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瀧芸樺飲酒,喝過頭了,喝著喝著還有些斷片。
隱隱約約的記得瀧芸樺跳完舞和我談了一些事情,我好似回答,又好似沒有回答……當時飄飄忽忽,真是模糊。
一早頭疼的厲害,走路有些飄,也不知何時我竟然穿上了瀧芸樺的衣服。
嚇得我一下子精神了!
「師傅!師傅!這是!」我全然不顧形象跑過去見瀧芸樺。
瀧芸樺倒是穿著我的衣服,一眼看過去飄飄仙女(掛掉魔女)竟成了一偏偏公子。不過樣子就是太過妖孽了。
「徒兒醒了?」瀧芸樺竟然自己給自己倒茶喝?(平常都是我倒……)見我一來便微微一笑。
「師傅這是……」我本意要抱怨我同師傅換衣服穿的事。
「噗!」
徠阿也看到了我,我也頭一回看見這龍吐了水……
一時有些尷尬。
「這又是玩笑嗎?你們這是在笑話我?」
「不不不,本龍一看你穿這衣服竟然覺得挺合適……」徠阿說的實話。
還合適?!
「可了惜了,若徒兒是女子。我定然是喜愛的很的~」瀧芸樺又慵慵懶懶開口道。
還可了惜了……你這就是不喜歡我唄……
「師傅!」我定了定神,「把衣服還我!」
「不要~為師喜歡徒兒的衣服嘛!」開始了,又開始撒嬌了。
「呀~徒兒你拉疼為師了~」
我這次我不會再屈服了!女裝是不可能的!
我便伸手自己去奪。
「可能的!徒兒穿為師的衣服很好看哦~」瀧芸樺又沖著我撒嬌,「就讓為師再穿一會兒嘛~」
好看?有多好看?
我這麼想著,瀧芸樺一動手指,一下變出一面鏡子來。
原來這個世界有鏡子啊……
「這是為師100年前在一個異邦商人那里買的,那商人要了為師100兩呢。」
這麼黑?商人?我怎麼想都是那個欠揍的商人……
瀧芸樺推著我,「徒兒不好好看看嗎?」
我便站到了鏡子前面。
嗯……還行……臉倒是和這衣服挺配…我本來就很瘦,穿上師傅的衣服頂多顯得壯實了些,隨後我一看我的兩條腿……
你們就是在忽悠我!!
我一時生氣的回頭,只見那一人一龍已經消失了。
剛剛他們坐的地方放著我的衣服。
我也只好回去換好了再出來。但奇了怪了,瀧芸樺和徠阿都去那了?
我尋了這一龍一人有些時候。
隨後我听見淅淅索索的聲音,「嚓!!」的一聲,我手上傳來疼痛……
「小叉……幾日不見…其實我一點不想你……見面不用這麼熱情的咬我吧……」
奇了怪了,這死長蟲咬著我不撒嘴了!餓壞你了?
「雲其深!上來!」是徠阿的聲音,隨即小叉松了口,我被咬的牙印也很快的消失。
我一時有些納悶,但還是先處理徠阿找我的事。
我帶著小叉來到了天池上。
只見徠阿恢復了之前巨大的樣子。
「怎麼了這是?」我環顧四周沒看見瀧芸樺的身影。
「雲其深,站到我尾巴那里。」徠阿變大後聲音一下子渾厚了不少。
我听從它的站到了它尾巴前面。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徠阿搭理我。
「到底什麼事?我就這樣站著?」我抬頭望著徠阿的頭,確實是一頭英俊的龍,自戀也是有根本的……
「就是現在!」瀧芸樺的聲音不知哪里傳來。
我只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甩進了迷霧之中。
拿尾巴抽我是不是有點過分?怎麼感覺我像是被掃地出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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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迷霧根本看不見哪里是地面,只知道我摔進了一個人的懷里。我竟然十分的安心。
抬頭一看……是歹……
我下意識想猛的推開他,可我的身體卻被他先一步抱緊。
「其深,你終于回來了。」他的語氣很是著急,緊緊的摟住我怕我消失一般。
我噌的想起瀧芸樺之前開的玩笑,臉不由得發燙。
歹抱了我有一會兒,隨後便放開了,開始端詳我的臉。
「瘦了……」他緩緩道。
他果然是把我當豬,老子在里面好著呢,老子瘦老子樂意!
