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驚枝起身,「為什麼要離開,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呀。」
江心嶼低頭,「你不是沒有辦法嗎?」
「沒有就沒有唄。」鹿驚枝聳肩,「船到橋頭自然直,辦法嘛,總有想出來的一天——當然,如果你願意說一說你得罪了什麼人,讓我有個頭緒,那就更好了。」
江心嶼︰「他叫沐隨,沅州府沐家二公子。」
「我跳舞後被人推倒,踩到了手,為他斟酒打翻酒杯,酒水撒到了他衣袍上……」
後面的話不用說,鹿驚枝也明白了。
把人勸回去,讓她繼續休息。
出門,應鵲背著藥箱等著她,大大的藥箱把她襯的矮小不少,見她出來,便迎上來,「回家嗎?」
鋤疾也問,「她怎麼辦?是不是得罪人了?我們是把人帶走還是繼續留在這里?」
鹿驚枝沒有回答他們,穿梭在晾曬著藥材的院落中,擲地有聲道,「她騙我。」
鋤疾當即蹦起來,「你說什麼?她騙了你什麼?騙你你錢了?」
「不是。」鹿驚枝說,「騙了我一顆心。」
幾人︰「……」
「開玩笑的,干嘛那副表情,」鹿驚枝嘻嘻一笑,但是眉宇間還是沒能如同以往一樣慵懶灑月兌,她聲音中帶著點悶悶不樂,「我不知道她騙了我什麼,但肯定,她騙我了。」
鋤疾樂不可支,「你說話這不是矛盾嘛!」
不矛盾。
直覺性動物對這很敏感。
江心嶼瞳光渙散,按理來說,欺騙者這樣的瞳光不易察覺小心思,但是忽然有一瞬,鹿驚枝被糊了一臉的違和感。
「沐家,沐隨。」鹿驚枝一拍手,「沈家隔壁是什麼來著?」
沈府隔壁。
沐府。
鹿驚枝嘖嘖,「巧他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
在沅州,在城內也有撐船坐船的地方。
一個個小船上有秩序的來往,有些上頭還有賣東西的。
最多的是賣水果的。
坐在小船上溜了一圈。
上岸,穿過幾個小拱橋,也懶得繞到大路上,他們直接從後門進的府中。
踏進去的瞬間,鋤疾臉垮了。
沒見到宴清追,但第一時間看到了許疏樓。
他正在涼亭中……修頭發。
前期工作準備的差不多了,參差不齊的頭發被梳理好,修理頭發的工匠正在稍微吹垂著眼楮,端詳許疏樓側臉,似乎在想該怎麼下手打理頭發。
許疏樓被盯的不耐煩,「快點。」
他目光斜著,已經看到了鹿驚枝幾人走過來的身影,優哉游哉的。
草木有他們腰間那麼高,茂盛的枝葉擋在他們面前,鋤疾已經去繞路了,鹿驚枝懶得繞路,退後兩步,一個助跑,直接跳過去。
應鵲與應鯉本來跟著鋤疾走,一看她這樣,來勁了,折返回去往前跳。
到了涼亭,鹿驚枝在許疏樓面前蹲下來。
許疏樓垂著眼楮看她,有些無語,「旁邊有座位,別蹲在這里,行為不雅。」
然而發現鹿驚枝沒有看他。
而是仰頭看工匠,接著,中氣十足詢問,「你不是船夫嘛,怎麼又兼職當修理頭發的?」
原本就覺得眼熟,這麼蹲著看他的眼楮,一下子便對上號了。
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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