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賢館。
面對眾人的冷嘲熱諷,胡非冷笑了一聲,伸了個懶腰。
「區區一首詩,怎麼可能難得住小爺?!小爺只是不喜歡像某些人一樣,讀了點書就自以為高人一等,裝聖賢出來教人做事,簡直貽笑大方!」
胡非一邊說著,一邊鄙夷的看著騰子騫,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口中的某些人,說的就是騰子騫。
听完胡非的話,騰子騫已經滿臉通紅。
「你休要在這里呈口舌之快,如果你真的能作詩,那就作一首讓大家評一評!」
騰子騫瞪著胡非,再次大聲說道。
「小爺作的詩,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評的?!我的詩,即便是李、杜在世,看了也會甘拜下風,自愧不如,何況你們!?」
胡非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哈哈哈,看到沒有,此子一看就是個胸無點墨的廢物,試問天下誰敢說自己的詩可以勝過詩仙、詩聖的詩?」
「如此大言不慚,恐怕只有酒後狂徒才敢如此大言不慚吧?!」
騰子騫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的說道,臉上充滿不屑,心中更加自信。
「簡直狂妄至極!胸無點墨居然敢如此不敬詩仙、詩聖之名!」
「有種你作一首出來,別只會靠嘴說!」
經過騰子騫這麼一說,在座的青年才俊們紛紛感到不服,指著胡非的鼻子說道。
李白、杜甫都是他們最敬重的詩人,地位崇高,怎麼可能容忍有人這麼狂妄。
坐在一旁的朱同也忍不住搖了搖頭,暗自嘆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滕公子好像也還沒作出一首吧?敢不敢比?」
胡非抬頭看向了騰子騫,笑著問道。
「怎麼比?!」
騰子騫瞪著胡非,大聲問道。
「誰要是輸了,從今往後都不可以再作詩。」
胡非看著騰子騫,淡淡的說道。
听了胡非的話,騰子騫一時間愣住,皺了皺眉頭,沒有言語。
「怎麼?怕了?」
胡非冷笑了一聲,淡淡的問道。
「滕公子,跟他比!」
「就是!輸的一定是他!」
「別怕!」
在座的眾人看著騰子騫,大聲鼓著勁。
「比就比!本少爺才不會怕你!」
騰子騫一听,立刻挺著胸膛說道。
這麼多人看著呢,他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怕了,如果認輸,今後還怎麼在京師城混。
「好,既然你們自取其辱,那小爺我便不會客氣,等死吧!」
「誰先來?」
胡非看著騰子騫,冷笑著問道。
「你你先來!」
騰子騫猶豫了一下,大聲說道,明顯已經沒有像剛才那樣有底氣。
「好。」
「對付你們這種草包,一首詩足以打敗你們所有人!」
「拿筆來!」
胡非點了點頭,冷笑了一聲,擼起了袖子。
「一首詩打敗所有人?!你痴人說夢呢吧?!」
「廢物果然是廢物,誰敢說一首詩能打敗所有人?!」
「滕公子別怕,他是在唬你!」
听了胡非的話,周圍傳來了一陣嘲笑聲。
可是坐在胡非旁邊的朱同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中升起了好奇,因為他發現胡非煞有介事的樣子並不像是在無的放矢。
冬雁听到胡非的話之後,已經將筆墨紙硯備好,放在了胡非面前的小桌上。
胡非拿起了筆,想都沒想,直接落筆寫下了第一個字。
「李」
看到這第一個字,坐在一旁的朱同就已經瞪大了雙眼。
「好字!」
胡非的字體,是朱同生平僅見!
