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雁要帶著梅靜靜離開這傷心的地方,這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蔣方國急忙攔在徐雲雁身前。
「欽差大人,你是欽差大人啊。」
蔣方國在這里出言提醒著徐雲雁,徐雲雁心灰意冷一般的笑了笑。
「我這算哪門子的欽差大了,這皇命不是已經完成了嗎?第一艘船已經做出來了,這工匠都有如此能耐,軍隊也將你們訓練的差不多了,可以按部就班的制作海船,你們都可以轉型成水師。」
徐雲雁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了這麼一聲之後,就在這里為梅靜靜收拾的東西。
月兒在那里哭的稀里嘩啦的,劉強也是在那忍著心痛。
「老爺,我們該如何做?」
「劉大哥,麻煩你去為靜靜準備一副上好的棺材,以前吃苦受累了這麼久,現在也該好好的享受享受了。只是日子剛好了,她卻離開了。」
徐雲雁說的有點兒淚目,劉強也在這里點著頭。
「哎!老爺我這就去。」
而就在他們這各做各的事情的時候,蔣方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欽差大人,您可是陛下安排來的,就這樣擅離職守,陛下會降罪的。」
蔣方國為了徐雲雁的好,一個勁兒的在這里說著徐雲雁離開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徐雲雁也知道蔣方國是為了自己好,看了他一眼。
「只是我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和你們待在這里研究這些問題了,以前都是長輩離世,在家丁憂幾年,現在我這妻子,結發妻子,曾經被封賞到你們無法想象地步的妻子,已經這種情況了,我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徐雲雁一個勁的要走,誰都攔不住他,蔣方國迫于無奈,只得快速從院落當中沖了出來,看著站在門口的張亮等一眾人。
「既然將軍要走,你們跟著他護衛著,我現在就聯絡往北去的折沖府,希望他們能夠一個接著一個的護衛著將軍吧。」
蔣方國現在還算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就算有些事情能做,也不能夠做的超越了自己的權限。
而在徐府當中這亂糟糟的一幕被那情報人員探听清楚之後,這玄武門守軍當中的一員,瞬間在這里驚訝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麻繩還真是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這苦難的人。
怎會如此?這將軍為國為民立下多少赫赫戰功,最後居然落得如此下場?」
這士卒在這里這樣說著,而他上頭的頂頭上司上前拍了他一巴掌。「你還在這里愣著干什麼,還不抓緊把消息傳回去,看看京中如何處置,要是將軍就這樣擅自離開,會犯了兵家大忌的。主將擅離職守,雖然不是謀逆,可也是大罪,更何況還是身負皇命的欽差。
現在說徐雲雁是欽差這還是客氣的,實際情況他是因罪發配來瓊州的,他就這樣不遵命離開瓊州,要是上面的皇帝正好要處置于他,是可以要了他的命的。」
雖然不清楚上面的皇帝對于徐雲雁是否看重,可是他們還是應該提前為徐雲雁探听一下情況,就算是在徐雲雁離開瓊州之前獲得一點消息,把他攔在瓊州也是好的。
就在這瓊州的加急文書從瓊州發出,向著京城而來的時候,徐雲雁已經準備好了一應物品,雇佣了一架馬車。
按理說徐雲雁是應該隆隆重重的送著梅靜靜走的,只是徐雲雁想多陪陪她。
