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外面只有馬夫與林墨安兩個人。
喬樂歌靠在車窗一側,攥緊手中的簪子,目光一直在窗戶和馬車口來回徘徊。
不出意外,等會兒一定有人會進來看,
要麼是解決了馬夫的林墨安,要麼就是馬夫!
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就將手中的簪子瞄準他的脖子,就算刺不到人,迷惑一下視線也好。
趁這個機會,還能跳窗。
正當她準備實施計劃的時候,
腦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幽幽的,完全听不出音色,
但是能明顯一股子的瘋子氣息,
放我出來,幫你殺光一切。
做夢去吧。
那好,我正在做夢,放我出去。
喬樂歌無言以對,也懶得再理。
這個聲音的出現肯定是個大祭司搞的鬼,
在自己腦袋上插那麼多根針,洗腦是沒洗成,倒是差點搞出個神經病。
我這治腦子的行動真的就是一點也不能拖了。
在這點時間里,外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喬樂歌往車窗外看了一眼,
外面正好就是一片林子,正好可以用來逃命。
她深吸一口氣,剛準備跳出去,
車門卻被人打開,
「喬樂歌,你就不會先叫人的嗎?」
林墨安臉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不太美妙,他在外面等了這麼久,就是想讓這人主動出聲求助,
結果求助沒等到,反倒是發現一個準備跳窗的傻子,她那嬌弱的身子,不斷幾根肋骨都算是上天保佑。
喬樂歌悻悻然的笑著,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林墨安的身邊,
至于那個被反殺的馬夫,直接被她一腳踹進車內。
「嘿嘿,妾身這不是害怕打草驚蛇嗎?」
林墨安騰出一只手,沒好氣的輕戳著喬樂歌的額頭︰「別以為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喬樂歌啊了一聲,又像是害羞一樣雙手捧著臉頰,五指沒捂住的地方也是泛起了紅暈︰「妾身對于王爺那猶如滔滔江水無法掩飾崇拜之情已經被發現了嗎?
這叫人多不好意思。」
林墨安︰「」
「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滔滔江水對應的是一去不復返。」
「咳咳,每一個詞在不同的情況下,有不同的用法。」說完之後她又自顧自的點頭,「沒錯,我爹是這樣說的。」
「你啊!」林墨安輕笑著搖搖頭,眉眼中皆是無奈。
在自己面前,喬正烈已經不知道背了多少次黑鍋,由此可見,他身上的黑鍋也不在少數。
眼看著男人斂起的眼皮露出了幾分慵懶的姿態,
喬樂歌知道這人又要開始講大道理,她立刻開始強行轉換話題,
「王爺,先前那一只箭也是這名馬夫射出來的嗎?」
林墨安微愣,也任由著某女的性子,反正黑鍋也不止他一個人背。
「應該不是,但是是一伙的。」
「我方才在車內,其他問題還好,可一問到南下,這人就動手,由此可見,南地的水很深。」
林墨安垂下眼睫,慢悠悠的開口︰「你想回京城了?」
「那哪能?
王爺現在失憶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我若是再離開,您的處境會更加危險的,妾身才不想新婚就喪夫,所以,我們得提前準備一點東西,
什麼迷魂藥,見血封喉的毒藥,還有那種賊拉鋒利的匕首,都得備上,
王爺是君子,不屑于用這些手段,那就讓我來,
我的力氣可是能跟我爹相提媲美的。」
喬樂歌說得條條是道,
林墨安就這樣默默的听著,面前表情看著是沒有任何情緒變化,不過嘴角卻是翹起了一個小小弧度。
「等找到大黑就去吧。」
「得 。」
喬樂歌乖巧的點頭,不再繼續干擾林墨安駕駛馬車,
雖然這一路的風景,她覺得陌生。
因為是第一次見,倒也算是新奇,她居然就這樣興致勃勃的看了一路。
等到達村莊門口時,已經是午飯時間,
這里卻沒有一絲炊煙的氣息,
「是都走了嗎?」
喬樂歌小聲問了一句,林墨安抿著唇,「現在還不清楚。」
「汪汪!」
大黑的興奮得不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那一身油亮的毛發上吊著不少結塊的泥巴,看著狼狽極了。
看樣子大黑一早就從阿秀家跑了出來,一直在附近東躲xz,就等著他們回來。
「大黑。」
喬樂歌蹲子,朝著它揮了揮手
大黑立刻嗷嗷著飛奔過來,對著兩人一個勁的搖頭擺尾。
而他的脖子那一圈泥塊有了一些動靜,
「嘶~」
一個蛇頭從里面鑽了出來,碧綠色的小眼楮中寫滿了得意,如果林墨安在身邊,它估計又竄到喬樂歌身上了。
不過看著大黑並沒有任何過激行為,相比這兩貨已經達成了共識。
喬樂歌為難的注視著林墨安︰「我們能留下它嗎?這貨看著也不笨,還夠毒,能剩下不少毒藥錢。」
林墨安笑了笑,薄唇輕輕彎起,「你喜歡就養著。」
說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只一瞬就移開視線,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走吧,將大黑處理一下,就該啟程出發了,馬車已經在前面等著。」
「你」喬樂歌的聲音一頓,又擔心自己被監視著,壓低聲音問道︰「你記憶全部回復了嗎?」
「沒有,但是夠用。」
「哦哦。」喬樂歌也不在多話,老老實實的跟著他走,大黑也是屁顛屁顛的。
身為一只狗,最重要的能跟著主人身邊,
等他們死在路上,自己還能幫忙刨坑。
這是狗的基本素養,自己的主人就得自己埋。
還好兩人听不懂大黑說的什麼,要不然今晚就得吃狗肉。
又走了一些路,喬樂歌才將心里的話說出來︰「王爺,阿秀他們當時就在附近對吧。」
林墨安的腳步一愣︰「是。」
「唉。」喬樂歌嘆了一口氣,
「王爺,我是不是真的很好騙。
就在之前,阿秀說我爹對她有恩,我就相信她不會害我,也覺得長青真的是因為救我才被綁到神火教,當時還有點小愧疚。
可後來,
他們完完全全就是等著我們與大祭司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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