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環境惡化,這里有點本事的人都跑了。畢竟誰也不願意住在一個充滿危險,一到夜幕降臨時,窗外就警笛、槍炮聲大作的城市只有我這樣,沒本事的老家伙,才會留在這」
老白大叔憂傷地嘆了口氣,再次沖卡特伸出右手。
或許對此時的他來說,一根美味的高檔香煙,就是他此時的幸福吧
面對這種能給自己答疑解惑的人,卡特也不吝嗇,直接伸出手,拉過對方的手掌,一巴掌將整包煙都拍在對方的掌心里。
消息也是有價的!一個包煙,換一個似乎在其余人口里,都有些避諱的,難以得到的信息,卡特覺得很值!
「謝了小子!」
滿意于卡特的「上道」,老白續上一根後,繼續訴說著那段故事︰
「你覺得你們學校的教授們,是有本事的人嗎?」
「當然是啊,所以他們要搬離這里這個我知道,我听同學們說過,說好多教授其實都不住在紐黑文。而是住在附近,甚至紐約、波士頓」
「沒錯,耶魯的教授們離開了這里。他們的逃離,直接讓這一片,你看這周圍的商鋪,發現沒有?它們的周圍都散發著一股腐朽的味道我敢保證,它們的年紀比你還大!那邊那一家,嘿,那比我年紀都大!」
老白笑著拍拍卡特的肩膀,並伸手指了指周圍的一些商鋪。
「我記得我小時候,那里是一家賣糖的店,很大的糖食品店;後來轉了一部分店面給一個賣面粉的,然後是賣牛女乃,賣簡餐反正來來回回,一直到近幾年才算有些好轉。耶魯教授們的搬離,連帶著他們的家屬他們可是紐黑文最具消費能力的一波人啊!」
「他們一走,這附近生意直線下跌。尤其是房價,堪稱跳樓!這市中心區域的房子,一度出現過跌價都賣不出去的情況。這一圈老板們都倒了血霉,留下吧,商品沒人買;想走吧,租來的或是買來的店鋪也賣不掉。多少人當初在這里傾家蕩產」
「瞧!市政府就在這,他們活不下去了,自然會來市政府這里找市政府的麻煩。其實哪怕他們不找,隨著稅收降低,市政府這邊也著急,于是,當時的市長去找了你們校長,去談這個問題。」
「然後呢?稍等一下,我去搬兩個座位來」
匆匆跑回工地上,搬來兩個大石塊,卡特也不嫌髒。一坐下後,繼續興致勃勃地听故事
「還能有什麼然後啊?教授們出走,你覺得耶魯的招生工作還能順利嗎?和現在不一樣,當時許多人走了就是真走了」
《天阿降臨》
「我的一個老朋友,在耶魯教西班牙文的德魯斯‧維索茨基教授。62年的時候就舉家搬去了懷俄明,工作都換了,壓根不在這附近呆了。一晃二十年就快過去了,也不知道那老家伙現在死了沒當初他下班後就喜歡在這公園里和我們這些閑散人下下棋」
「這些人一走啊,耶魯大學的招生也同比開始了下跌。听說就是里面的人,研究不出新東西了,然後其他地方的學生就不願意來,感覺來了學不到東西。我記得當年的校長是西摩先生,看著學校里越來越少的學生和老師,他這火氣正大呢!」
「這時候紐黑文市政府跑過去,指責耶魯留不住教授們,希望你們耶魯趕緊想辦法整頓,整改這不是火上澆油?西摩先生直接大罵紐黑文市政府,說是因為紐黑文市政府的不作為,才導致了耶魯教授的外流。他不去找市政府的麻煩就已經很忍耐了,哪里輪的到市政府這邊怪罪耶魯管理不當?!」
「這的確不能怪西摩先生,治安問題也不是我們耶魯大學能解決的啊!教授們也不是因為學術打壓或者什麼的,才離開這里」
卡特點點頭,同為耶魯人,這代入感立馬就來了。
換自己是當時的耶魯校長,估計也得氣個半死這紐黑文市政府,明顯在甩鍋啊!
把群眾的不滿情緒轉嫁到耶魯身上,說是因為耶魯沒管好自己的人,導致客戶全跑了。你們沒生意做,不能來找我們,得去找耶魯
這事吧
發生在政客們身上,卡特絲毫不覺得意外。
「可不是嘛,站在我們現在的角度來看,導致那個局面出現的原因真不在耶魯身上。但當時,急眼了的群眾們,哪里管這個啊!他們只想要一個解決問題,一個能讓他們重新吃飽飯的方法!沒有這個方法也行,有個出氣筒也可以。耶魯,自然就成了最佳的對象」
「不光是這個,同期還有好幾件事,好幾種情況,糾纏在一起。比如南邊馬丁路德金的黑人平權運動,還有南方一些新海港城市的興起」
「世界大戰結束,運往歐洲的武器裝備逐漸換成了各種各樣的民用設備。我們東北工業帶這里的許多工廠,訂單都出現了減少。畢竟戰爭期間,我們這一塊,就是歐洲部隊的軍工生產基地嘛。當戰爭過去,這些工廠自然會不復往日的盛況。南邊的薩凡納港還有那什麼克港等等一系列新港口的開闢,這兩者共同的作用,直接導致新的失業又來了,然後治安更亂,周而復始」
「尤其是被那個叫馬丁的狗東西弄出來的黑人運動,更是讓那群婊子養的民主黨政客們跟嗅到了翔的狗一樣,到處拿著種族歧視做文章。工廠、碼頭,拒絕黑人無理的加薪要求,ok,你這是種族歧視!黑人犯桉,警察去抓人,但凡過程中,動作幅度大一點,ok,你們暴力執法!你們區別對待!」
「他們因此獲得了黑人群體的大量選票,但結果呢?結果就是警察隊伍也被傷透了心。他們冒著生命危險阻止犯罪,好不容易抓回來一個人。結果市檢察官直接以種族懷榮政策為借口,或者什麼監獄關不下,要尊重人權,要以教育為主、懲戒為輔等各種各樣的說法,直接來了個輕罪不起訴」
「你想想那副畫面,你想想假如你是警察。好不容易逮回來一個罪犯,結果你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呢,他就大搖大擺地從拘留室走了出來,還對你吐了口煙︰‘嘿,老兄,我走了!不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