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侍女離開,鹿驚枝吁了一口氣。
江心嶼……
委托……
她腦海中有什麼線連起來了,當即聲音有些奇怪——
「你昨晚不會是如沐府了吧?就是——去隔壁了?」
應鵲已經腦袋一歪,睡過去了。
或者說是失去了精力,陷入了重度昏迷。
「應鯉,你們都會制藥制毒,連個風寒都治不了嗎?」
「姐姐說了,不讓我動她的醫藥箱,她說馬上賺大錢,賺錢後先還債,還完債就給我也買新的醫藥箱。」應鯉說,「而且,我不怎麼會救人。」
大夫來的很快。
開藥,抓藥,煎藥,喂藥。
一通流程下來——鹿驚枝早找準機會給她治的差不多了。
最後補了一口藥。
模了她徹底降溫後脖頸一下後,鹿驚枝翹著腿繼續翻看她手中的書籍。
她去問了江心嶼。
直截了當開門見山。
她是不是委托應鵲殺人了。
是。
和鹿驚枝去的時候猜測的八九不離十,果然是因為那天應鵲說的半句話。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
江心嶼記住了。
「你有錢給佣金?」
「是,我這些年攢下了不少錢,都埋了起來,倚袖閣生活多有動蕩,如果我不幸離世,那就有緣分的人得到它。如果我能活著,能活著……原本是想拿它做點小生意什麼的。現在卻挪作他用了。」
听她這意思,肯定給的不少。
「昨天有人想我帶你去個地方。」鹿驚枝說,「沐府。」
江心嶼垂眸,「給你添麻煩了,或許當初……」
「不該救你,這句話你說過很多次了。」鹿驚枝已經能把她話頭掐住了。
收回思緒。
鹿驚枝模了模汗毛乍起的皮膚。
昨天江心嶼委托應鵲殺沐隨,恰巧她趕在應鵲身後。
那麼問題來了——她遇上的沐隨,到底是不是個活的-
應鵲抿了一口水,糖水蓋住嘴巴里的中藥的味道,她很鄭重點頭,「你不能懷疑我,我做事很認真的,拿了酬勞,絕不含糊,上次許公子讓我做的事情我做到了,這次江心嶼讓我做的事情我也做到了。」
鹿驚枝︰「我不是听你為殺手這個職業代言的,我是問你走的時候有確認——殺的正確嗎?」
「正確。」應鵲說,「他眼楮很漂亮,像是會笑一樣,身上有很重的花香,我在水中撒了藥粉,但是當我模進去的時候,人突然睜開了眼楮。」
也就是因為這樣,原本可一擊斃命,結果因為疏忽大意,不得已過了兩招,把場面搞得很血腥。
也是她為什麼會去湖水中泡澡的原因。
鹿驚枝︰「……我昨天真的撞鬼了?」
這不唯物主義的世界,見到啥好想都說得過去。
入夜,鹿驚枝把江心嶼帶來了——但肯定于她而言無甚驚喜,她把該說的都告訴她了。
包括沐隨準備給她的驚喜。
江心嶼穿著很漂亮的裙裝,是她落水時候的那身衣服,因為稍顯暴露,她有固執要穿,所以鹿驚枝只能半夜帶人行動。
「輕功嗎?我真的感覺到了自己在空中飛翔。」江心嶼被帶著翻過牆頭,剛落地,她便輕聲說,「是自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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