我沒有理他,有些緊張的環顧了四周,將頭別過去不去看他。
雲霧逐漸散去,我們便回到了仙藥宗門前。
此時歹的雙手拉著我的雙手,我並沒有抵抗的甩開。
大概是覓子信的觀測之術,知道我回來了。
段溪無是第一個沖出來的,他朝我飛快的跑來,明明快跑到我面前了,一個轉身他就又離開了。
理由,「哎呀,師兄我突然肚子痛,去個茅房……」
真牽強……
二師兄蔣清也在往我這邊趕,掉頭的段溪無拉著沖過來的蔣清說到,「師兄,陪著我去趟茅房吧……」
蔣清便被段溪無拉走了。
只剩下一個呆呆在山門望著我和歹的大師兄仇山……
嗯……
我瞬間明白,他們又這樣避我遠之,全都是因為我身邊的這個歹。
我再一看我倆拉著的手,一時更加尷尬……
「七師叔……我想我先回房整理一下……」我甩開歹,直沖我房走去。
歹也並沒有攔我,任由我離開。
回到屋里,段溪無便爬窗進來了。
「師兄?請從正門進!」我看著這二貨滑稽的翻了進來。
「師弟!你可想死我了!怎麼樣?帶回師尊說的聖物沒有?」段溪無開始問個不听。
聖物,人家瀧芸樺都說沒有了。況且我現在認為師尊是個渣男,更不想去接觸他。但不接觸就回不了家……唉,苦惱。
「聖物是這個金鐲嗎?」段溪無突然開口道。
我一時嚇了一跳,難道我換衣服的時候忘記把金鐲給摘了?
一看手腕上果真除了銀鏈就是那個翡翠金鐲。
我一時也不知怎麼回答。
「小師弟?」三師兄顧愁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回來了~雖然我現在也應該去看看你,不過我有些抽不開身,師傅讓我給你托句話。他讓你去凌藥閣找他。」說完我便看見一個人影消失在了我屋外。
「三師兄什麼事這麼急?」我問段溪無。
「還能什麼事,陳月落唄!小師弟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道宗門出了大事!」段溪無又開始了浮夸講解,「有魔獸出沒在山里,又有魔人襲擊。殺死了一名仙劍宗弟子,還將陳月落打成了重傷。不過這次三師兄去似乎不是為了給他陳月落換藥,倒像是去教訓他。我上午就听說萬一又惹事了,和陳月落打了一場,兩人傷勢都沒恢復就又打了一場。」
確實萬一和陳月落在雲家宴會上表現得就是關系不好的樣子。
「為了什麼兩個人帶傷互毆?」我月兌口說道。
「互毆?這個詞用的妙,我要記下來!」
……師兄……矜持點……不然遲早會被揍的……
段溪無喝了一口我桌上的茶,「听說當時,萬一嘲諷咱們三師兄像個女人,雖然這是事實,但人家陳月落不愛听啊。陳月落就回懟萬一,說萬一上面有十一個哥哥,他家老子想生個女兒請教了眾仙門,鄉親們也都為他老子出主意,可結果萬事俱備,一不小心,就生出了個萬一。其實萬一他家姓史,不過他不喜歡別人連名帶姓叫他,仙劍宗的也都叫他萬一。」
「我覺得他倆關系一直就不太好……之前在雲家也是。」我又給段溪無將水滿上,心想著這給人倒茶都快成條件反射了。
「說的就是,人家萬一沒出生的時候陳月落的娘約著萬一他娘給他倆定了個女圭女圭親!哈哈哈哈哈哈!結果!哈哈哈哈哈哈!」說著說著段溪無大笑了起來。
我算是知道這兩個男人關系不好的原因了。
我無暇與段溪無閑聊,便去找覓子信。
我走到覓子信房門之前見到了歹。
「……」我沒什麼話說,轉頭進了覓子信的屋子。
覓子信見到我面露欣喜,溫柔的緩緩出聲,「回來了,你無事就好。為師有樣東西給你……」說著覓子信取出一個匣子,他緩緩打開匣子。里面裝著一顆綠色的水滴般的小翠玉。
「這是……」我疑問這是要給我禮物,但這玉給我的感覺又很熟悉。
覓子信招呼我坐下,我坐在他面前。覓子信嘆了一小口氣,將翠玉取了出來,「其深,將頭伸過來……」
我听從他的指示緩緩低頭將頭伸了過去。
怎的這麼像個加冕儀式?
