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臉上的笑意微斂,神情嚴肅地看向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子︰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污蔑同門弟子可是重罪!」
那弟子脊背僵直,梗著脖子固執道︰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要舉報!墨師姐她使用了比賽禁止使用的丹藥!比賽結果不能作數!」
長老看了看一臉淡定的墨芩,又轉頭對那弟子道︰
「你可有什麼證據?」
那弟子看向墨芩,眼里迸發出一抹惡意︰
「我親眼所見,墨師姐使用了能在短時間內提升修為的丹藥,至于證據,只要你們一查便知。」
宗門內的比試,本就只是為了切磋,除了補靈丹之外所有的丹藥都是不可以使用的。
若是使用了,在短時間內是可以查出藥效殘留的。
長老見那弟子說的言之鑿鑿,一時也有些猶豫。
難道真的是這樣?
不過,現在掌門等一眾峰主在場,這件事該如何處置自然輪不到他來發話。
他轉身朝掌門請示,是否要查驗一二。
向來說一不二,執法嚴明的掌門卻沒有直接發話,而是轉頭去看他的師弟。
眾弟子心中不免一驚。
怎麼他們的掌門做事,還要看別人的臉色啊?
而其他峰主卻是心思百轉,最後落在下面站在擂台中央的女孩身上。
白榆作為墨芩的師尊,他立刻就站了出來。
「墨芩,你也可有做出違反規則的事?」
墨芩︰「師尊,我沒有。」
對于她的話,白榆自然是相信的。
「那你可願意讓丹峰弟子查驗?」
墨芩點點頭,「當然願意,只要能還我清白。」
那弟子听見要查驗,心中松了一口氣,畢竟他可是親眼看見墨芩將那個丹藥吃了下去。
只要一查驗,那就會坐實墨芩比試作弊的事了。
當著長老和弟子的面,她的名聲定會一落千丈!
那弟子一抬頭就看見白榆凌厲的目光,頓時讓他兩股戰戰,冷汗連連。
一定不會有事的。
白榆盯著那弟子,放話道︰「若是讓我查明你實在污蔑我的徒兒,鞭刑禁閉定然是一項也不能少!」
那弟子啪的一聲,跪在地上。
「弟子不敢!此乃弟子親眼所見!」
伊夢綺微低著頭,遮住臉上溢出的笑意︰當然不是污蔑,而是陷害啊。
看到白榆毫不猶豫的信任墨芩,她心里妒恨極了。
不過,這些很快就會不存在了。
現在有多信任,一會兒就會有多失望!
白榆看向丹峰長老,請他命人查驗。
丹峰長老並沒有立刻讓弟子去查驗,而是轉頭去看掌門。
掌門還沒發話呢。
著什麼急啊?
泫鈺看到這師徒情深、信任有加的一幕,忽然耐心都消失殆盡了。
指證的弟子還跪在地上等著查驗,卻被一股氣流直接擊飛,落下擂台。
他只覺得五髒六腑都被移位了,噗嗤吐出一口鮮血來。
只見,那位泫鈺仙君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賞給差點被一擊打死的弟子,仿佛剛才出手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甚至還語氣溫和道︰
「有什麼好查驗的。」
「她用不著為了……這麼一個東西作弊。」
泫鈺看向那獎品的眼神中帶著嫌棄。
眾人︰……
墨芩看著那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來的弟子懵了。
這是什麼展開?
突然覺得,自己揭露伊夢綺的計劃要落空了是怎麼回事?
那弟子顯然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明明說好,他只需要作為目擊證人指認墨芩,就可以得到一枚築基丹。
怎麼現在連小命都要不保了?
但眼下,他顯然不能承認自己是在污蔑墨芩。
必須得坐實墨芩確實作弊,他才能有命活。
他倔強地爬起來,「求掌門明鑒,真的是我親眼所見,弟子絕不敢妄言!」
泫鈺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不敢妄言?」
「我看你膽子大得很吶。」
那弟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捏住了脖頸,他四肢無力地亂蹬,雙眼無助地瞪大。
掌門看再這樣下去就要鬧出人命了,他連忙開口阻止。
「咳咳!師弟,夠了。」
泫鈺也不是真的要將人弄死,不然那弟子怎麼可能現在還有命活?
隨著掌門的阻止,泫鈺也放開了那人。
他轉頭對白榆道︰
「師佷,一個外門弟子是如何去了你的長青峰,還親眼看到,你的親傳弟子都做了什麼?」
白榆心中也是疑惑叢生,還來不及想到什麼,就听見泫鈺繼續說︰
「你的大弟子,十分合我眼緣,我很喜歡,要將她帶到青瑜峰修煉。」
白榆唰的一下抬頭,此時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人怕不是看上了墨芩。
還想要將她從自己身邊搶走?
這絕對不可以!
「泫鈺師伯,墨芩是我的弟子,我自會教導,就不勞煩您大駕了。」
泫鈺眼神都沒有變一下,語氣平緩卻不容拒絕,「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墨芩剛從下面上來,就听見這幾句話,差點沒站穩。
要將她帶到青瑜峰?
她還要做任務呢!
白榆見墨芩上來,眼神落在她身上,露出本不應該存在的佔有欲。
他將墨芩護在身後,「泫鈺師伯,宗門內向來沒有這樣的規矩,我的徒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帶走的!」
伊夢綺看到這兩男爭一女的戲碼傻眼了。
這兩個人怎麼都對墨芩這個賤.人刮目相看?
她有什麼好的?
被優秀的男人爭搶的應該是自己的才對!
泫鈺看到墨芩乖乖站在白榆身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墨芩,過來。」
墨芩猶豫︰過去還是不過去?
要真的去了青瑜峰,這家伙還會讓自己回長青峰嗎?
畢竟他看起來……不太正常。
任務和他之間,非要選的話,她還是想選任務的。
她跟系統之間的交易。
搞位面男女主是放在第一的。
墨芩的猶豫,讓泫鈺心頭一冷,就這麼舍不得她的好師尊?
這個師尊,還真是礙眼吶。
他收起了那一抹笑意,下一刻,鋪天蓋地的威壓朝著白榆而去。
白榆此時才元嬰期,哪里是泫鈺的對手。
只一息間,白榆的嘴角就溢出了鮮血,他被壓制的險些喘不過氣來。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