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不論做什麼夢都能很快忘記,甚至醒來根本就不記得,可這次,那場景似乎印刻在她腦海中般。
此時的許令月無比清醒,根本就睡不著。
可外頭顯然還是黑的。
她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便躡手躡腳的拿了一盞油燈打開門出去了。
此時的許家十分安靜,院子里除了蟲兒的叫聲,便再無其他聲音。
許令月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亮閃閃的星星掛在天上,那抹月亮被包圍其中。
在外頭吹了一會涼風後,她的心這才安靜了許多。
回憶起夢中的場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個姑娘和尸體她該認識的,即便看不清臉。
冥思苦想了一會,許令月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最終喃喃自語道︰「不就是個噩夢嗎,想這麼多干什麼。」
吹了一會涼風後,她倒是有了些許困意,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後便準備回房睡覺了。
畢竟如今時間還早,她總不能在外面坐一個晚上吧。
回到房間後,剛躺床上沒多久,她便入睡了。
這次,許令月沒有做噩夢,甚至做起了美夢,只見床上的人兒嘴角竟隱隱浮現出一絲笑意,由此可得,是個好夢。
……
京城顧府里。
暗黑的深夜里,唯有一處還亮著光,那便是顧府的一處院子中。
書房內。
書案前坐一位紫衣男子,正在處理公務,只見他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緊接著又開始看書案上的折子。
這時,衛戌走了就進來,見眼前人竟還在處理公務,便出聲提醒了一句︰「大人,夜已深。」
听到動靜後,顧秉承微微抬眸,揉了揉鼻梁處,這才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衛戌,事情辦的如何?」
「大人,這是憫安傳來的信件。」
衛戌將手中的一份信件恭敬的遞上。
接過信件,顧秉承便將其打開來看。
他粗略的看了一眼,便已知信上的全部內容。
衛戌不知想到了什麼,似乎有些不解,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大人,您為何安排這般特殊的日子。」
「她若有心,自會來京城相見,若是無心,這姻緣不如斷了,這也是陛下對她的試探。」顧秉承瞥了他一眼,玩弄著手中的玉扳指,淡淡的解釋道。
听到解釋的話後,衛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
只是這日子挑的實在不道德,可這話他又不敢開口反駁,畢竟是陛下的意思。
這時,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嘴里大喊著。
「大人,不好了。」
旁邊的衛戌忍不住說教了一句︰「旬俞,你這魯莽的性子何時才能改改?」
幸好里面只有大人,可若是還有其他位高權重之人在場,他這性子只怕會惹事。
旬俞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太過魯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認錯︰「衛戌哥,我,我知道了。」
他年紀尚小,衛戌也是真心把他當成弟弟來看待的,看他認錯的如此快,倒是不忍心再說什麼重話了。
唉,主要還是大人縱容這小子啊。
顧秉承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計較什麼,淡淡的問道︰「旬俞,何事?」
低下的旬俞卻懊惱極了,心里頭也再不斷的洗腦自己,不能再這般了,否則怕是會給大人引來禍事。
听到問話後,旬俞才終于想起重要的事情來,他拍了拍腦袋,終于反應過來了。
「差點忘了,宮里頭來人了。」
話音剛落,衛戌便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片刻擔心,反而是顧秉承這個做主子的絲毫沒有反應。
他有些擔心︰「大人,如今天色已晚,陛下他……」
「更衣。」顧秉承淡淡的吩咐。
衛戌便只能將大人的官服拿來為他換上。
換好衣服後,便于宮里來的太監一同進宮了,隨行的還有衛戌。
此時的皇宮內也依舊亮著燈,與周圍漆黑一片相比,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顧秉承一直跟著那公公來到一座大殿內,衛戌便只能在外頭等待。
時間一晃,外頭的天已經微微泛著亮光,可人依舊還沒出來,這可把外頭的衛戌給急壞了。
又過了一會後,才見顧秉承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來。
他急忙上前扶著,好奇的問道︰「大人,如何?」
顧秉承按了按太陽穴,疲倦的說︰「回府再說。」
畢竟一夜未眠,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麼糟蹋啊。
……
畫面一轉,來到柳家村。
秦寡婦偷偷從柳家溜了出來,她鬼鬼祟祟的左右張望,見沒人這才趕緊往通向許家村的那條路走去。
走了許久,終于到了村口,她往左拐了進去,沒一會便停在了一處青磚大瓦房門口。
那家的一個婦人正好出來倒水,見到她後便頓時沒了心情,沒好氣的問道︰「咋滴,婚事成了?」
「徐妹子,我是有事找老爺子,你看能不能……」秦寡婦的語氣中略微帶著一絲討好,即便眼前人根本不給她好臉色看。
那婦人陰陽怪氣,諷刺道︰「你這事可真多,也不知老爺子怎麼就被你蒙蔽了雙眼。」
這話秦寡婦雖听著不樂意,但一想到那錢,便終究是忍下來了,她尷尬一笑。
婦人不耐煩的說道︰「跟我來吧。」
原來這里便是李家,這婦人是李老爺子的兒媳,家里頭除了老爺子自己,誰也不贊同這門婚事,畢竟他們還是要臉的,只是礙于這老爺子年紀大了,便只能順著他,所以對于在中間牽橋搭線的秦寡婦根本沒什麼好臉色,甚至覺得是她竄使的老爺子。
李家雖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但幾個兒子爭氣,所以家里頭可以說不愁吃喝,按現代的話來說,算的上小康吧。
剛一進門,就遇到了李家的小兒媳,一見到秦寡婦便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她咋又來了。」
這氣氛讓秦寡婦特別尷尬,按照她的性子定是要罵回去的,可偏偏為了那比錢便只能忍氣吞聲。
繞了一圈後,來到了後院,這里有一間單獨的屋子。
剛來到門口,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尿騷味,其中還夾雜著一股不知名的臭味。
秦寡婦嫌棄的捂住了口鼻,忍著心底的惡心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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