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此時,姜果果隨意揮了揮手,便讓花欣松手。
「放他走。」
花欣一愣,以為自己听錯了。
可姜果果又重復了一遍。
花欣這次听清楚了,一臉錯愕。
就連趙陰也沒想到,姜果果居然這麼輕易放過了他。
「主子不可,此人明顯包藏禍心,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花欣想要就地把趙陰給辦了。
在他看來,這種陰險小人不會感恩戴德。
一旦這次放走他,下次他還會下手,甚至是變本加厲,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
花欣從來都不覺得自家主子是無腦的活菩薩,對什麼人都本著慈悲之心。
可姜果果這次居然要放過這種家伙,花欣自然是有些急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淡定下來。
主子讓他把人放了,不過就是放一下而已。
屆時他自己找機會動手,讓這個可能會威脅到主子安全的小人從此消失,也不是不可以。
趙陰在愣了一愣之後,便瞬間又得意起來,以為是這小娘皮不敢動他。
「放開我听到沒有?」
趙陰硬氣起來,一把甩開了花欣的束縛,站起身子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又朝著姜果果瑟地扭了扭手腕,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
「哼,你給我等著,我趙家的仇,一定會找你報回來!」
趙陰仍不死心,放著狠話。
不過這些都在姜果果的意料之中。
她冷笑一聲道︰
「你們趙家在鳳凰城干的那點破事兒早就被拆穿了,按律法,身為趙家嫡系的你應該也得發配去,念在你跟隨趙醫官從軍行醫才放你一馬,你確定你還想替趙家報仇?」
趙陰一愣,臉色明顯難看起來。
姜果果見此接著又道︰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之所以能夠躲過一劫,還得多虧了你那師父,是他上報說你只是趙家旁系,並非直屬嫡系,上面才沒有派人來查。」
「這會兒,你還想以趙家人之名,找我報仇麼?」
這些事是北冥辰之前跟她說過的。
趙家嫡系按理來說一個不能留,都得發配。
趙陰是嫡系中的嫡系,不過被趙偉保下了而已。
趙陰听後,神色陰沉起來,後背也是不禁滲出一層冷汗。
這些事他本人一點不知情。
趙家的行事作風他知道,並且深以為然。
自己一脈醫術都很好,為民造福,他們多給點銀兩有什麼錯?
至于趙偉把他保下來,他也只是吃驚了一下,很快就覺得這是趙偉應該做的。
在軍營里,他飽受趙偉管束,早就煩他了。
要是在趙家,向趙偉這樣的旁支,即便在年齡上是個長輩,但旁系就是旁系,身份怎可與他這個嫡系相提並論。
一番思忖下來,趙陰非但沒有感激趙偉,忌憚姜果果,心里對于報仇的事情越發瘋狂強烈起來。
都是他們,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
如果沒有姜果果這小娘皮,他趙家豈會出事?
如果不出事,趙偉那老不死的又豈敢對他這嫡系少爺指手畫腳?
這一切都是這個小娘皮造成的。
只要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除掉,誰又能知道?
不管怎麼說,這個仇非保不可,不然他以後怎麼在趙家祖輩面前討功勞,掌大權?
這會兒的趙陰依舊看不清形勢,以為趙家那些事兒不過都是小事兒,過不了多久,上面一定會赦免了趙家。
以他們趙家的實力和底蘊,找個城池東山再起,根本不在話下。
屆時,他風光歸家,就是執掌趙家的時候!
姜果果掃了一眼趙陰,他眼中野心就像熊熊燃燒的原野,根本無需揣測,便能一眼看清。
深吸了口氣,姜果果暗自搖頭。
或許有些人真的無藥可救了。
想來也是,趙家全府上下那種做派,惡事做盡,能培養出趙陰這樣的後輩,不足為奇。
她揮揮手,不再想看到趙陰這張惡心的嘴臉,命花欣將人叉了出去。
趙陰離開之後,花欣立刻返回帳中,不解地看著姜果果。
姜果果輕笑一聲,意味深長道︰
「你覺得我真的會放過他?」
花欣一愣,隨後明白過來,立刻激動道︰
「有什麼需要屬下去辦的?」
姜果果微微勾唇,搖搖頭。
「不用,他既然敢用毒藥來害我,那我便還他這個人情。」
花欣一愣。
「主子您也對他下毒了?」什麼時候的事……
姜果果捻了捻手指,輕蔑一笑。
「他那點計量連我萬分之一都比不上,我所下之毒無色無味無形,沒人可以探查的出來。」
「記住,在這軍營之內,我們行事還需低調一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遇到想要害我們的,要麼讓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讓軍師他們處置,要麼,就悄悄動手,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前者還得非凡功夫,太麻煩,姜果果更喜歡悄悄動手。
花欣聞言便是冒出一身冷汗,自認要論狠,還得是主子。
不過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家主子心狠。
有些人就是犯賤,上趕著來求死。
他家主子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
若是這種事情上升到大將軍那邊,那趙陰死得可就不會這麼容易了。
軍中的紀律,絕容不得趙陰這樣的小人。
要是換做大將軍和世子殿下來,那趙陰在死前絕對會月兌層皮,痛不欲生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