我這麼想著,就感覺覓子信將那塊翠玉帶到了我的頭上。
等他說了句好了,我才正起身。
「其深,這塊玉其實就是你二叔給你的那塊兒,因為一些事它碎開了,為師將碎片加以煉化,也就成了這樣,雖然保住了大部分力量,卻不如之前紫玉之時能很好的控制你體內的黑氣了……」
原來覓子信都知道,這麼說二叔也知道我體內有黑氣……
「那也不至于帶在頭上……」
我抗議,怪娘氣的……
「此處為天靈,玉帶在這兒,對其深你有好處……」覓子信將匣子收了起來,緩緩道。
我也無力反駁,但就是好奇這玉怎的碎的,明明是那個仙劍宗的弟子將它搶走了。
「師傅……這玉怎麼碎的?」我看向覓子信,覓子信愣了一會兒。
「我弄碎的。」歹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知道歹他一直站在門口,可我就是不想理他,一听他這麼說,我就有些生氣。
我看著覓子信,他也點了點頭。
「師傅如果沒有其他事,我想先回房歇一會兒……」我想找借口離開他們,不知為何听覓子信說這紫玉碎了,我的心中竟然有一絲傷心?難道是雲其深的記憶造成的?不管了!亂死了!
沒等覓子信回復,我便起身撞開歹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現在沒了紫玉,不知如今頭上這個能不能控制住我的黑氣。解開封印後,也許我就會死吧……真是!這個歹真是總給我搗亂。
本來思緒就夠亂了,我的面前又被擋上了一個我現在最不想見的身影。
「紫玉的事,我同你道歉……」歹攔住我說。
「有用嗎?你道歉紫玉就能回來嗎?」我想推開他接著走,可我仍舊推不動,「讓開!」
「你先听我道歉!」歹已經沒了當初的玩笑臉,一臉的認真。
憑什麼?老子干什麼听你道歉?我就趁著這樣理你遠遠的!我沒有看歹的臉。
歹也有些不耐煩,「總之你先看著我好嗎?听我說!」
我便不好氣的瞪向他,這一瞪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又看見他眼下的邪紅,想起了瀧芸樺那天的玩笑。
一時緊張的又把頭別開,不去看歹了。
我將手心朝外伸出一只手對著他。
「還給我!把卷軸還給我!」我仍舊沒看他。
就感覺到有什麼放到了我的手上,這感覺……瀧音……
我握起瀧音,既然推不開他,我就繞過去。
我正要繞過去,歹又攔上我。
「你真的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責怪我弄壞你的玉佩也不是不可以……」
只听歹這麼說。
我笑了笑,「師佷不敢,師佷就是有著天大的膽子也不會責怪七師叔你。」
如果那一天他想起來我這麼責怪過他,肯定會報復的。
「師佷……」歹頓了頓,「那師佷不正眼看師長是不是有點不尊重?」
我能听出來歹口氣中有種失望?你欠罵嗎?失望個啥?
我只好忍了忍,定了定神,正眼看了一次歹。
我也是第一次從這個慵懶愛開玩笑的人身上看見愁容。
又好像幾天幾夜沒合眼,不會是整我吧……
不過確實比之前面容憔悴了不少。
細看他眼下的邪紅,也隨著暗淡了不少。
我有禮的行禮,「那師佷就先離開了……」
「其深……是在生我的氣?為何我見你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歹看著我的臉,我又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直看我,便又別過頭。
也沒回答他,而歹確實一定要等我回答,抓住了我握著瀧音的手的手腕。
我們就這樣交錯的站姿,僵持了有一會兒。
我理了理思緒,吸口氣。
「師佷沒有生七師叔的氣。師佷告退了!」
甩開歹的手,又或者是他先松的手。
我只覺得甩開他的手異常容易。
甩開後,我便徑直回去了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