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芩握著劍的手一緊,做出防御的姿態,默默退後了兩步。
嘖,早知道會這樣,她就假裝沒有听見了。
不過,要是真的對上元嬰期的,她能全身而退麼?
緊張之余,突然有點期待是什麼回事?
若是真的就此撕破臉皮,她就直接以此作借口,光明正大的找茬?
不過成功的可能性比較低就是了。
白榆也猜到這人不會束手就擒,但他一點都不放在眼里。
不過是個小小的金丹而已,
他從地上撿了劍,甩了甩劍上的血,「既然你不想自己動手,那就由我來幫你好了!」
白榆揮劍刺來,本以為一擊就能刺中,卻沒想到居然被擋了下來。
當然他也沒有使用全力,就一個金丹期還不需要他使出全力去對付。
但即使是這樣,還是足以讓他驚訝了。
不知道怎麼的,他忽然想到自己那個被無恥之徒搶走的小徒弟了。
他已經有好長時間都沒有看到她了。
還真是十分想念啊。
等他恢復了修為,就會將人給搶回來!
這麼想著,他手下的劍越來越狠戾了。
墨芩雖然都擋了下來,但也是十分吃力的。
白榆劍氣一蕩,兩人衣袂翻飛,視線一掃,忽的落在了墨芩微微露出的小臂上。
他瞳孔一震,這是……
他絕對不會看錯的,在小臂內側,分明有一顆很小的朱砂痣!
而他的小徒弟,在同樣的位置也有一顆朱砂痣。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眼前的慕道友,就是墨芩!
嚓——
墨芩手中的劍瞬間出現了裂紋,劍要斷了。
她完全不是白榆的對手,想要留下來,那就只能……
她連忙又掏出一把劍來,這把劍正是當時白榆給她的那一把。
果然看到這把劍,白榆立刻就停下了攻擊。
他的眼神緊緊盯著墨芩,似乎想要撕破她的偽裝。
「慕道友,身手不錯。」
「方才是我沖動了,現在我想問問,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伊夢綺︰「?」
怎麼回事?
師尊怎麼突然不打了?
經過方才的交手,墨芩明白想要跨越一大階挑戰是不可能的,還是得徐徐圖之。
現在他給了台階下,她立刻就順勢下了。
「俞道友擔心師妹心切,這可以理解。」
「方才確實不是我推了伊道友,而是打斗中不知道被誰拉了一把,下意識的行為。」
「並沒有要害伊道友的意思。」
此話一出,白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養了那麼多年的爐鼎,他還不明白嗎?
定是想拉人擋劍,或者是想害人,沒想到人沒害成,反而害了自己。
不得不說是又蠢又惡毒了。
在工具爐鼎和沒到手的小徒弟之間,他當然是選擇後者。
「看來又是誤會了,伊師妹她剛才大概也是慌了,所以才不小心的,現在她也受了傷。」
「這件事就一筆勾銷了吧。」
伊夢綺尖聲道︰「不行!她推了我,怎麼可以就這樣放過她!」
她失望地看向白榆,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
直到看到墨芩手里的那把劍時,她才陡然驚覺。
這把劍,她怎麼會忘記?
那是她想要卻沒有得到的東西,不僅如此,還被師尊訓斥了一番。
她指著墨芩怒呵︰「墨芩!怎麼是你!」
墨芩似乎才發現自己拿出的是這把劍,她漂亮的小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她收起手中的劍,手臂一揮,恢復了原本的樣子,開始為自己解釋︰
「伊師妹,我是看到你與不明身份的男子舉止親密,擔心你的安慰,再加上我們又有這同樣的目的地,所以才提出要同行的。」
「在加上,我們之前的關系……並不算好,所以才沒有以真面容現身。」
這一字一句都是在為你好。
你怎麼可以不領情呢?
若是剛才沒有將伊夢綺推到劍尖上的話,這番話或許會更可信。
但伊夢綺還沉浸在師尊又選擇了對方,而棄自己不顧這件事上,完全沒有去反駁。
白榆則是好不容易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徒弟重逢,開心到不行,哪里會管這些。
再說了,被人陷害,反擊回去不是正常的嘛。
要是自己被人陷害了,怎麼說也得讓那人十倍奉還的。
沒有那個泫鈺的打擾,他當然要好好珍惜這段時間了。
墨芩他是一定得留下來的!
白榆一笑︰「既然兩位是同門師妹,那就更要握手言和了。」
伊夢綺委屈極了︰「師……」
師尊兩個字還沒喊出口,她的聲音就被遏在了喉管里。
這是不想讓她說出他的身份了。
她只好閉了嘴,心里卻越發的記恨墨芩,很不得將人大卸八塊才好!
但事實是,她只能哭的打嗝。
白榆又面不改色的為自己的身份補了補。
無非就是他看上了伊夢綺,所以兩人才互稱師兄妹,還一路上保護她雲雲。
墨芩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反正都是假的。
常頃回來的時候,看到墨芩顯然愣了愣,又看到躺在樹下一臉怨恨的伊夢綺和遠處堆在一起的尸體,心里有了大致的推測。
他拿出找到的靈果,走到墨芩跟前。
「這是我剛才摘的,味道還不錯,吃著玩兒?」
說這,自己就咬了一個,甜滋滋的汁水侵入口腔。
太甜了。
不是他喜歡味道。
墨芩接過果子,向他道謝。
常頃眯了眯眼,落在不遠處注意著這邊的白榆和伊夢綺,心里有了點不爽。
小姑娘直接將身份表露了出來,白榆的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他一撩袍子,在墨芩旁邊坐下。
「想不到慕道友竟然是這般貌美,倒是我眼拙了。」
墨芩咽下果子,「常道友,我姓墨名芩。」
「哦~名字也是假的呀。」
墨芩︰「……」
怎麼總覺得陰陽怪氣的。
「出門在外,隱藏身份也不奇怪,就像……我不知道常道友是不是也與我同樣隱藏了身份呢。」
常頃︰「也是,不過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這確實不是我的真實樣貌。」
雖早有預料,但墨芩著實沒有想到他會直接說出來。
她抬眼看了看那邊的兩人,見他們的神色並無異樣。
也是說白榆並沒有听到常頃的話。
難道……常頃的修為比白榆還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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