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認錯人了。」
「我這雙眼楮,還沒有認錯過人。」鹿驚枝兩指指了一下自己的眼楮,起身,「打工人不容易,打兩份工,話說你當船夫是兼職還是修理頭發是兼職?」
「姑娘可能真的認錯人了。」
「好吧,我只是善意提醒,我朋友對于發型有些挑剔,而且被我這位朋友傷過了心,這次如果頭發在被修的狗屎不如,你估計走不出這個點大門,如果這份工是兼職……」
船夫︰「……」
許疏樓倏地起身,揚了一下下巴,眸中帶著殺氣,「如果手藝不行,提早說,若是毀了我頭發,決不輕饒。」
船夫嘆了一口氣,「當船夫是這位姑娘說的那個什麼兼職,我從小便修習修剪頭發,手藝當不得絕技,但也能被鄰里稱一聲精湛。」
雖然他說的懇切,長得也周正不像是那般說謊之人,許疏樓還是比剛剛多了一份抗拒。
他掃了笑嘻嘻的鹿驚枝一眼,「你就說專程來膈應我的吧。」
「怎麼會。」鹿驚枝說,「只是看到熟人嘛,想打個招呼。」
還是鋤疾把人帶走,「就見過一面就是熟人了呀,你對熟人要求也太低了吧。」
「見兩面三面四面就是朋友了。」
听著遠去的話,船夫眼皮子跳了跳。
但是專業素養確實不錯,手不抖,動作流暢自然。
他的預感是正確的。
這位小公子雖然剛剛說話不像是講理的人,但讓他滿意後,也很好說話,直接給了兩倍的銀子。
船夫嘆氣,就怕這份錢不好拿。
果不其然,有侍女傳話,說鹿姑娘在另外的亭子等待他。
船夫把銀子收進荷包,緊緊的系在腰帶上,點頭在侍女做出的請的動作下跟著過去。
沈家祖上留下來的宅子夠氣派,就是在這個繁華的沅州,豪華程度也能排上號。
雖然沒落過一段時間,但後來又修繕起來了。
亭台樓閣,一應俱全。
鹿驚枝坐在二層的小亭子旁,嘴巴叼著跟草葉,很遠見到他就開始揮手。
船夫腳步剎那間沉重下來,跟沒入泥潭似的。
遙遙望了一眼那精力充沛的姑娘,他覺得自己這是入了虎口。
「請你吃點心。」鹿驚枝又把一杯果茶推過去,「這個茶好喝,是甜的,還放了冰塊,適合夏天。」
「老了,不能喝涼的。」
「……天都亮了,你怎麼還胡咧咧呢,咋,你對自己還有人設嗎?」
小姑娘說話奇奇怪怪,林周沒在意,他只是嘆口氣,「鹿姑娘是有事兒問我?」
「那肯定的,你先吃糕點,要不然我不好意思問。」
林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她一點不好意思。
她還是耐不住寂寞,只等他吃了一口軟糯糯的點心,茶水還沒來得及喝,只來得及把冰塊攪動一下,人就開口了,「你認識倚袖閣的人嗎?」
「不認識。」
「你看著不像是不認識的,」鹿驚枝有些苦惱,「就上次救下的那漂亮姐姐,她騙我了……那你認識隔壁沐家的人嗎?」
「不認識。」
不過是兩次見面,鹿驚枝已經對這人的嘴硬有了深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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