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與狗斗嘴

皇宮。

華蓋殿。

隨著胡非將點心遞到面前,朱允炆明顯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

看得出來,他的確有些餓了。

「餓了就拿去吃吧。」

胡非笑了笑,示意著說道。

可是朱允炆卻不敢接,猶豫著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朱標。

「不用看你父王的臉色,你要想吃就吃,老師讓你吃你就可以吃。」

胡非笑了笑,認真的說道。

听了胡非的話,朱允炆緩緩伸出了手,接過了點心,刻意背對著朱標,開始吃了起來。

看到朱允炆吃的很香,一旁的朱權一臉羨慕,不停的舌忝著嘴唇。

「也給你一塊。」

胡非笑了笑,從盤里又拿起一塊,遞給了朱權。

朱權一陣欣喜,急忙接過,站在朱允炆的身邊一起吃了起來。

坐在不遠處的朱標早就看到了這一幕,不過也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制止。

「水果要不要?」

胡非指了指桌上的水果,看著朱允炆笑著問道。

朱允炆沒有說話,但卻忍不住點了點頭。

胡非沒有遲疑,又給朱允炆和朱權一人拿了一顆水果。

「多謝先生。」

朱允炆一邊吃著,一邊還不忘道謝。

「別總叫先生,現在又不是上課,年後我就要娶你姑姑了,到時候就是你的姑丈,來叫一聲姑丈來听听。」

胡非擺了擺手,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看著朱允炆說道。

「姑丈。」

朱允炆遲疑了一下,拱了拱手,恭敬的說道。

雖然他連姑丈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但是既然老師說了,他便下意識的選擇遵從。

听到這聲姑丈,胡非忍不住喜笑顏開,笑得合不攏嘴,直接把盛著水果和點心的盤子遞到了二人手里。

而看到這一幕的騰子騫早就已經呆立原地,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胡非。

周圍听到那聲「姑丈」的大臣們更是一陣搖頭,可是卻沒有人敢出言制止。

雖然按照關系上來說,這聲姑丈並沒有問題,可是皇家不比民間,有些稱呼是不能亂叫的,就像胡非剛才叫朱標那聲大舅哥一樣。

「要不要喝杯酒順一順啊?別噎著了。」

意猶未盡的胡非拎起了酒壺,在兩個孩子面前晃了晃,笑著問道。

听到胡非的話,兩個孩子看著酒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不知道是該答應還是拒絕。

而坐在胡非對面的騰子騫早就已經哭笑不得了。

「允炆,權兒!還不到這里來!?」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朱標的聲音。

看著兒子直接端著盤子吃了起來,朱標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在這座大殿之中,唯獨只有胡非可以不守規矩,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什麼德行,可是他不能讓兒子也跟著胡非學得這麼沒有規矩。

他突然有些後悔剛才答應胡非做自己兒子的老師了,因為一個混世魔王就已經夠他和整個朝廷頭疼了。

听到朱標的喊聲,朱允炆嚇了一跳,急忙將盤子放下,急急忙忙的回到了朱標的身邊。

朱權也不敢怠慢,隨後放下盤子,匆忙跟了過去。

胡非有些意猶未盡的看著兩個孩子離開,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有了興致。

朱標搖了搖頭,無奈的瞪了一眼胡非。

而胡非就好像假裝沒有看到一樣,避開了目光,又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不要臉,居然讓堂堂二皇孫稱你為姑丈,要是讓陛下知道了,一定饒不了你!」

正在這時,坐在胡非對面的騰子騫終于忍不住說道。

听到騰子騫的話,胡非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他正愁無所事事呢,就有人主動找茬給他找樂子。