「我不想讓人吵到靜靜,我要親自送她一程。」
就這樣單獨駕著一輛馬車,上面有那麼一個棺材,棺材外邊還有一個大點兒的棺槨,里面放著冰。
可不能讓梅靜靜再沒有返鄉之前出現意外,能夠讓她多涼快一點,徐雲雁也是開心的。
就這樣,徐雲雁一身素衣上路,劉強拉著哭的死去活來的月兒在後面一輛馬車當中跟著,而張亮等一眾折沖府護衛卻是披麻戴孝的樣子,舉著白幡代替了唐軍戰旗護衛著徐雲雁等人一路北去。
就在徐雲雁他們出瓊州城的第一時間,刺史魏延等一眾人就在這里勸著徐雲雁。
「將軍是否三思?沒有皇命就擅自離開就說不過去吧?」
這些人還在這里糾結著徐雲雁欽差的身份,莫名其妙的離開了皇帝會治罪的。
他們就差張口明說了,徐雲雁卻是搖了搖頭。
「位極人臣我已經做到過了,在成為普通人又有何妨?我只是想要我能夠求一個安心罷了。」
徐雲雁無奈的在這里和一眾官員在這里客套著,而他們現在也不管這尊卑是否有別,就要在這里合力攔下徐雲雁。
「將軍你怎麼能這樣一走了之?」
還是蔣方國有見識,出面硬生生的在這里攔著他。
「我為什麼不能一走了之?欽差大人所要做的事情不都已經和你交代清楚了嗎?」
「大人,您昨天的確是和末將交代清楚了,只是……只是……」
這蔣方國還想要下定決心讓這折沖府兵把他攔在瓊州的,只是在這里只是了一番之後,也沒有這個膽量,不過徐雲雁想要離開,卻有一人攔在他的面前。
「欽差大人你好大的威風呀。」徐雲雁看去,居然是盧子干。
急忙在馬車上一抱拳「盧師有何指教?晚輩洗耳恭听,只是現在這時也命也,倒是不能和盧師多探討一番,是在下的不是了。」
徐雲雁倒是對盧子干相當的禮敬有加,盧子干看到這里模著胡須。
「欽差大人你想要走,我們不攔著,可是這李夫人就這麼白白的走了,合適嗎?」
盧子干這樣一說,徐雲雁一愣,不過很快的,臉色再次陰沉下去。
「靜靜她一直想要回她的家鄉,雖然在她的家鄉他過的不怎麼愉快,可是她的父輩先人都在那兒。」
「既然夫人要回她的家鄉我等也不攔著。」
這盧子干這樣一說,所有人一愣。
「你這都不攔著,梅靜靜要回家,想走也不攔著,那你出來說他好大的威風攔他干什麼?」
就在眾人在這里疑惑的時候,盧子干接著在這里說了起來。
「不過欽差大人你是否忘了一件事,人死為大,夫人現在已經去世了,為何不設靈堂?讓我等吊唁一番?讓她停上幾日在返回故鄉,這是對死者最起碼的尊敬,你難道連這些都不知道?」
徐雲雁在盧子干如此一說之下,猶如提壺灌頂,直接在馬車上打了一個哆嗦。
一眾官員看著盧子干這一句話,明顯能夠把徐雲雁攔在這里最少半月,不由得心中大喜。
在這里一個勁兒的勸著。
「對呀,欽差大人,不是我等冒犯欽差大人而是人死為大,我等理應前來祭拜一番,更何況這是欽差大人您的夫人,也是有品級的誥命夫人,我們更應好好的拜祭一番,就像是拜祭一個長官一般,更何況她這品級的確是我們的長官。」
這些人如此一說,徐雲雁只得嘆口氣。
劉強也趕了上來。
「老爺我們也不差這幾天,夫人的確是人死為大,我等的確應當吊唁一番。」
听到這里徐雲雁扭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棺材,輕輕的扶著上面。
「靜靜啊?看來要讓你再晚幾天啟程了,並不是我心狠,不想帶著你回楚州,只是眾人說的在情在理,我總不能讓你在這樣的事情上再吃虧吧?
以前讓你跟著我已經吃了這麼多的虧了,我不能再對不起你。」
徐雲雁說起愧對于梅靜靜,又差點哭了起來,而眾人看到盧子干這一出手就止住了徐雲雁,不由的對他豎起大拇指。
只要徐雲雁在瓊州了,一切還有機會,只要他不違背皇命,擅自離開其他的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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