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靈府空間還有許多疑問,但听到‘時間不多’幾個字,彭淼還是心里抽了一下。
她以為,父親的神識,會陪伴她成長。
看出女兒失落,彭壂擇伸手模了模女兒的頭,笑道︰「等爹辦完事,咱們一家人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爹……」
「先修仙,其他的別問。」
彭壂擇打斷了女兒,他知道女兒要問什麼。
只是,他現在要處理的事,她沒必要知道。
彭淼不再多問,從儲物袋里取出兩卷法訣。
「這卷《水域曠卷》是你娘祖族的傳承至寶,水族許多至強的法訣,都是觀了《水域曠卷》才創造出來的。」彭壂擇指著其中一卷道。
他說罷,目光落在另一卷上,「這是《無窮劍訣》,此劍訣是依托《水域曠卷》而創,曾無敵于萬界。後來,創造此劍訣的水族老祖證道失敗,隕落于煌煌天劫之下。此劍訣的後半部分也失傳了。」
彭淼听得津津有味,無比專注。
「女兒,你先觀《水域曠卷》,再修《無窮劍訣》,順序切莫錯了。爹交給你一個任務,觀《水域曠卷》後,自創一門法訣。不論法訣威力如何,都要自創一門。如此,你對水系法術的理解,才能更加透徹。」
「是。」彭淼點頭,「爹爹,那我現在開始修煉?」
「嗯。」彭壂擇點頭。
彭淼就地盤腿坐下,打開《水域曠卷》。
卷軸打開的瞬間,一股水浪撲來,淋了彭淼個透心涼。
她緊忙施法想要將水烘干,可奇異的事發生了。
那水竟然無法烘干!
「先看。」彭壂擇道。
彭淼無奈,只得觀閱內容。
小小的書卷,打開,足有數百米長。卷上,有古老的圖畫,繁復的符文,以及晦澀難懂的文字。
並且,卷上的所有文字和畫面,都是霧蒙蒙的。無數水汽縈繞其上,根本看不出卷上的內容。
只能依稀看到些輪廓,知道哪些是畫,哪些是字。
「這是水之本源,用神念去感知。」彭壂擇在旁側輕聲提醒。
彭淼閉上眼楮,像引氣入體時,用意念感知靈氣那般,去感知身邊的水。
她身上濕漉漉的,水冰冰涼涼,似與尋常的水沒甚區別。
可,當她閉上眼楮,卻看到密密麻麻的水靈氣,從水中飛散出來。
那些水靈氣圍繞著她,如同調皮的小孩子般,挑釁著。
她嘗試著將那些水靈氣吸收到體內,那些水靈氣卻變成了火靈氣。火靈氣入體,經脈瞬間出現灼傷感,痛得她倒吸了口涼氣。
彭壂擇看到女兒痛苦的擰眉,他的心也跟著抽了一下。
想要打斷,但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痛苦讓彭淼停止了吸收靈氣。
然而,那些靈氣像是故意調戲她一般,又變成了水靈氣。
「水,無所不居,集于天地,藏于萬物,產于金石……集于諸生,集于草木。」
彭壂擇的聲音緩緩傳來,溫和而又似雷霆,落在彭淼心間,讓她瞬間豁然開朗。
「真水至任,淖弱以清,洗人之惡……」
「真水至精,視黑而白……
陸陸續續的聲音入耳,彭淼感知到,周圍的水靈氣又有了變化,如同熊熊燃燒的大火,正朝她經脈涌去。
這一次,她身心放松,任憑那些火靈氣涌入她的身體。
「萬物之本源也,諸生之宗室也……」彭淼輕聲呢喃。
話音落下,涌入她體內的火靈氣一瞬間,化作濃郁的水靈氣,滋養著她的經絡。
在她體內游走周天,最後回落丹田,化作靈力。
「淼淼,你再施法試試。」彭壂擇含笑道。
彭淼睜開眼楮,施了個烘干衣裳的小法術
身上的水,一瞬間便被烘干了。
「爹,這是什麼道理?」彭淼問。
「這卷《水域曠卷》可助你參悟水之本源。只有參悟水之本源,才能做到真正的御水。你方才參悟了一些淺顯的本源之意,故而能將那水烘干。」
彭壂擇對女兒的悟性很滿意,臉上掛著燦爛笑容,和對女兒未來的無限憧憬,「女兒,你現在再觀閱《水域曠卷》試試。」
彭淼點點頭,目光落在展開的《水域曠卷》上。
這一次,霧氣退去了些,露出幾句晦澀難懂的話,和一副先民求水的圖。
其余的,仍舊在霧蒙蒙里,看不真切。
「好了,淼淼,已過去三四日,你祖母很擔心你。」彭壂擇道。
彭淼大驚,「過去三四日了?」
「是,這靈府空間,是妖族一名大能所留,他身前修為在神通境。故而,這靈府空間內的時間,與外界是一致的。」彭壂擇解釋。
「妖族?」彭淼有些迷糊。
「妖族與人族不同,人族用儲物袋,妖族可以在肉身中開闢空間。修為越高的妖族,開闢出來的空間越大。你現在所用的這個,便是妖族肉身開闢出來的,不算什麼稀罕物。」
彭淼︰「……」
這還不稀罕?
她在炎林大陸待了五百多年,都沒听過的至寶!爹爹卻說,不稀罕?
「好了,爹的神識要消散了。女兒啊,好好修煉。空間里給你留了拜師禮,不必擔心所拜師父覬覦爹爹留給你的東西。」
說話間,彭壂擇的虛影,很快便消散于無形了。
「爹……」彭淼沖著虛影消散的地方磕了個頭,「女兒,知道了。」
「好好修煉。」
最後的聲音傳來,彭壂擇的氣息,徹底消散于空間內。
彭淼從空間里出來時,陳錦遐在石室內,已等了幾個日夜,整個人憔悴不堪。
見到孫女突然出現,她的眼淚,一下子便涌出了。
「淼淼,你可算是回來了。」她聲淚俱下,緊緊的將孫女抱入懷中,「我回來找不到你,幸好你爹給我傳音,說你在修煉,我這才安心些。」
「可看不到你人,祖母還是擔心。」
彭淼心里暖暖的,有些自責,應該提前與祖母說清楚的。
「祖母,別擔心,孫女只是去爹爹留下來的秘境里修煉了。以後孫女去修煉,一定跟您說。」
「無事便好,也不用事事都與祖母說。你第一次離開祖母這麼久,祖母才這樣擔心。」陳錦遐擦著眼淚道。
她不想用自己的關心,綁住孫女的自由。這一次之所以寢食難安,的確是因為第一次離開孫女那麼久。
「嗯。」彭淼重重點頭,「家里的事,處理得如何了?」
「證據都是真的,官府那邊查驗過了。昨日,人都走光了。」陳錦遐語氣淡淡道,「對了,宗家公子昨日傍晚還來找過你,說是明日要帶你一起去付家。」
「淼淼,你去付家作甚?」
付家可一直與彭家不對付,陳錦遐有預感,肯定是跟她兒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