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驚枝碎碎念到小船到了這邊,鋤疾把人接過去,也沒見到女子醒來。
船只迎來送往,只走一個過程,要的就是一個「快速」,所以舍棄了空間。
五個人站在上面,還有個大塊頭青無涯,很是逼仄。
鋤疾叨叨,「我都要站不住了。」
「你用輕功回岸上。」鹿驚枝提了個建議,「正好船只輕便後行駛速度就加快了。」
「我不。」鋤疾下巴點點女子,「她這是……死了還是昏了?」蹲下來踫了踫她脖頸,長舒一口氣,「幸好沒死,死了我就罪過了。」
鹿驚枝用新的手帕把自己臉蛋擦干,隨意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她靠著船的邊沿,有幾顆落入湖中,濺起細小漣漪。
她說,「跟你有什麼關系,人又不是你推下去的。」
「可是我以為那邊會有人來救人,攔了你一下啊!哎呀你別甩水珠了,弄得我全身都是。」鋤疾拿手擋在前方。
「嗯,不甩了。」
當鋤疾放下手的瞬間,鹿驚枝瘋狂的晃動一下小腦袋,哈哈大笑。
被抖落的一臉水珠的鋤疾︰「……信了你的邪!」
青無涯也跟著笑,胸口震顫,他低頭看著人事不省的女子,問道,「這人怎麼辦?」
「不知道。」鹿驚枝幫忙把她的頭發往後捋,露出臉蛋,把水擦干,戳了她一下,「多好看小姐姐,他們居然……」
遙望那邊的船舫,抿唇,「她是被推下來的。」
在一群起哄聲中。
兩人或許沒听到最後那邊的高喊聲,但是鹿驚枝听到了。
——我看誰敢去救她。
——哎呀呀我這不是怕有人心疼,才特意喊人去救她的嘛。
——活不了了……
听了兩句,鹿驚枝當即覺得那邊八成沒人在意她死活了。
她對這種事情,慣來喜歡伸出援手。
鋤疾也一樣。
現在還在後怕,若是鹿驚枝耳朵不好使,真的沒下去,這人可就沒了。
「宴哥說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沒做到,還想攔著你。」鋤疾有些低落,「宴哥會不開心的。」
「是看你賭博會更不開心還是看你沒有救人會更不開心呢?」
「……你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原本是偷偷的來玩兒,天知地知她知他知。
現在涉及到了傷人事件,他就得跟宴哥打報告。
我遇見了一起落水事件。
哪里遇見的?
賭坊。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鋤疾生無可戀。
「到岸了。」船夫說。
「你停的這黑燈瞎火的地干嘛,」鋤疾指了指那邊,「往那邊走一走。」
船夫把斗笠大遮沿往下壓了壓,「不去,那邊太亮了,會被發現我帶你們去救人了。」
鹿驚枝︰「……」
她給船夫比了個大拇指,「您還挺實誠,但,總而言之,謝謝。」
鋤疾也無話可說,率先抬手去抱女子——總不能讓鹿驚枝抱著吧。
青無涯在兩人挺頓的間隙已經把人撈起來了。
船夫說,「知道醫館怎麼走嗎?老頭子給你們指條路。」
鹿驚枝蹲下來,抬頭去看他長得啥樣,對上炯炯有神的雙眼,「你這聲音只有三十歲,再多不可能。」
船夫︰「……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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