「小爺我年後就要娶公主為妻了,到時候連你見了我都得乖乖行禮,你想叫小爺我姑丈小爺我還不答應呢。」

「噢,對了,滕尚書好像就你一個獨子,可惜了,不然小爺我倒是不介意再納個妾。」

胡非撇了撇嘴,看著騰子騫,一臉戲弄的說道。

「你」

「呸!」

听了胡非的話,騰子騫急得臉色憋成了通紅,忍不住沖著胡非啐了一口。

「你怎麼跟狗一樣隨地大小便啊?當這里是你家炕頭嗎?」

胡非皺了皺眉,不屑的說道。

「少呈口舌之快,你就是個跳梁小丑,別看你今晚出盡風頭,還不是坐在最末尾的位子上?得意個什麼勁兒?!」

騰子騫不服氣的貶損道。

「這就算出風頭嗎?小爺我的大招還沒放呢,好戲還在後頭,到時候你可別佩服的五體投地才好。」

胡非撇著嘴,不屑的說道。

「那你也是芝麻小官!要不是沖著你爹是胡相,這里的這些人誰願意搭理你?!」

騰子騫冷哼了一聲,嗤之以鼻的說道。

「那你呢?要不是仗著你爹,你連門都進不來,我能出風頭,你能嗎?連太子進來都要跟我打招呼,你看你從進來到現在,誰搭理過你?」

「恐怕連門外的小太監都不認識你是誰吧?」

胡非看著騰子騫,繼續不屑的說道。

「你」

騰子騫一听,徹底無言以對,氣得臉紅脖子粗。

「你什麼你,你要真有本事,那里還有一個空座,有種你去坐在那兒!」

緊接著,胡非指了指朱標對面的那個空位,挑釁著說道。

騰子騫遲疑了一下,順著胡非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緊接著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你知道那是誰的位子嗎就讓本少爺去坐?!有種你去坐啊!」

騰子騫收回了目光,不滿的瞪著胡非說道。

「這就慫了啊?」

胡非鄙夷的看著騰子騫,不屑的說道。

「說什麼呢,本少爺這是心存敬重,那是太史公宋濂的位子,我大明朝文臣之首,受百官擁戴,有種你去!」

騰子騫瞪著胡非,不服氣的說道。

听了騰子騫的話,胡非這才醒悟,原來那個位子是為宋濂留的。

「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胡非不再理會騰子騫,轉頭看著那個可以說高高在上的位子,喃喃自語著說道。

之前宋慎去洪賓樓的時候就已經告訴過他,稱宋濂會在年節之時回京向朱元璋請安,可是他早就忘了,剛才想了半天都沒有想起來這茬。

不過緊接著他就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心想這宋濂好大的架子,居然比胡惟庸和太子都來得晚,好像恨不得跟朱元璋一起前後腳來一樣。

想到這里,心中不由得對這個大明第一文臣產生了一絲反感。

「你剛才說什麼呢?」

騰子騫看著若有所思的胡非,遲疑著問道。

胡非剛才自言自語的那句話聲音很低,騰子騫並沒有听清,所以懷疑胡非又說了什麼不中听的話。

「沒事,罵你呢。」

胡非收回了思緒,看了一眼騰子騫,隨口應了一句,不屑的說道,然後便不再理會騰子騫,繼續低頭喝起了酒。

「粗鄙!與太史公相比,你就是一鄉野村夫!登不得大雅之堂!就算你負有詩神之名,在太史公面前,你什麼都不是!」

騰子騫咬著牙,狠狠地說道。

「宋濂跟你什麼關系?你這麼舌忝?他以前是不是叫王濂?住在你家隔壁?」

胡非撇了撇嘴,戲謔的看著騰子騫問道。

「什麼意思?」

騰子騫一臉茫然,遲疑著反問道。

「沒事,好男不與狗斗。」

胡非忍俊不禁的說了一句,不再理會。

听了胡非的回答,騰子騫愣了一下,緊接著露出了滿臉怒意,咬了咬牙,作勢就要起身沖到胡非面前理論,可是卻听到了父親的呵斥。

「干什麼呢?!閉嘴!你就不能少說幾句!?」

與騰子騫相鄰不遠的滕德懋瞪著兒子,壓低了聲音,不滿的厲聲說道。

「是他先出言不遜的,我只是替陛下教他規矩」

「住口!」

騰子騫還想解釋,可是話剛說了一半,就直接被滕德懋沉聲打斷。

緊接著,滕德懋一臉歉意的沖著胡非拱了拱手,算是替兒子向胡非賠禮道歉。

胡非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而看著胡非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騰子騫只能生著悶氣,無計可施。

「太史公到!」

然而就在這時,殿外再一次傳來了高昂的喊聲。

真是說曹操,曹操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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