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善在一旁看的脖子一涼,咽了咽口水。
她決定一件事。
往後即便與這廝有所分歧,甚至不再志同道合地作為盟友。
至少不該得罪了他。
更不能與之結仇。
要知道,這廝比她還狠。
折騰了大半夜,雖說還未見到錢,不過已經有了下落,再說這些私鹽也還在。
江善善不擔心顧淵會言而無信,因此,在對方提出派人送她回客棧時,她也很爽快地答應了。
至于他們要去做什麼,她也很聰明的沒有多問。
這一日,她的夢里花開錦繡。
待到她醒來時,顧淵等人也早已回來了。
似是一夜未歇,如玉的面上多了幾分疲倦,偏偏又是剛沐浴完的模樣。
微濕的長發隨意挽著,一身淡藍錦袍寬松舒適。
也多了些肆意隨性。
江善善不敢多看。
見著下頭人送來吃食,便厚著臉皮留下了。
「咳,怎麼樣?東西追到了嗎?」
「食不言寢不語!」
「哦……」
她只得端起碗恨恨扒飯。
一頓飯用完,下人收拾了出去。又奉上茶水。
顧淵慢悠悠地吃了茶,才開口︰「你要的,過幾日我會命人送給你。」
江善善看著他,道︰「你還有旁的事要做?」
顧淵頷首,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是黃昏,「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去。」
「那你呢?做什麼,可有危險?」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詢問起了,雖說不該打听。
听了她的話,顧淵眸底微蕩,只道︰「不會有危險,有些事需要收拾干淨。」
江善善松了口氣。
這就好,不然她的錢豈不是要飛了,到時候她到哪兒要去?
看著顧淵好似心情不錯的樣子,她也心頭微松,笑了起來。
黃昏的斜陽就這麼照在兩人之間,將對面的人染上層金紗。
那微笑的模樣帶了絲莫名的甜意,眼眸中,全是他的倒影。
亦如當初一般。
又說了些話,見著顧淵略微困倦,江善善也不再打攪,起身告辭。
臨出門前,她踏出一只腳,微微轉頭,朝他略微松開的胸口睨了眼,「顧三公子,有沒有人說過,你身材真好?」
說完,她立即消失在門邊。
顧淵從愣神中回過味兒,低頭慢悠悠地將衣襟理好。
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小色貓~」
至于為何說是色貓,那頭一回見便扒著牆頭偷窺他的模樣,可不就跟個野貓一般。
……
翌日,江善善睡得多了,起的也早。
知道自己今兒個要回去,想了想還是將手腕上的暗器取了下來。
原本就做了這兩個,一個給了自己弟弟,這個還是這回顧淵帶來的。
現下他要去辦別的事,難保不會遇到危險,還是留給他比較好。
至于她自己,自保的法子還是有的。
是以,當她拿著暗器遞給他的時候,顧淵卻是拒了。
「我已吩咐人加急趕造了一批,這個你自個兒收好!」
「啊?」
江善善該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麼?
也是,這麼好用的東西,他不多打造些才怪。
嘖,早知道當初就談個價錢了。
虧了!
既然人家不需要,江善善也沒勉強,又戴了回去。
分別在即,她跟著護送她的一名護衛上了馬車,隨後朝著還立在窗口身影看了眼。
微微抿唇。
沒多說什麼,她放下窗簾。
顧淵眼中,江善善那張隱入車內的臉也在遠去。
阿武跟在他身後,想說什麼,又不敢再說。
等他終于收回目光,才開口道︰「公子,可以啟程了,京都那邊七殿下也已安排妥當,等江家察覺到不對,至少還得一段時日。」
沒錯,他們此次的目的並非只是這一個私鹽行運點,另外兩個也不打算放過。
對于已經掌握了他們的暗號的顧淵一行人,想要在短時日內瞞過江家以及六王爺的人,還是能做到的。
江善善也不知自己這回透露的消息竟會讓得未來的江家大動干戈。
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後悔。
江家如何與她何干,若是有機會,她還要補幾刀呢!
回到原先的鎮子上,再見到自家弟弟幾人,江善善只覺得心安。
笑眯眯地看著圍在自己身邊幾人,她道︰「都沒事,我就是去跑跑,給人帶帶路罷了,這不都好好地回來了。」
「明明說好三五日就回,這下都快十日了,也不說清楚去干嘛!」
桃紅噘著嘴道。
江善善將從城里買來的一些零嘴兒扔給她,哄道︰「這不是不便多說嘛!你們也知道,那是顧三公子,人家辦事可是領了聖諭的。」
行吧!
眾人也就沒了異議。
「五姐一路累了吧!還是先梳洗下,歇會兒再說。」
「嗯,還是明修貼心。」
江善善拍拍他的肩,少年羞赧地撓撓頭,突地,背脊一涼,他迷迷糊糊地朝明軒看去。
後者收回目光,抿緊了唇。
沒關心他們其中的小道道,江善善的確累了,不過看了眼還留在此處的護衛,她道︰「我已經到了,你可以回去復命了,多謝!」
「公子吩咐過,讓小的將您送回府,往後有任何事也可盡管吩咐。」
「哦?」
江善善求之不得,她可是早就眼饞顧淵的這些護衛還是暗衛的了。
「那就勞煩你了。」她笑道。
護衛不敢看她,只低垂著眼簾,「不敢當,姑娘準備何時啟程?小的去準備。」
「不急,明日下午吧!」
正好天黑前能到下一個鎮子,慢慢回京。
護衛得了令下去,也不知要準備什麼,總之江善善沒再管。
倒是江明軒看著離去的護衛,眼中若有所思。
一般公卿世家之中豢養的暗衛和隨護是不會輕易與人的,更別說還是靖國公服出來的人。
他見著自家姐姐打發走明修和桃紅,便坐了下來。
「阿姐,你和……顧三公子究竟怎麼回事兒?」
江善善听他提起顧淵,腦中下意識地浮現金主兩個字。
「咳咳,什麼怎麼回事兒?」
「阿姐,他沒欺負你吧?」
「想什麼呢!」江善善敲了敲他的腦袋,「我不過是幫了他一個大忙,甚至還分到了部分錢財罷了。」
她想著,她對顧淵來說,姑且算是個得用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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