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直覺里面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仍舊沒動手。
「這位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墨芩笑了,「只要你不後悔就行。」
律師嘴角顫抖了一下,沒堅持住,選擇打開文件袋,看到里面的東西,他臉上最後一絲笑容也消散干淨。
「你威脅我?你可別忘了,我是一名律師!」
墨芩點點頭,似乎兩人的交談讓她感到十分開心。
「對呀,你是一名律師,有名的律師,我相信聰明的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律師想扯出一個笑來,但他實在笑不出來。
為了錢,他為不少有罪的人做過辯護,為那些罪犯減刑,主張他們無罪。
只要錢夠多,他總能想到好辦法。
從專業的角度來講,他無疑是一名優秀的律師,可從道德的方面來講,他跟罪犯又有什麼區別。
律師一張精明的臉俊黑,咬牙切齒道︰「我知道了。」
墨芩滿意地收起了東西,裝進包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咖啡館。
律師看著墨芩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他拿出口袋里的錄音筆關掉。
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錄下來。
不就是少掙點錢嘛!
算他倒霉-
破獲了這樁案子,參與的工作人員,自然受到了上面的表彰。
物質上精神上的都有。
單位里一派喜氣洋洋。
雖然墨芩後來並沒有參與追捕,但之前她也做了諸多貢獻,自然也是重點表彰對象。
可這並不影響大家對墨芩的懷疑。
有很多事情都沒得到合理的解釋。
至于報告上寫的,和墨芩說的,他們也沒有全然相信。
苦于找不到證據,他們也不能拿墨芩怎麼辦,只能私下里討論兩句。
簡單的喜悅過後,他們又迅速投入了工作中。
這次大家很快發現,墨芩並沒有之前那樣的工作熱情了。
能下班絕不多留一分鐘,雖然該她做的事,她都會認認真真做好,可再也沒有那股‘年輕人的沖勁兒’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沒有沖勁兒的年輕人已經提交了辭職申請。
上司看到辭職申請陷入了沉思,他立刻讓人將墨芩叫了過去。
「干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要辭職?」
這段時間墨芩的工作大家有目共睹,雖然有些疑點,可墨芩實打實為偵破這起案子做出了不少貢獻。
他甚至都在考慮將墨芩作為重點培養對象,可沒想到重點培養對象直接辭職了。
墨芩坐在椅子上,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搶了先。
「該不會是因為後來讓你回避這起案子而有意見吧?」
頂頭上司以為自己找到了關鍵節點。
「這也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沒有人剝奪你的功勞嘛!該屬于你的還是屬于你啊。」
「你有沒有想過,你辭職之後該干什麼,你家里人同意你辭職嗎?」
對于普通家庭來說,工作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全家人的事。
現在就業形勢這麼緊張,要上哪里去找一個福利好又穩定的工作。
而且他覺得墨芩天生就是干這一行的,那麼敏銳的嗅覺,改行多浪費人才啊!
墨芩油鹽不進,非要辭職,只留下頂頭上司一個人在辦公室唉聲嘆氣。
陳建業听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嚇了一跳。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辭職?
大概是墨芩之前展現的能力,讓他們起了惜才的心思,他們輪番勸說,卻沒什麼效果,反而加快了墨芩下班的腳步-
將辭職申請提交上去,墨芩的工作才算是告一段落,但正式離職大約還需要等一個月。
下班後,墨芩去街上逛了一圈,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居然發現外面開始下雪了。
這時墨芩才陡然發覺,冬天了。
她提著購物袋,慢悠悠地往家趕。
想到那部分缺失的劇情,墨芩問黎︰
「任務完成了,劇情為什麼還沒有補全?」
之前問他缺失的劇情,黎搪塞說自己會慢慢補齊,可除了最開始的那一丁點,後面再沒出現過。
黎不是很明白,「任務都完成了,還要劇情干什麼嗎?」
易述謙被捕後,任務就已經完成了,在墨芩跟易述謙的辯護律師交談後,易述謙的氣運更是掉到了正常人以下。
墨芩沒被他的問題帶跑偏。
「需不需要是我的事,有沒有是你的事。」
為自己爭取該有的權益有問題嗎?萬一以後都這樣,那不是白白增加她的工作量?
黎停頓了幾秒鐘,才咋咋呼呼開口︰
「有了,有了!我弄到了,你現在要嗎?」
「……」
墨芩嚴重懷疑是他偷懶了,有這樣的系統,是她的福氣。
回去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雪還在下,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說起來最近幾天,應連好像安靜了不少,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墨芩才剛走到門口,應連就打開了大門。
他站在門里,房間里沒開燈,屋里黑俊俊的,看見墨芩,應連朝她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來。
「你回來了。」
應連的目光落在墨芩臉上,轉了一圈,最後在她手上的購物袋上一頓。
「芩芩,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墨芩不知道應連想做什麼,「怎麼了?」
應連的語氣輕緩,像縹緲的雲霧,「有事想跟你說。」
墨芩走到門口,發現屋子里也涼颼颼的,跟外面的溫度沒差,可應連身上卻衣著單薄,他像是感覺不到冷。
屋里常年不變的香薰味道也跟平常不同。
墨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進去的打算。
「我想先回去洗個澡,你有事的話,先來我這邊吧。」
不等應連拒絕,墨芩直接拉住他的手,將他往外面拽。
他的手凍得像冰塊一樣。
想到之前為了抓到易述謙而冷落應連的事,墨芩感到一陣心虛。
好在應連並沒有拒絕。
應連踩著拖鞋,像是提線木偶一樣,被墨芩給拽回了家,安放在沙發上。
墨芩將東西往地上一放,打開了屋里的空調,還從房間里拿出了一床薄被子塞給應連。
想到什麼,墨芩問,「你吃飯了嗎?」
現在雖然已經黑了,但實際上才七點多,冬天向來黑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