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來得突然。
游戲組隊里，那些人還在亂七八糟地閑聊，肖淮予沒發言，大家也不覺得奇怪。
墨芩手指在屏幕上劃了一下，接通電話，順便開了免提。
「怎麼了？」女孩聲音帶著點調笑的意味。
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墨芩很難猜不到是為什麼。
一個小孩的玩笑話都要在意……
怎麼這麼小氣的。
對面的人大概想說什麼，結果被墨芩的話給打斷了，便先听著墨芩說話。
肖淮予握著手機，目光落在屏幕左側，那快速滾動的無意義的閑聊上。
一邊跟他打著電話，還不忘在游戲里跟人聊天。
「你偏心。」他表情一本正經，說得話卻帶著點委屈，「每次都向著那個小孩。」
「你自己都說是小孩了。」墨芩覺得這人是無理取鬧，「而且還是小女孩。」
肖淮予當然不至于跟一個小孩吃醋，但就是覺得自己的優先級被排到後面去了。
還比不過是一個面都沒見過，只是有點嘴甜的小女孩。
他有點不開心，就一點點。
游戲里，南夏梔還在纏著墨芩叫姐姐，故意氣他的。
肖淮予沒被氣到，反而起了點壞心思，他放軟了聲音，帶著點蠱惑地意味問︰
「喜歡被被人叫姐姐？」
墨芩︰「……」
那倒也沒有。
南夏梔跟放學別走都是話多的那一類，但兩兄妹說話有分寸，不會讓人反感，反而活躍了氣氛。
有的時候也是故意皮，挺有意思的。
不過，墨芩意味深長道︰
「也不知道是誰，沒事就想讓我叫哥哥？」
對面的人靜了一瞬。
接著……
「……姐姐？」肖淮予的聲音本來就好听，現在又故意將聲音放軟壓低。
墨芩打字的手抖了一下，她茫然轉頭看向手機。
姐……姐姐？！
手機屏幕亮著，計時的數字在疊加，屏幕上顯示著‘淮予哥哥’四個字——肖淮予用她手機改的。
墨芩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姐姐……你不喜歡嗎？」
肖淮予沒听到墨芩的聲音，壞心地又叫了一聲，還是用那種聲線。不是那種做作的夾子音，也沒有那種刻意的油膩感。
他知道自己的聲音好听，也知道該怎麼利用自己的聲音。
就在他打算再接再厲的時候，卻听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悶笑聲。
墨芩著實沒想道肖淮予會……這樣。
「隔著網線叫算怎麼回事？有本事當著我的面叫。」
肖淮予︰「……」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為什麼最近調戲都不成功。
肖淮予很快振作起來，好听的話月兌口而出︰
「你喜歡的話，我不僅可以當面叫，我還可以……在你的床上……」
不成功就不成功，但可以更近一步啊。
墨芩︰「？？？」騷不過騷不過。
……
楓林晚穿著古色古風的婚服，帶著素手綰青絲，兩個人騎著坐騎在既定路線上游了一圈。
隨著他們的隊伍走過，就會有站在隊伍外側的npc拋灑福袋。
當然這些福袋都是由新人自己出錢撒的。
指望游戲官方……做夢比較靠譜。
四周圍觀的人很多，都是為了搶紅包。
「擦！運氣這麼背，就撿到一金？？？」
「我撿到了撿到了！」
「好羨慕，做楓林晚大神的情緣一定很幸福吧……」
「感謝大神的饋贈」
「媽的，居然還有上限！只能撿一個」
「……」
討論新人的言論不多，更多的是在分享自己搶到了什麼。
有人搶到的東西價值不高，也有人搶到了還算不錯的東西，但這些只佔極少數。
沒搶到的人罵寒酸……
「就這，害老子期待了半天」
「沒意思沒意思，下本去了」
林楓志本來就因為在游戲里成婚花太多錢不痛快，現在看到那些不知足的言論，更是氣得不行。
為了婚禮和撒福袋，他可是大出血了。
那麼多人，就算每個人一金，加起來也不是小數目。
但林楓志不能抱怨，而是轉頭去關心慕婉素的情緒。
「楓林晚︰對不起，我沒算好，本來以為那些就夠了」
慕婉素是千金小姐，肯定是花錢如流水的，他不能讓慕婉素覺得自己寒酸。
慕婉素哪里會覺得寒酸。
花那麼多錢給不認識的白眼兒狼紅包，她都心疼死了，還不如給她買裙子。
「素手綰青絲︰楓哥哥不用管他們，那種人，發多少都不會知足的」
「楓林晚︰婉兒，你真好。」
……
兩位新人游完街，又去了月老廟找npc證婚，婚禮直到八點半才結束。
那是圍觀的人已經沒多少了，在現場的人都是他們工會或交情不錯的網友。
系統消息︰祝賀楓林晚、素手綰青絲喜結良緣！江湖一夢攜手渡，執此一人共浮生！
系統消息連刷三條，並且會在上方世界頻道有個半分鐘的停留。
這是購買游戲最高規格婚禮的套餐內容。
但這消息才剛刷出來，就被另一條某副本最短通關記錄被刷新的消息給頂替了。
「……」
顯然在游戲官方看來，副本記錄被刷新比游戲里新人結婚優先級更高。
好在游戲通關記錄的顯示時間只有十五秒。
時間一過，那條情願消息又重新出現了。
但世界頻道上的討論顯然已經歪樓了。
祝福的話被沖散，更多的人比較關注的還是游戲上的事，而不是別人的愛情。
「渾身都是肝︰牲口嗎？這個副本的記錄不是上個周才被刷新過？」
「別問為什麼跪著︰自己刷新自己的記錄，這，很正常吧……？」
「疼到起不來︰事實證明，愛情只會阻擋大神拔劍的速度」
「等我︰愛情和事業總該有一樣吧」
「你的快樂我知道︰楓林晚結婚，歸零刷新副本記錄……竟不知道是誰虧了」
「別說話開擺︰當然是歸零啊，這游戲副本刷新的再快又有什麼用，都是假的，浮生浮生……不就是虛幻嘛」
浮生一夢，這個名字還不夠明了嘛。
被人們淡忘的三角戀關系再次被翻出來。
咸吃蘿卜淡操心的人開始關心起別人的感情生活來。
這時，一條突兀地消息蹦了出來。
「歸零︰愛情事業雙豐收，勿cue」
(本章完)