子的聲音在勸說。
燭火被點燃,瞬間,影子被勾勒出來,張牙舞爪晃蕩。
若是此時有人路過,定要認為此地鬧鬼。
「姐,我聞到了血的味道。」
女孩子雙手護著小豆苗似的火焰,視線落在許疏樓身上,「你受傷了?」
「是我們把他帶出來時候傷到他了嗎?」
「我們只是在水中撒了點藥,沒有傷人。」
內力運轉滯澀,原來是因為被下了藥,許疏樓磨牙,等他離開,他會千千萬萬倍還回來。
火焰終于穩定,照出暖色光暈。
身後的麻繩已經月兌落。
手心握著刀片。
等女孩子蹲下去把蠟燭放好的那一刻,他會立刻起身控制住她。
只有抓住個人質……
女孩子比她想象的還要敏銳,許疏樓剛把手從背後挪出來的瞬間,女孩子便察覺了,她甚至沒有抬頭,一手舉著蠟燭,就地一個打滾。
許疏樓立刻落于下風。
他因著兩人的靠近沒有來得及搞定腳上的麻繩。
晦氣。
後悔來不及了。
忍著惡心,他反應迅速的跟著撲過去。
地上的泥水立刻裹了一身。
在她還未起身的時候,借著倒下的慣性,向著她的面部攻擊,在她伸出手格擋的時候,握在掌心的刀片終于露出鋒芒,重重的劃在她的胳膊上。
血水立刻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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