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中年男子又是一哼︰
「你們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
「這個突然出現的血族你們了解嗎?對你露出點善意,你們的心就偏了?」
這次的事是對方幫了忙沒錯,可連自己同族都下手的狠人,能是什麼良善之輩?
他們查了監控,那錄像里一點東西都沒留下。
僅憑他們描述的會吸血的薔薇花,他們連人家的能力都搞不清楚。
結盟?那不是與虎謀皮麼?
布蘭琪沒覺得自己被蠱惑了。
「可我覺得很劃算。她的要求又不過分,還會為我們提供信息。」
不過是場交易,有什麼不合理的拒絕就行,怕東怕西的,能干成什麼大事?
中年男子翻了個白眼,只覺得這些年輕人涉世未深,不懂世間險惡。
「急什麼,這事等我們商討一下,再做決斷。不是有三天時間。」-
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兩天。
下午,校門口,零零星星的人從里面出來。
路旁停著一輛車,車上,帶著眼鏡無邊框眼鏡的男子,聚精會神地看著出來的人。
「她出來了。」
兩人剛下車,就看見墨芩直直往這邊走來。
顯然是發現他們了。
戴眼鏡的男子面帶微笑,主動打招呼︰
「您好,我是肯利,是柯臨桉的同事。」
男子看起來大約三十來歲,一頭金色的短發梳地整整齊齊,穿著也十分正式,妥妥的斯文敗類。
柯臨桉顯然沒有對方有禮貌,他落後一步,看著已經打上招呼的兩人,微微皺眉。
這才主動說出今天的來意。
「關于那件事,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三人一起到了學校附近的咖啡館,選了個安靜的角落。
「聯盟拒絕了你的提議。」
血獵跟血族,是敵對的關系,光明正大的跟某個血族合作,怎麼看也不合適。
墨芩听到這話也不覺得意外,但這件事也並不是到此為止了。
不然沒必要特意找個地方來談。
果然,一旁的肯利接著開口︰
「蘭登先生對您的提議很有興趣,他想以個人的名義跟您詳談一下這個友好提議。」
血獵聯盟主要由三巨頭組成,蘭登就是其中一人。
幫血族搞血族,這麼好的事他們當然不能錯過。
明面上拒絕,也是怕聯盟里有的人過激,怕血族穿插在聯盟內部的臥底暴露這事。
至于私底下怎麼操作,那還不是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蘭登先生不方便親自出面,若是您不介意,接下來的一切事宜我都可以代勞。」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肯利甚至還拿出了自己的證件,以及所謂蘭登先生的一點誠意。
肯利是蘭登的心月復手下,在聯盟內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全程柯臨桉都沒發言,他只不過是個領路人。
剛入行沒兩年的他顯然沒資格參與某些重要決策。
墨芩和肯利交換了聯系方式,就合作一事達成了友好的共識。
天色將暗,墨芩拒絕了肯利送一程的提議,獨自離開。
看著墨芩漸行漸遠的身影,肯利收回視線,抬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楮。
「要是所有的血族都是這樣講道理的就好了,世界就會變得……」
肯利刻意停頓一下,銳利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更加美好。」
空有實力,目中無人的血族雖然好戰傲慢,但對付起來也不算費事。
有實力又有腦子的家伙,才是真的危險。
現在他甚至有些懷疑,這個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萬一解決了克萊拉,墨芩又轉頭想對他們下手呢?
柯臨桉嘴角扯了扯,沒有接話。
莫名覺得有點變態是怎麼回事?
兩人開車離開。
肯利將今天的成果上報,柯臨桉則是回了家。
天空藍得發黑,幾乎看不見什麼雲彩。
今夜的月亮格外得亮,可曾經閃亮的群星卻被霧霾所擋,空洞洞的,讓人心底發慌。
柯臨桉的房間等還亮著,他坐在窗邊的桌旁,桌面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工具。
他手里拿著一個刻刀,細細地雕琢著手里的東西-
讓人惶恐的事件終于落幕,當事人親手揭開了謎底。
真相遠比當時的事件傳播得還要廣,听聞此時的人都罵聲一片,逢人便吐槽。
「!浪費老子感情!」
「我還擔心了好久,最近都不敢走夜路,現在居然告訴我說是惡作劇?!」
現在居然說哪些照片都是化妝化的,咬人根本是子虛烏有的事。
「有病吧,這麼缺存在感?很好玩是吧?」
「我就說吧,腦子缺根筋的人才會信,這很明顯不可能是真的嘛。」
「化妝能這麼逼真?我不信,該不是被人封口了吧?」
「半個小時,我要造謠者的全部信息!」
「征一只免費的狂犬病攜帶狗,給造謠者多要上幾口……」
「別罵了別罵了,听說當事人都被罵得請假了!」
一時間學校里的人都在說這件事。
當初爆出事情的受害者也怕了,他們都不敢看手機,有人問起,只能裝耳聾。
為什麼要做假證?
他們也不想。
可那有什麼辦法,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現在被人罵上兩句,雖然幼小的心靈受到了些許傷害,但有錢……也不是不行。
反正凶手也抓到了,這麼算下來,他們完全沒有任何損失,甚至還覺得自己賺了-
洛基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懵了。
假的?
怎麼回事……不是說還要在附近多鬧一陣子,再收手。
他終于忍不住向消息靈通的朋友打听了一下。
「怎麼回事,你不是向來對這些八卦不感興趣?」
自從認識洛基開始,他總是自帶一種憂郁的氣質,做什麼事都很認真,對外界哪些無聊的八卦消遣都沒什麼興趣。
洛基敷衍道,「就是听你們都在說,所以問問。」
「害,都是別人搞事,一個烏龍……」
「是嗎。」
洛基忍不住多次去看墨芩的反應,但對方讓就是一副冷靜的模樣。
就像這件事跟她從來都沒有任何關系。
當晚,克萊拉又來了洛基家。
她的臉色微沉,似乎發生了什麼不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