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顧初念吃的是格外香,因為馬上就可以洗掉自己的冤屈了,想想就開心。
多虧了雲哥哥呢,要不是他,大概是不能發現昭華宮的秘密了。
顧初念坐在廳中的椅子上,晃著兩只腳丫,糯糯的說道︰「爹爹,我已經找到給十皇兄下毒的真正凶手了。」
顧辰淵眸色漸暗,一道暗芒一閃而逝。
「真正凶手?」
小家伙使勁的點了點頭,肉嘟嘟的臉蛋兒上都是認真的神情。
「對,給十皇兄下毒的人就是怡娘娘自己。」
整個大廳瞬間沒有了一點動靜,就連顧辰淵也是滿眼疑惑的看著顧初念。
「念念,怡貴妃可是你皇兄的生母,他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生活。」
別說顧辰淵,就是在場的所有奴僕也沒有一人願意相信三歲孩童的話。
畢竟這天下就沒有母親毒害自己親生骨肉的事情。
顧辰淵嘴角勾笑,對著下面的小家伙揮了揮手,「念念不急,父皇很快就會帶你出去的。」
顧初念自然是听出了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質疑她為了可以出去,信口胡說的。
她委屈巴巴的眨巴著眼楮,小嘴巴撅的高高,「爹爹不信我,爹爹又騙我。」
一邊說著,顧初念的眼楮一邊開始變得潮濕,她低著頭,扣著兩根小手指,模樣看上去可憐的讓人心疼。
顧辰淵哪受得了女兒這個樣子,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小家伙的身邊。
他大袖一揮,將地上的顧初念抱進了懷中。
「父皇信念念,那你說,需要父皇怎麼做。」
顧初念雙手摟著顧辰淵脖子,軟糯的女乃聲在耳邊響起,「爹爹,你可以將怡娘娘叫過來嗎,念念自有辦法。」
若是怡娘娘發現了衣服不見,可能會有所懷疑,要是把埋著的海風藤挖走那就不好找了。
顧辰淵輕輕拍打著小家伙的後背,眼中盡是柔情,「好,父皇這就傳怡貴妃過來。」
「春海,去傳。」
春海一愣,但還是低著頭走出了靜安堂。
這種事情怕也就是小公主說,要是換了旁人,估計早就被拉出去砍了。
母親謀害親兒,何況還是皇子,誰會相信。
昭華宮內
一眾妃嬪正集聚在怡貴妃的身邊,你一聲我一聲的不停的夸贊。
「貴妃娘娘的發釵真的是美輪美奐,我等見都沒有見過呢。」
「是啊,如今娘娘可是咱們陛下心尖上的人,又有太後的寵愛,東西自然都是最好的。」
「听說陛下為了娘娘可是連一直寵愛的十一公主都給關了緊閉呢。」
听著幾個妃嬪的話,怡貴妃的頭抬得更高,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
「諸位都是姐妹,到時我定會在陛下的面前給姐妹們美言幾句,咱們好雨露均沾。」
不就是個公主嗎,等她重新得到了恩寵,再生一個便是。
一听這話,妃嬪們立刻來了精神,紛紛將準備的禮品全都呈了上來。
「說到底,陛下也只是一時的新鮮,公主哪里比的上咱們的十皇子啊,那將來說不定是繼承大統之人。」
怡貴妃心里已經樂開了花,仿佛又回到了當初懷孕時的風光。
但面上還是假裝生氣的怒喝了一聲︰「休得滿嘴胡言。」
屋中沒了聲響,不一會的功夫,不知是誰又率先發出了聲音,「娘娘果真是賢良淑德,如今這麼風光也要恪守宮規,當真是我等的表率啊。」
頓時,一聲聲的贊嘆響起,盡數飄進了怡貴妃的耳朵中。
她仿佛已經看見了那高高在上的後位,沒了那個礙眼的公主,再加上她母族與太後的勢力,後位一定會是她的。
「貴妃娘娘,陛下有請。」
門外春海尖利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屋中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娘娘,定是陛下心疼十皇子與您,要賞些個什麼東西呢。」
「說不定一會回來,我等就要行叩拜大禮了。」
怡貴妃昂首挺胸的站了起來,整理了上的衣衫,得意的走了出去。
「你等且在此吃些茶水,等本宮回來再聚。」
她的心里早就已經抑制不住的興奮,但仍然盡量保持著端莊大氣。
定是姑母心疼她,在陛下那要了恩賜,終于算是熬出頭了。
……
顧初念正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吃著手中的糕點。
遠遠的就听見大門處傳來了動靜。
只見怡貴妃一身雍容的華服,仰著頭緩步走了進來。
小家伙歪著腦瓜細細的看著她身上的衣服,發現和她帶回來的那身顏色款式都大致相同。
看來怡娘娘很是喜歡明黃色的衣服呢,這麼說她肯定是沒有發現丟了一件,這就好辦遼。
怡貴妃越走越近,顧初念手心中攥著糕點,抹了抹臉蛋兒上的殘渣,乖巧的舉著小手打著招呼,「怡娘娘安。」
看到小家伙的瞬間,怡貴妃明顯的渾身一怔,神色中帶著一絲慌張。
但是很快她又恢復了那個得意的面孔。
畢竟陛下也寵了這丫頭三年,讓她最後再放肆一次也無妨。
「參見陛下。」
怡貴妃的聲音帶著幾分柔媚,伏在地上恭敬的行著禮。
然而顧辰淵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揮揮手讓她退到一邊。
「念念,有什麼事你說吧。」
怡貴妃神色驟變,抬眼看向了椅子上的小家伙。
顧初念將最後一口糕點塞進嘴中,一個用力從椅子上蹦了下來。
兩只小手一拍,拍掉了手心里的殘渣。
她邁著小腳丫噠噠走到了怡貴妃的身邊。
「爹爹,怡娘娘院子里的大樹下埋了一些東西,叫人取出來就知道啦。」
一旁的怡貴妃倏地睜大了雙眼,驚恐的看向了腳邊的小人兒。
「你胡說什麼,哪里有什麼東西。」
她拼命的抓著自己不斷顫抖的雙手,努力讓情緒平靜。
顧辰淵陰戾的眼神帶著寒意掃過怡貴妃花容失色的臉龐。
「來人,去挖。」
低沉的怒喝嚇得怡貴妃渾身一怔,本來紅潤的臉龐已經變得一片慘白。
「陛……陛下……」
她看向高座上的顧辰淵,卻得到了一個陰冷異常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