緊接著,胡非繼續開始往下寫。
「李杜詩篇萬口傳」
胡非一邊寫,朱同一邊朗讀了出來,緊接著臉色大變。
听到這第一句詩,在座的眾人便全都變了臉色,紛紛從地上起身,慢慢湊了過來。
與此同時,有人已經將消息送到了文賢館外。
「啟稟太子殿下,胡公子已經做出了第一句!」
「李杜詩篇萬口傳!」
小吏快步沖出文賢館,來到了朱標的馬車前,拱手說道。
「李杜詩篇萬口傳?」
朱標坐在馬車中,默念著這句詩,不由得睜大了雙眼,滿是驚訝。
剛才已經有人出來稟告過他,說是胡非自稱要用一首詩將所有人比下去,更是揚言即便詩仙、詩聖在世,也比不過他。
如此狂悖之言,簡直世間僅有,可是現在听了這第一句,朱標的心中不禁一動。
但是轉念一想,這不是在夸李、杜二人的嗎?
不是要連這二人都要比下去嗎?怎麼開始稱頌了?
「再探!」
緊接著,朱標沖著車窗外喊了一聲。
那名小吏答應了一聲,快步返回文賢館。
文賢館。
胡非已經寫下了第二句。
「至今已覺不新鮮?!」
朱同一邊念著胡非寫下的第二句詩,一邊已經瞪大了雙眼。
第一句原本還在夸贊李杜二人,可是這第二句就已經開始不敬!
文賢館外。
「太子殿下,胡公子已經作出了第二句!」
「至今已覺不新鮮!」
小吏再報。
朱標臉色大變,眼神中閃動著激動之色。
文賢館內。
胡非繼續動筆,第三句已出!
「江山代有才人出!」
朱同已經站起了身,激動的來到了胡非的身邊,大聲朗讀著,臉上的驚訝之色已經無法掩飾。
圍在周圍的一眾青年才俊們早已愣在了原地,眼神中滿是不敢相信,甚至不願相信。
文賢館外。
「太子殿下,胡公子已經作出第三句!」
「江山代有才人出!」
听到小吏的稟告,朱標直接從車廂中快步走了出來,滿臉激動之色。
「好一個江山代有才人出!」
「殿下小心!」
看到朱標如此激動,站在馬車邊的肖琦急忙提醒道。
文賢館內。
胡非已經做出了第四句!
「各領風騷數百年!」
朱同念完了第四句,整個人顯得異常興奮,眼神中閃爍著求賢若渴的激動。
「好詩!好詩!」
朱同忍不住拍手叫好。
胡非撇著嘴角,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筆,緩緩站起了身。
一旁的裴杰和冬雁早已經傻眼了,他們從未在府中見過少爺寫過詩,平時除了看他畫圖,字都沒見寫幾個。
至于周圍圍觀的眾人,早已經愣在了原地,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此時再看騰子騫,僵硬的站在原地,已經面如死灰。
他無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胡非居然真的會作詩,而且一作就是這種擁有桀驁不馴,充滿蔑視天下文人之風的神作。
文賢館外。
「太子殿下,胡公子已經作完了最後一句!」
「各領風騷數百年!」
听了小吏的回稟,朱標激動的差點直接跳下了馬車,嚇壞了旁邊的肖琦。
可是緊接著朱標便收回了邁出去一半的腳,看了一眼文賢館的大門,臉上滿是激動地笑容。
「好詩!好詩!」
「有此一首,即便是李杜二人重生,恐怕也會甘拜下風!」
「有了這一首詩,京師從此無人再敢說他是草包!」
「胡非,你果然沒有讓本宮失望!」
朱標看著文賢館的門口,有些激動的說道。
「勝負已分,回宮吧。」
緊接著,朱標一甩衣袖,說了一句,高興的重新回到了車廂之中。
原本他是想來看看胡非能不能作出跟上次一樣境界的詩,因為他其實並沒有多大把握,可是現在已經完全被胡非征服,心中再無疑慮。
于是,馬車便調轉了方向,離開了文賢館。
而此時的文賢館內,震驚的一幕還在上演,因為比試還沒有結束,騰子騫還沒有作詩。
「滕公子,到你了。」
「我說我只用一首,但沒有說你也必須只出一首,你可以隨便幾首都行,只要能勝過我這一首,小爺我從此不再作詩。」
胡非看著愣在原地的騰子騫,淡淡的說道。
隨著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騰子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