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的話,以後還帶你飛。」鹿驚枝說,「家里姐姐妹妹都喜歡跟著我玩兒,我會帶他們在林子里俯瞰風景。」
江心嶼跟在她身後,許久,點了點頭。
幅度很輕。
幾乎要看不出來。
行走間,頭頂珠釵晃動,卻被她控制在小範圍里,絲毫不發出聲響。
舉手投足間盡是美感。
雖然帶著個大活人,但是鹿驚枝對于這里早已經心中有數,在未驚動沐府侍衛的情況下,順利到達了那間花香濃郁的小院子。
院落門口上書——相思門。
字跡還挺好看。
鹿驚枝收回眼神,回頭示意江心嶼,「到了。」
說著話,她從袖口扯出比帕子更長的布條給自己口鼻捂得嚴嚴實實的,這香氣于人類而言,屬實為時尚早。
看來不是沐府侍衛牛批,而是昨天她趕上時候了,卡著應鵲殺人的時間段來的。
幾乎像是來送人頭的。
她頓住,空氣中漂浮物是有毒的。
她扛毒。
江心嶼怎麼辦?
年輕的公子從花叢中起身,在此之前,他與那片花海幾乎融為一體。
鹿驚枝模了模下巴,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人是妖精變的?
嗯……花妖。
這邊天馬行空,那邊深情對視。
江心嶼打破沉默,聲音清冷如月光,「我來了。」
把人帶到房間之前,沐隨對她行了一禮,言語客氣,大概意思讓她去客房等待。
若是別人,這時候絕對不會打擾小情侶親親我我,但是鹿驚枝一口否決,「我不,我要在這里待著,你不讓我進去,我就帶著她走人了。」
此話一出,江心嶼愣了愣,她神色復雜,許久,抬手撫模一下鹿驚枝的頭發,「讓你擔憂了,去休息吧,不需要擔心我。」
鹿驚枝︰「我不。」
沐隨輕輕搖頭,也不惱,直接把人請進來。
「我不進去,我就在外邊待著。」鹿驚枝說,「心嶼姐姐,你以後都要住在這里了嗎?」
「我不知道。」
只留下一句話,兩人便進屋了。
鹿驚枝則往台階上一坐,隨手掐了個草葉,剛要往嘴巴上送,想起這玩意兒被腌入味了,不知道帶著多少毒,立刻把它扔掉,在衣服上蹭了一下汁液。
借著袖口掏出幾個小野果,塞進被布條掩蓋住的嘴巴里。
一片雲淡風輕,耳朵卻在努力工作。
她不是閑的蛋疼想在這里听八卦。
八卦這玩兒,多听少听她都無所謂,主要是——這兩人一點不像是小情侶。
別說是不像起爭端的小情侶了,這模樣,壓根就跟不認識似的。
又一個酸不溜丟小野果入口。
她听到花叢傳來聲響。
誰?
指尖捏著的石子蓄勢待發。
偏出來的三分之一個腦袋讓她把石子又重新收起來。
那露出來的狗啃的頭發,一看就是應鵲。
應鵲只黃晃了一下,就又重新把自己藏起來。
借著草木掩映,很快模到了窗邊。
她隱沒在陰影中。
窗紙上倒映著兩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應鵲嘀咕,這家庭條件也不錯啊,連油燈都舍不得點亮點。
「來做什麼?」
「確認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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